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大菜包可憐兮兮地看向男人，希望能擺脫現在的困境。

可男人似乎對這種菜包子不感興趣，非但沒有把他們解救出來，還用手往下摁了摁，又騰出來一部分空間，可男人並沒有把藕色的蒸屜蓋蓋好。

而是調整了一下蒸屜裡菜包子的角度，調整到一個自以為滿意的程度，用四指寬的帶子綁住。

似乎還有其他的東西要綁，男人害怕絲帶不夠長，還在打結的地方緊了緊。

菜包子上的十八個褶子都擰在一起。

更有吃疼的呼聲，從紅色的帽兜裡面飄出來，可雙眼猩紅的男人根本顧不上這麼多。

扯著紅繩子的一端，急於尋找下一個可以打結的地方。

最後瞄準了側腰的位置，當然某塊礙事的小衣服，也被無情地剝離。

在扔衣服的時候，男人還用指尖勾了勾，有一部分的重量明顯不屬於這塊小東西。

平常的時候搭在手上都輕飄飄的，現在竟然沉甸甸的。

趙東亮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泛著攝人的精光。

王翠花要是這個時候還不明白那跟老太太裹腳布一樣長的東西是做什麼的，就是個傻子了。

她像是被捕進漁網的魚一樣，瘋狂掙扎起來。

還真的掙脫了原本的束縛。

“今天是我生日。”

從聲音裡並不能聽出來什麼明顯的情緒，可這句話卻讓王翠花整個人僵硬在原地，趙東亮的生日，竟然忘得一乾二淨。

“對不起，我忘了。”與其說是忘了，還不如說王翠花是壓根沒記，她本來就是個大大咧咧大人，腦容量有限，尤其是不善於記憶數字之類的東西。

兩個人在一起這麼多年，趙東亮每次都會在過生日前兩天提醒他，這次沒提醒她，王翠花自然不記得。

“你忘了我的生日，可是柳青青的生日，你卻記得牢，我的生日跟她沒差幾天，你提前一個月就在給她準備生日禮物了。”

王翠花被懟得啞口無言，只能窘迫地站著。

趙東亮這次罕見地沒有趁人之危：“你沒給我準備生日禮物，我自己準備了，你還不配合，我看你根本就不喜歡我。”

“喜歡你的，你想要什麼生日禮物，我都配合，要我怎麼配合？”

看著傻乎乎的胖頭魚上線，趙東亮的唇角都快要咧到太陽穴，這個傻媳婦看著就好欺負，就像是一個軟柿子一樣，讓人總想忍不住捏捏。

“不用怎麼配合，站著不動就行。”男人似乎還在為生日的事情更生氣，說話的聲音還有點悶悶的。

王翠花自知理虧，很配合地站在原地，甚至趙東亮手上的紅布帶太長，不方便從小腿的位置繞過去的時候，她還配合地抬抬腿。

膝蓋還略微地在他小臂處蹭了蹭，像是犯了錯誤，撒嬌著討好主人的小奶貓。

男人並沒有表現出來滿意或者不滿意，一心一意包紮屬於自己的生日禮物，下手的力道明顯重了不少。

王翠花忍不住溢位一聲哀叫，像是玫瑰樹下夜鶯的啼叫。

等了好久，這項對兩個人來說都異常艱難的包裝工作終於進入了尾聲。

兩個人同時發出一聲如釋重負的嘆息。

男人粗糲的手慢條斯理地扭著玫瑰花結，鋒利的指甲邊緣還時不時劃過菜包子的收口處的褶皺。

又是一聲痛苦的嗚咽。

趙東亮壞心眼地問：“怎麼了等著急了，彆著急一會就好，就差最後一朵花了。”

王翠花咬著唇搖搖頭，才不是等著急了。

她現在唯一慶幸是這小紅帽的帽兜足夠大，能遮住她臉上所有的反應。

可臉上的反應可以遮得住，身體的戰慄卻是被男人清楚地感應著。

“好了。”

能隨著男人最後一個音節落下，王翠花反而更緊張了。

趙東亮並沒有著急對她做什麼，而是床頭櫃裡，取出來一本《小紅帽》的連環畫，朗讀的時候氣息很不穩。

王翠花的臉依舊在帽兜裡面不敢出來，她自欺欺人地覺得只要自己不露臉，就是安全的，哪怕她現在唯一蔽體的就是兩根四指寬的紅絲絨帽帶。

“很久很久以前，有個可愛的小姑娘，臉蛋像是熟透了的蘋果一樣，又圓又紅，不論是誰見了她都會忍不住地喜歡，她的外婆給她織了一頂小紅帽，她十分喜歡，每天總是帶著紅帽子跳來跳去，所以大家都熱情地稱呼她為小紅帽。”

帽兜之下的王翠花忍不住翻白眼，這故事她都快會背了。

沒一會，小紅帽就遇到了大灰狼，會被大灰狼一口吃進肚子裡。

她現在的情況應該跟小紅帽差不多，趙東亮就是那隻大灰狼。

“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禮物，我得小紅帽。”男人深情繾綣地掀開那過於寬大的帽兜，就像是掀開新娘子的紅蓋頭。

紅蓋頭之下，果然是眉眼含春的新嬌娘。

“你好，小紅帽女士，你願意跟我跳一支舞嗎？”

對著男人伸過來的手，王翠花猶豫了一下，還是把自己的手遞過去了，今天他過生日，他是壽星，她最大。

交誼舞她還是學過一點皮毛的，可也僅是皮毛，跳起來的時候都把趙東亮的皮鞋都踩掉皮了。

當然趙東亮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手抬高，拽著女人連續轉了好幾個圈圈，趁著王翠花眼冒金星的時候，一下子把她抱在床上。

眼神幽深如狼開始享受獨屬於自己的饕餮盛宴。

都這個時候了，王翠花還不死心地想要在掙扎一下，指了指門口的暖水壺：“你剛剛不是渴了嗎， 喝點水。”

“不用了，我喝別的。”

王翠花又把兜帽往下扯了扯蓋住自己的臉，像只鴕鳥一樣，只把自己的頭埋在沙子裡，覺得這樣就沒有人能看到她了。

細嫩的肌膚在明亮得耀眼的燈光下，顯得白皙如玉，絲絨緞帶紅似火焰，兩種顏色的極致反差，徹底點亮壽星的獸/性。

窗外的爬藤月季悄悄地往外延伸，在春天裡新發出的枝丫似乎要穿過雕花鐵門那狹窄的小洞，去更廣闊的天地去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