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河緩緩流淌，樹葉在夏風中沙沙作響，除了河邊圍成一堆的人，季家村看著與往日無異。

“走！跟我回去！”

“你個賤人要幹什麼！”

孩童的聲音尖利刺耳，吸引了河邊所有人。

人群中一個穿著滿是補丁衣褲面黃肌瘦的女人正要拽走一個七八歲的男孩，孩子長得壯，女人不僅沒把孩子拖走還被扯得一個踉蹌。

“邦寧家的，這是咋了？”

“昨天你婆婆罵那麼大聲，是咋了啊？”

“賤人你放開我。”男孩猛地咬在女人的手上。

女人因為疼痛喊了一聲，手卻沒鬆開，手用力的彷彿隨時能把男孩的手腕掐斷。

“姜苗你做什麼！快放開多娃！”一個女人撲上來猛推姜苗就想將男孩搶過去，卻沒想到姜苗抓的太緊，三人直接在河邊滾成一團，姜苗甚至半個身子都泡在了水裡，“姜苗你自己不要臉，關多娃什麼……啊！”

姜苗甚至都沒從河裡爬起來，一直握在另一手上足有手腕粗的棍子直接打在了女人的身上，“我讓你胡說！讓你胡說！”

“誰胡說了！誰胡說了！”女人不得不鬆開孩子一隻手護著頭一隻手想要把棍子搶下來，“你跟李知青搞破鞋還不讓人說了！要不是多娃我們還不知道大哥戴了綠帽子！”

周圍的大媽小媳婦一聽這話眼睛一亮，她們都知道昨天季老三家鬧了一通，不曾想竟是這麼大個熱鬧，本來就沒幾分真心的阻止動作更慢了些，都盼著聽到更多。

“多娃？”姜苗死盯著自己抓著的孩子，“你說的？”

多娃縮了縮身子，眼神閃躲不敢去看姜苗，“我……”

“你還想打多娃！”女人看姜苗停了手，上來就想搶棍子，卻被一棍子敲在了胳膊上，看姜苗舉起棍子又要打，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幾步。

“蔣紅梅！我沒問你最好閉嘴！”姜苗拿棍子指著蔣紅梅，棍子一轉指著多娃，“說！誰說的！”

多娃被突然兇起來的姜苗嚇得不輕，掙又掙不脫，咬她也沒用，看著那根棍子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奶！奶！救命啊！賤人要殺人了！奶！”

“閉嘴！”姜苗棍子輕輕落在男孩的胳膊上，她晃了晃，深吸一口氣。

“嗚……”多娃一隻手捂著嘴，眼淚在黢黑的臉上畫出了兩道白色的淚痕。

“姜苗啊，你看多娃一個孩子……”

“張嬸子，我知道你心善，但這多娃是想我死啊！”姜苗紅著眼眶舉起了拿著棍子的胳膊，衣袖滑落，胳膊上一道道黑紫色的傷痕縱橫交錯，眼看著沒一塊好皮，“說，你看見我跟李知青怎麼了？想好了再說，你說一句假話我就打斷你一條腿。”

多娃哆嗦著說不出話，他真的害怕了，“奶……”

“你奶來我也能打斷你的腿！”姜苗手中的棍子輕輕敲了下多娃，但多娃本就被嚇得狠了，嗷的一聲就躺在了地上。

“腿斷了我腿斷了！”

周圍的人嚇了一跳，急忙想上前，就算愛看熱鬧，她們也不能真看著孩子的腿被打斷。

“你再不說我就把你另外一條腿也打斷！”姜苗緊抓著多娃的手都在抖，但是面上卻不顯露分毫。

“姜苗你個天殺的敢打多娃！”

姜苗被人從後面猛地推了一把，她本就是強弩之末，一個踉蹌直接撲倒在了河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