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黑的伸手不見五指,本該被反鎖的門,卻被開啟了。
姬成蓮將頭埋進妙妙懷裡,抖個不停。
妙妙卻死死盯著門口,只見那門被推開了一個縫隙,走廊的燈光照了進來,讓房間亮了一些。
卻沒見什麼東西進來,依舊很安靜。
妙妙屏住呼吸,眼睛也不敢眨的盯著門口,片刻,依舊沒有動靜。
就在這時,姬成蓮突然大叫出聲,妙妙這才將頭扭了過來,只見有個白影飄過窗外。
妙妙立刻翻身下床,推開窗戶,但卻只有冷風,沒發現什麼。
妙妙這一聲很大,但因為房間隔音,傳到隔壁就很低了,但即便這樣,李成還是第一時間翻身下床,不顧一切的闖了進來。
這動靜將其他人都弄醒了,四餅也跟了過去,在他出門時,攔下了跟過來的白純。
“你在這裡看著他。”
白純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迷茫的點了點頭。
另一邊,李成立馬衝過去抱住姬成蓮,姬成蓮在熟悉的懷抱中,終於哭出了聲。
“嗚嗚嗚…有人拉我的腳!!!”
李成一把掀開被子,只見姬成蓮的腳踝處,不知染上了什麼液體,摸上去黏糊糊的。
四餅走到窗前,望著妙妙。
“看到什麼了嗎?”
“有個白影,從這裡消失不見了。”
四餅皺眉,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立刻返回原來的房間。
只見房間內燈光閃爍,叫人睜不開眼睛,新郎縮在被子裡,瑟瑟發抖。
白純則是站在開關前,默默研究著。
見四餅來了,他立刻讓出了位置。
“開關好像壞了,一直閃。”
“…有人來嗎?”
“沒有誒。”
四餅嚴肅的看著白純,感覺自己彷彿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他立刻走上前去,拉開新郎的被子。
只見新郎渾身冰冷,已經暈了過去。
他伸手探了一下新郎的鼻息,確認還活著後,將人翻了過來。
只見那白皙的脖頸上,多了一道紅痕。
這時,房間終於安靜下來了,四餅重重的捶打著牆壁,眼眶裡佈滿血絲。
他三兩步走過去,揪著白純的衣領,雙眼猩紅,表情扭曲。
“我不是讓你看著嗎,他怎麼會暈過去!”
白純被搖晃著頭暈,一把推開四餅,拽了拽衣領,冷冷說道。
“那東西沒有實體,我沒抓住,要不你來試試?”
“你看清了嗎,那是誰?”
“除了新娘外還有其他人嗎?”
白純白了他一眼,不知為何,他有些生氣,但卻不是那種失去理智,變得瘋狂的生氣。
而是有些彆扭,這種情緒還是第一次。
“你能不能好好說話,你知不知道,因為你,我們錯過了最佳的時機!”
四餅一拳砸在白純耳邊的牆壁,聲音大的要命。
妙妙從門口走進來,就見到二人爭鋒相對的模樣,一時有些愣神,不過很快便發現了床上昏迷的新郎,便先一步去檢視了。
“我什麼都沒幹哦,再說,是你讓我看著的,我不是好好看著了嗎,難不成我要用望遠鏡或者是放大鏡看,你才滿意?”
“你**腦子有病吧!”
白純皺眉,他將人推開,幾步走到妙妙身邊,只見,妙妙拿了一個小瓶子,將新郎脖頸上的粘液收集了起來。
“別吵了,快來看,這液體恐怕是那新娘留下的,姬成蓮腳上也是這種液體,比起這個,我覺得我們應該查一下這是什麼東西。”
聽到這裡,四餅便收斂脾氣,湊近拿起一個小瓶,觀看裡面渾濁的液體。
“得找個醫生,或者實驗室之類的,查一下這種液體。”
“不用,我就是醫生。”
妙妙神色嚴肅,將瓶子拿了回來,又檢查了一下新郎的狀態,不知摁了哪個穴位,新郎便驚醒。
新郎大叫一聲,極速後退著,直到他的頭磕到了床頭,看著周圍一眼後,才鬆了口氣,驚魂未定的縮成一團。
妙妙安撫了他許久,待他終於清醒過來後,和他述說了自己的需求,新郎立刻吩咐人安排下去。
“等等,我跟你去!”
經歷了那種事後,四餅立刻警惕起來,他得保證這個女人不會騙人。
“我也去~”
白純剛往前一步,卻被四餅拉了回來。
“你也去,那他怎麼辦!”
白純無辜的攤手,露出一個可憐兮兮的表情,挪到了一邊。
“你不是不相信我嗎,那你就自己看著他咯~”
四餅被噎了一口,有些為難的止住了腳步,只能看著白純跟在妙妙身後走了。
他此刻心中堆滿了怒火,新郎也被他這副模樣嚇了一跳,用被子把自己裹得緊緊的。
另一邊,妙妙和白純,已經到了地下的實驗室內。
“你還有這副面孔啊,我還以為你不會輕易和人起爭執。”
妙妙坐下,擺弄著那些儀器,笑著打趣白純。
白純坐在另一個凳子上,趴在了桌面,歪頭看著妙妙搞研究。
“我不知道,我一聽他說話就不舒服…”
“很早以前就發現了,你裝的吧,為什麼要裝的像個瘋子一樣,用你原來的樣子示人不好嗎?”
“沒有哦~”
白純貼在桌面,緩慢的搖頭,妙妙沒再說什麼,仔細的研究了起來。
白純在一旁看的無聊,打了個哈欠,便趴在桌子上又睡下了。
不知睡了多久,直到太陽昇起,他才打著顫從桌子上爬了起來。
在桌子上爬了一夜,還真挺冷的。
另一邊,妙妙依舊在拿著幾個瓶子,做著什麼研究。
看她醒了,妙妙也跟著升了個懶腰,晃了晃手中的瓶子,衝他笑笑。
“走吧,我知道這是什麼了。”
白純嗯了一聲,上樓後,卻見到大家都已坐在了餐桌前。
二人剛一坐下,就見四餅投來了審視的目光。
“怎樣?”
妙妙打了個哈欠,隨意吃了幾口,便解釋起來。
“和我猜的一樣,是屍體放久了,面板表面產生的粘液,不過有些別的東西…你那罈子裡埋得是什麼?”
妙妙看著新郎,新郎彷彿受到了驚嚇,四處看著,挪著目光,裝作沒聽到的模樣。
但妙妙好像並沒有放過他的想法,又問了另一個問題。
“我來說吧,你那罈子裡,埋得正是新娘的屍體,而且,為什麼住宅內會有地下研究室,而且設施還那麼豐富,是用來做什麼的?”
兩個問題問出口,餐桌上的氛圍,立刻變得凝重了起來,新郎低著頭,莫不著聲。
但四餅卻沒有這麼好脾氣,相反,他燥的很,昨天剛和純白髮生了爭執,一晚上火氣未散,如今正有了發揮的餘地。
“怎麼,你啞巴了,說話啊,難不成新娘是你殺的,你做法是為了不讓對方尋仇,卻沒想到那鬼魂怨氣太大了,你接下來準備幹什麼,該不會是想讓他魂飛魄散吧?”
這些話分明是沒什麼依據的,缺聽的在坐的眾人,臉色更難看了起來。
新郎聽了這話,也有了脾氣,這是自從見到他開始,頭一次見他發火。
“你胡說什麼,我怎麼可能會殺了她,別信口雌黃了,你們到底是來幹什麼的!”
李成連忙起身,硬著頭皮拉住憤怒的四餅,又趕去新郎身邊,安撫他的情緒。
“哎呀,他就是這破嘴,你不是也知道嘛,他不是有意的,要我說啊,要不你就告訴我們唄,好不容易有了點兒苗頭…這……萬一能解決呢?”
“他都那麼說了,就認為是我殺的吧,我活該被弄死,都是我乾的,壞事兒都是我的!”
新郎的情緒變得十分激動,這副模樣,卻讓人狐疑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