經過幾天了路程,餘生安就要到達他想去的地方了,他在車上望著窗外,似乎在思考著什麼,在離家時,他早已想好自己要做些什麼。車到站了,他看著眼前從未見過的世界,忙忙碌碌的人群,他現在首要的是找到一個住的地方。
他來到了集市,四處望了望,找了個路人詢問道:“你好,請問哪裡能夠租房子。”
路人看了看他:“你是外地來的吧,我們這兒租房子的話要去文興街36號,那裡有專門幫人租房子的。”
餘生安繼續問道:“文興街36號在哪兒?”路人耐心的邊指邊回答道:“哦,你順著這條路一直走,然後到頭左轉第3個路口右轉就能看到了。”
餘生安對路人表示了感謝就朝著他所指的方向走去。
餘生安走了大概半個小時終於看到了地方,在詢問老闆後很快就把房子定了下來,房子不大,離城中心也不遠,餘生安很快將屋子打掃乾淨,然後去街上買了一些生活必需品,沒過多久,天便黑了,餘生安也就休息了,準備明天去找找活幹。
第二天醒來,餘生安便早早出門,他想著自己會做木工,就往各個木匠鋪去問,他走在擁擠的人群中,突然有個人碰了他一下並說了聲抱歉,餘生安這時也沒在意,等他回到家中他才發現自己的錢被偷了。
第二天他懷揣著希望來到警察局說自己錢被偷了,希望他們能幫他找回來,這幫警察也應了下來,但最終再也沒有訊息。
一天又一天,自己沒剩多少錢了,由於找不到木匠活,他只能上街找找其他工作,他走著走著看到了一工廠在招搬運工,於是他便上前去詢問:“這位朋友,請問你們這兒還招搬運工嗎?”
這個工人恰好是管事的,他見餘生安的體型不屑地回答道:“你這體格,你確定能搬的動?”
餘生安聽這話便嘗試了一下,結果是絲毫不在話下,連這個管事的也吃了一驚,嘟囔著說:“這小子看著瘦弱,力氣居然這麼大。”
然後又對餘生安說道:“你來吧,一個月一塊大洋,中午包飯。”餘生安心想終於有活幹了。
餘生安一干就是幾個月,他在工作之餘便會去尋找曾經的好友—夢長依,他來到這座城市便是因為他離開家鄉時詢問夢長依的鄰居,她鄰居說她來到了這座城市,她想看看她過得怎麼樣,由於沒有線索,他只能走遍城市的每條街道,走遍城市的每個角落,他希望能夠看到那張熟悉的臉,他有活時幹活,沒有活就走遍這座城市。
這一天,他低著頭走在路上,忽然聽到一個很熟悉地聲音,他猛地抬起頭,什麼也沒發現,他覺得是自己的錯覺便離開了,餘生安不知道的是,那說話的聲音正是他的至交好友—夢長依,他們就這麼錯過了。
在之後的日子裡,餘生安依舊在尋找著夢長依。
餘生安就這樣過了兩年,這兩年的城市生活讓他覺得很累,又因為餘生安性子比較軟弱,因此在工作中經常會受到不公平待遇,在城市裡的這兩年他並不快樂,他想家了,他想回去看看母親、姑姑以及師父,想和他們說說話。
有這個想法,他便決定辭去工作回家,這天他收拾好東西就踏上了回家的旅程,在回家路上的這幾天,餘生安的腦裡滿是回憶,有時候不自覺地笑了起來。
回到家中,屋裡已經佈滿灰塵,他看著熟悉的床和桌子,眼前浮現了小時候與母親生活的樣子,他呆滯了一會兒便開始打掃屋子,餘生安的手腳很快,沒用多長時間就打掃好了。餘生安簡單的做了點飯填肚子就準備去看看母親。
餘生安來到母親墳前,眼淚不自覺地流了下來,餘生安清理了母親墳上的草然後坐到了母親的墓碑旁:“媽,兒子回來了,你在那邊還好嗎,我好想你。你不用擔心我,我過得挺好的。對不起啊,媽,這麼久了才回來看你,你不會怪我吧,我還記得小時候我那麼調皮,經常被你打,你打完就跑,然後你也就算了”。
說到這餘生安笑了笑,“媽,我多想你現在能打我啊,那樣我至少還有媽媽。”餘生安就這樣坐著,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天也暗了下來。
眼看天黑了,餘生安起身望了望這座小山丘:“媽,我回去了,明天我準備去看看姑姑還有師父,你和姑姑應該早就相遇了吧,你們要在那邊玩兒的開心啊。”
餘生安剛準備走,也不知道哪兒冒出了一隻兔子跑過來撞了餘生安一下,然後就跑沒影了。
第二天,餘生安來看望姑姑,因為害怕見到姑父,因此他是悄悄地來到這兒的,餘生安走到姑姑墳前向姑姑磕了三個頭便離開了。
隨後下午餘生安來到了師父家,他先是來到了師父墳前,因為師父生前是個大善人,因此每逢過年都會有人前來祭拜,餘生安同樣坐到旁邊看著蔚藍的天空說道:“師父,您老為啥一輩子不結婚呢,連個子嗣都沒有,你真不怕你徒弟看都不來看你”。
餘生安低著頭,“這幾年我沒有幹木匠,這次回來呢也是想重拾手藝,不要讓您老的手藝斷了,不然您不得氣活過來”。
餘生安笑了笑,“好了,我走了,以後應該有的是機會來看您老。”
餘生安臨走時也是將屋子打掃的乾乾淨淨,餘生安快到家時沒有直接回去,而是去看了看曾經學習的學校,學校依然那樣,依舊有遲到的同學,餘生安待了一會就走了,他回到家的路上看到有人去到了夢長依父親墳墓旁,然後他快速地跑了過去,他看見一位女子,穿著很樸素的衣服,他站在那個女子的身後,聽見她對著墓碑叫了聲爸爸後,他便確定就是她—夢長依,此時餘生安內心無比激動,想叫她,但他剋制住了,餘生不想打擾她,就靜靜地站著等,一動不動。
這名女子祭拜結束了,起身準備離開,她看見了餘生安問到:“你好,你有什麼事嗎?”
餘生安此時激動的話都說不出來,吞吞吐吐到:“長、長依”,餘生安連忙手指著自己,“我、我是餘生安!”
夢長依頓時愣住了,手裡的東西掉在了地上,顫顫巍巍的說:“你、你是餘生安?”“我是,我就是餘生安,我終於又見到你了。”兩人都飛奔向前,相擁而泣,淚水很快就打溼了衣衫,不知過了多久兩人才平靜下來,然後來到了小河邊。
餘生安和夢長依齊坐在小河邊,他們一起回憶著小時候的事情,從小時候說到現在,都將自己的經歷向對方述說。夢長依父親去世後,跟隨母親改嫁到了四川的一個小縣城,後來母親因為意外去世了,然後就跟著繼父生活,母親不在之後繼父對她也不好,就在兩年前,繼父逼迫她嫁給一個比自己大20歲的男人,最後沒辦法自己就偷跑了出來,現在在一家客棧打雜,客棧老闆也經常打罵她。餘生安也將自己的經歷告訴了她,並說自己想重新幹回木匠。
兩個人都靜靜地說著,又都靜靜地聽著,彷彿這些都沒什麼大不了,其實只是二人不願意讓對方看到自己那內心的悲傷。餘生安和夢長依交談了一夜,這一夜很長,有說不盡的苦楚,這一夜很短,三言兩語便已足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