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好的一個孩子啊。”周敏玉看著宋瀾的背影感慨地說道。
她又回頭朝二樓看了看,只希望何其不要再耍小孩子脾氣了。
何其這幾天的變化很大,處事風格也漸漸硬朗起來了,但那溫柔的說話方式和性格還是和以前一樣。
當洗漱好一切的時候,正準備躺下的何其看到了慢慢走進來的曉萌。
“何總,近來想和你在一起聊天可這是難啊。”姚曉萌笑著打趣何其。
“什麼何總,怎麼連你也這樣了。”何其溫柔地敲了敲曉萌的腦袋,“不過最近確實忙得我不可開交,什麼都要從頭開始學。”
“那我不管,你答應了明天要陪我逛街的。”
“明天,”何其一臉茫然地說道,“我什麼時候答應過了?”
“我就知道你會這樣說。”曉萌在一旁氣鼓鼓的。
“好啦,”何其搖了搖曉萌的胳膊,“我是真的不記得了,而且明天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什麼重要的事情啊,比我都重要嗎?”
“這……”何其這下犯了難。
說起來在何其心裡還是曉萌最重要,只是明天的事情他必須得去。
“到底行不行嘛?”曉萌再次問道。
“要不你跟你閨蜜一起去吧,我實在脫不開身。”
“我叫的是你,又不是他,”曉萌的眉頭擰地可以夾死一隻蚊子,“到底是什麼事情啊?”
“你不是也知道的嘛,二叔和哥哥從東南亞回來了,明天我要和爸一起去接機。”
姚曉萌居然把這事給忘了,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確實挺重要的,畢竟他在國外快二十年了,第一次回來是要給人家一個好的態度。
何其口中的二叔,是何耀明的弟弟何耀光,而這個哥哥也是何耀光的兒子何誠,比何其大三歲。
姚曉萌對這個哥哥沒有太多的印象,在他的記憶裡,何誠就像一隻陰沉的老鷹一樣,隨時都有可能來啄你一口。
無錯書吧他那張臉也讓人看著非常不舒服,曉萌和他並沒有太多的交集,連一起說話的次數都屈指可數。
與何其相比,何其就是天堂裡的天使,何誠就是地獄裡的撒旦,真想不明白都是一家人,為什麼會出現兩個截然不同的人。
但這畢竟是小時候的印象,現在的他是什麼樣子,誰也不知道,也許已經有了改變。
連何其最近都產生了變化,更何況是其他人呢。
“哦,這樣啊,”曉萌有些失落,“那好吧,我們下次再約吧。”
說著就從何其的房間裡緩緩地的退了出去。
其實這次曉萌倒不是真的需要何其陪她逛街,而是她想讓何其變得更開朗和開心一些,這些日子確實忙得焦頭爛額,因為他同時也約了梁幸。
梁幸是最能調節氣氛的,她也知道了何雨為什麼會招梁幸作為秘書。
“怎麼了,悶悶不樂的?”梁幸看著耷拉著腦袋的姚曉萌。
“還能怎麼了,當然是不開心啦。”
“喲,是誰惹到我們的姚大小姐了,快給我說說,我來給你出頭。”
“是你,還有我哥。”
“這話從何說起呀。”梁幸忍不住笑了笑。
“你們兩個倒是天天在一起上班有說有笑的,我就在家裡備受冷落了,找你也不理我,找他也不理我,我都快抑鬱了。”
聽了姚曉萌的話,梁幸愈發的忍俊不禁。
“我這不是陪你來了嘛,你要怪的人應該是你哥哥才對。”
“我哪敢怪他啊,你是不知道,他都快變得和你一樣了,特別是那說話的方式,現在一點都不饒人了。”
“那還真是我的錯呀,”梁幸將下巴靠在姚曉萌的肩膀上,“那我要怎麼求得你的原諒呢?”
姚曉萌背過臉去,嬌哼了一聲。
梁幸又把她的臉掰了過來:“要不你把你哥叫過來,我罵他一頓給你出出氣,你看怎麼樣。”
這下輪到姚曉萌樂了:“他現在可是你的老闆,你敢罵他啊?”
“上班的時候是我的老闆,現在他就是欺負我們曉萌的流氓。”
“胡說八道,”曉萌笑著打了梁幸一下,“他現在可是大忙人,今天來不了了。”
“像他這個級別的人物,又不是上廁所,有什麼事情還需要自已親自去做的啊?”
“他還有個二叔,也就是我的二舅,常年在東南亞一帶做生意,自從十八年前離開這裡以後,這是第一次回來,所以他要去接機。”
梁幸這下來了興致,她對這些八卦瑣事最感興趣了。
“你還有個二舅啊,我以前怎麼沒聽你說過?”
“那時候我還小,對他的印象不是很深,而且我哥哥也和他一起回來。”
“你二舅的兒子啊?”
“嗯。”
“他長得怎麼樣,帥嗎,像不像何其?”
“你對這個很感興趣嘛,”姚曉萌抿著嘴說道,“不過他們倆一點兒都不像,無論是外貌還是性格,感覺完全就是兩個不同的基因。”
“那他倆誰更帥一點?”
“當然是我阿其哥哥了。”姚曉萌得意地說道。
“你只是習慣了而已,如果何其與他的身份互換一下,你可能就不覺得何其好看了。”
“不,不會的,”姚曉萌斬釘截鐵地說道,“我從小就對何誠沒有什麼好感,包括我二舅也是,但具體要說哪裡討厭他們,我也說不上來。”
“何誠?名字不錯,也許你的感覺出錯了呢。”
“也許吧,畢竟我和二舅一家交集不多。”
臨近中午,在京華機場外,何耀明見到了闊別近二十年的弟弟。
何耀光老遠就認出了何耀明,大踏步迎了上去。
“大哥。”
在他嘴裡說出這兩個字以後,不管何耀明願不願意,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耀光。”何耀明飽含深情地喊出了這兩個字。
“太久不見了,我本該常回來看看的。”
“是吧,是太久了,可以後不會這樣了。”
“你我現在都老嘍,往後你就在國內好好養老吧,別再到處跑了。”
“一定的,一定的。”
兩人的偽裝在這一刻發揮得淋漓盡致,因為兩個人相互都瞧不上對方。
但說到底畢竟還是兄弟,表面文章還是要做的,但做得很一般。
“阿誠,快來見過你大伯。”
在何耀光身後立馬閃出一個身材挺拔的男子,年紀三十歲上下;五官輪廓分明,嘴唇像刀刻的一樣,整個人看上去像是經歷了不少的風霜。
如果說何其是溫潤婉約的江南睡蓮,那麼何誠就是大漠裡迎沙挺立的仙人掌。
“大伯好。”何誠對著何耀明深深地鞠了一躬。
“喲,這是阿誠啊,真是不簡單吶,現在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啦。”
“哪裡,大伯您才是頂天立地呢,何氏集團在如今您的手裡那可是如日中天吶,我算得上什麼頂天立地。”
這一句又把大家逗得哈哈大笑起來。
“來,阿其,快見見你二叔和大哥,估計他們都認不出你來了。”
何耀光與何誠早就看到了和耀明身後的這個年輕人,而且也猜到了他的身份。
只是在何耀光說出“阿其”那兩個字的時候,身體還是稍微顫抖了一下。
“二叔好,大哥好。”說著便伸出了自已的手,臉上帶著可以融化冰雪的微笑。
何耀光父子趕緊也伸出手來與何其握了握。
雖然何其臉上那陽光般的笑容可以融化冰雪,但似乎融化不了眼前的兩個人。
尤其是在與何誠握手的時候,何誠眼裡好像突然閃過一絲寒意。
但也僅僅一閃而過,何其並沒有捕捉到,只是覺得何誠的手有些潮溼,滑膩膩的讓他感到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