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胸膛的振動、起伏讓她從幻想中清醒過來。
李星樓剛踏入學院就有些止不住身形,此刻他臉色發白,連兩手也抱不穩穆研。
“快!快放下我!”
她趕緊落了下來,關切得看著李星樓。
“你怎麼啦,你……”
兩個女子這才看到李星樓右臂、肋下那五六道可怖的傷口。
這翻湧的肌肉根本不像是尋常刀劍所傷!
這是被那些劍氣的餘波震裂的,即使他計算的再好,也不得不面對那些無匹的劍氣。
那交匯的劍氣幾乎達到一名靈境後期強者的全力一擊。
若是他的細葉龍鱗甲還在,加上靈境後期的體魄,這些劍氣根本無法重傷他。
可現在……現在他右臂、肋下已是血流如注,整個身子有一半都被血液染紅了。
臉色更是已蒼白到發青的程度!
隨著危急解除,他心念一亂,已經完全站立不住,整個人癱倒在地抽搐不止。
等到血液流失過多,再忍受不住這股痛感時,他終於昏死過去。
“快,快找醫師!”
穆研二人有些著急的撐起昏迷不醒的李星樓,朝著醫師的住所趕去。
翌日,院外出了一起大新聞。
一群人連生意也不做了,搬著凳子坐在不遠處看著熱鬧。
上百人站在醉生樓下討伐醉生樓老闆,說他酒裡放了春藥。
可昨日那些合力攻擊李星樓的人中也有醉生樓的店員、護衛,他們極力辯解。
那些酒客們根本不理會他們的喊冤,即使手上纏著紗帶也一副要砸了他們酒樓的樣子。
一名潑辣的女子更是闖進店裡,拉著老闆說自己清白被毀於一旦,一副咄咄逼人的態勢,要他賠償一千兩銀子才罷休。
她更要為其他幾個羞臊的女子爭取利益,若老闆不能做到她就要報官查封酒樓。
酒樓老闆眼見數百年的老店要毀在他們手裡,連忙朝眾人賠罪。
並一再向眾人保證會在一個月內查到兇手並賠償所有損失。
眾人見老闆這般懇切的態度,依著浩大的聲勢,嚷嚷著只給他半個月的時間。
等老闆無奈答應後,他們這才或瘸或拐得慢慢散去。
“李少俠怎麼樣了?”老闆見眾人散去,趕緊拉著一個小廝問道。
“聽學院的人說已經重傷昏迷,至少要一個月才能休養過來。”小廝縮了縮脖子說道。
昨日他也參與那場混戰,只不過他實力不濟,被擠在最後面,迷糊間只能看到李星樓和前面那群人的刀光劍影。
他能感受到那股慾望,也明確的知道那股來自心靈的情潮,絕不是尋常春藥可以煽動。
可這些人絕不可能因為他們幾句話就罷休。
“一個月……唉,怎麼要一個月!”老闆聽了一陣叫苦。
若是不能查到兇手,這些人會把受的傷,受的辱全算在酒樓上。
獅子大開口下,少說也要預備好四萬兩銀子!
若是這樣,這酒樓也開不下去了。
“你多去看看吧,那兩個女孩站出來解釋也沒用,還得等李少俠出來。”老闆連忙催促著小廝去拜訪學院。
昨日的事件在學院中也是大新聞,畢竟李星樓難得受如此重傷,他們甚至懷疑那酒客中隱匿著宗師高手。
“主要是流血過多,好在多是皮外傷,臟器受損不嚴重,休養幾日就能醒來。”蘇飄揉了揉慕容雪的腦袋。
不知蘇飄用了什麼品階的療傷藥,李星樓那翻滾的肌肉竟在今日就已結痂。
那些細小的傷口更是一上午的時間就變成嫩紅色的疤痕。
慕容雪探了探李星樓的脈搏,見他平穩下來也已心安,這才紅著眼睛朝一旁的曲山、穆研三人點了點頭。
這四人昨日喝酒,穆研二人雖不知如何解釋,但是見多識廣的蘇飄從她們隻言片語中已經知道端倪。
“聽著是魅惑類的幻境陣法。”蘇飄朝幾人解釋道。
但她也疑惑醉生樓內分明沒有設下陣法,為什麼能導致三層樓的人齊齊瘋狂。
這種不依靠刻畫法陣就蠱惑人心的效果,連院長都很難做到。
畢竟是讓三層樓的人陷入幻境,這幾乎可以說是妖術了。
但如此神蹟只是為了讓一群酒客發洩性慾麼?
更讓蘇飄不理解的是這四個人除了曲山是昏迷以外,其他三人竟都是清醒狀態。
按理說這種程度的致幻效果連宗師級別強者都會被擾亂。
“曲山,你有記起來昏迷前的事嗎?”蘇飄朝曲山一臉疑惑地問道。
“啊?我腦子還有點亂,也記不得了。”曲山攤了攤手道。
他自然是知道那是烏老在施法,眼下即使再高興也不敢表現出來。
原本他們計劃的是,讓李星樓當著眾人的面姦殺兩個女孩,同時有兩個學生和一眾酒客做見證人。
那時即使李星樓頂著紅榜高手的盛名,也要因為酒後失德,而變成過街老鼠。
不過這個結果他也挺滿意的,他不知道那晚戰鬥如何,想來李星樓肯定要吃不少苦頭。
加上他素來對貌美的女子有好感,不忍心二人就這麼白白糟蹋了。
甚至他從不認為李星樓這種武夫值得太好的女子,這些嬌媚的女孩也只有他這種高貴的陣法師才能匹配。
而武夫只該配那些粗魯的女子!
“若找幾個老嫗,讓這李星樓當街強暴了,豈不是更好?”一想到此節,曲山禁不住笑了出來。
此舉讓醫室內眾人疑惑,他也只好乾笑兩聲,說在想昨日的事情。
“也不知道烏老怎麼樣,我可是迫不及待的想多玩玩這小子。”
曲山嘴角又勾了起來,暗想這前輩果然功參造化,連蘇飄都比不上,將來拜在他門下可一定要多加學習。
中年人所在的地方永遠顯得那麼陰冷,詭異。
烏雲蔽了白日,他這四面不透風的院落裡也顯得陰沉沉的。
“不……不!”
中年人掙扎著吼了起來,他只覺得這右眼的東西要將他活活吞噬了!
已經過去了一夜,可延綿的折磨依舊讓他撕心裂肺,他甚至覺得自己被捲到一個無形的旋渦裡。
那顆用來溫養的木靈石已經爆裂了。
右眼雖不再流下血淚,可是這炙熱的紅色靈珠卻幾乎將他半邊臉燒焦了!
他有一種感覺,即使他現在將半邊腦袋劈開,這痛苦還是會入骨蝕髓。
“不……我不要了!不要了!”他痛苦的嘶吼著。
他懊悔為什麼會擁有這麼一顆眼珠,要遭受這種非生非死的苦楚,他再不想要這股力量了!
女人、力量、復仇……他一個也不想要了!
可他再如何賭咒發誓仍是無法減輕痛苦,那痛苦源源遠綿長,好像要隨著他的死帶進地獄!
直到在痛苦的盡頭。
在痛到無法再痛的時刻,他忽然安靜下來。
不是他安靜了,是他那顆靈珠終於不再釋放毀滅性的灼燒能量。
是初步融合!
原本需要三個月時間才能初步融合的珠子,現在以一種霸道的方式和他身體融合在一起。
他不再需要像先前一樣,一使用妖術就流下血淚、痛苦不已。
他可以自由得使用那股幻術!
他虛弱得倒在地上,雖然珠子和他融合了,但是半邊臉的傷勢卻無法治癒,他如今也只能休養一陣子了。
感受著右眼那股澎湃的靈力,他已然忘卻了剛才的誓言。
“是……是值得的啊!”
“凝氣期的小子……哈……我應該讓你用什麼方式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