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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談判

宋玲玲臨走的時候,宋爸爸告訴她他要先忙生意上的事情,兩天後他會約她的媽媽出來聊聊。宋玲玲滿心歡喜的離開了。

趙小明和宋玲玲安安靜靜的等了兩天。宋老闆也忙了兩天生意。他提前一天給他的前妻高廳長打電話預約了見面的時間地點。

高廳長接了電話後很是不滿。她不滿她前夫的原因有兩點。第一個是他回國之前並沒有告訴她。第二個是他這次要求見面的語氣很奇怪,竟然和她說必須要面談。

高廳長又給女兒打了電話詢問情況。

“喂玲玲,你爸爸回來了你知道嗎?”

“知道啊,媽媽。”

“回來幾天了?”

“回來兩天了。我去機場接的他。”

“那你為什麼不早點和我說。”

“您不是說永遠不想看見他,也不要在您面前提起他。我還哪敢告訴您呢?”

“丫頭你膽子越來越大敢頂嘴了?”

“不敢不敢,媽媽這次真的是我老爸說的他自已會聯絡你的。”

“行了知道了。你最近在忙什麼呢,為什麼一個星期都不來看我了?”

“我最近在,在忙店裡的生意啊。上個星期六我去您家了,您可能又加班了沒有在家。我就沒有打您電話麻煩您。”

“丫頭你少耍滑頭。今年公務員考試你報名了嗎?”

“啊!媽媽我還有事情要忙就不耽誤你的寶貴時間了,先掛電話了啊,拜拜。”

高廳長還想說話電話已經忙音了。她生氣的罵了一句:臭丫頭和她爸一個樣都掉錢眼裡面去了,沒出息。

第二天是星期六休息日。高廳長還是按時起床洗漱。中午12點是她和前夫約定的時間。現在時間還早她破天荒去了附近的一家美容店做了面膜和美髮。做好後回家又精心挑選了一套衣服。總算把自已收拾的美麗又大方得體了,這才叫上司機趕去赴約。

宋老闆早就在酒店預訂了餐廳,這是一間豪華包間。宋老闆也有二年的時間沒有見過她了,心中也難免會有所期待。他們兩個人共同有一個寶貝女兒,雖然是離婚了但也不可能斷了聯絡。

高廳長一向是非常守時的,這一點宋老闆十分放心。果然在11點50分鐘的時候,高廳長來到了。

宋老闆忙起身迎接,伸手想要和高廳長握手。高廳長沒有睬他徑直走向了沙發。宋老闆只好尷尬一笑把手縮回來插進西褲口袋裡。

高廳長坐好後開門見山直接問道:“宋老闆邀請我到這麼高階的酒店,有什麼事情就直接說吧。”

宋老闆陪笑道:“高廳長能給我面子親自赴約,宋某十分榮幸。今天我做東請高廳長吃一頓簡餐。咱們談談合作談談家庭,可以嗎高廳長?”

高廳長莞爾一笑道:“合作的事你應該和我們廳的兩位處長談,我只負責最後的稽核。今天在這樣的地方我們談合作怕是也有所不妥吧。至於家庭方面倒是可以聊聊,你和玲玲見過面了吧?”

宋老闆沒有意外她的言辭。他對面前這個美麗又高冷的前妻太瞭解了。

“見過面了,玲玲接的我。她也是在這個酒店為我接風洗塵的。後來她就回去了,我們還吵了一架結果弄的不歡而散。哎。。。”

“哦這樣啊。為什麼會吵架?我怎麼都不知道。”高廳長疑惑的問。

“這不就要告訴你了嘛。你不要急聽我慢慢跟你說。咱們邊吃邊聊吧。”宋老闆說完按了一下服務鈴。

一會服務員進來開始上菜了。宋老闆吸取了上次的教訓,免得被前妻再罵一遍鋪張浪費什麼的,這次他只點了四道菜,但是都是非常名貴的菜餚。

他們兩個人開始吃飯,吃著吃著宋老闆情不自禁的就給前妻夾菜勸酒。

高廳長嫌棄的說:“宋老闆你怎麼還改不掉你們老家的習慣,你的筷子被你用過了好嗎還給別人夾菜這樣衛生嗎?”

宋老闆又尷尬了。他真的是沒法子改掉他的這個習慣。也只有前妻高廳長會嫌棄他的這個算不上毛病的習慣。

“不好意思高廳長。我知道了不夾了,您自已吃。”

“嗯,飯我們也吃的差不多了。你可以說說和玲玲為什麼吵架了吧。”

宋老闆放下筷子說:“好吧。我就跟你說說吧。咱們的玲玲談戀愛了。”

“什麼?”高廳長大吃一驚。

宋老闆一愣。

“談戀愛了是吧。你是怎麼知道的?”高廳長平靜了一下情緒問。

宋老闆接著說:“那天來機場接我的是兩個人。玲玲帶著一個小夥子來的。看情形他們就是在談戀愛嘛。我問了,玲玲也沒有否認。還說是故意把物件帶過來給我一個驚喜。這算哪門子驚喜嘛?分明是當頭一棒。”

高廳長嘴角一笑道:“你這是吃醋了嗎?倒是可以理解,當爸爸的都會吃女婿的醋。”

宋老闆不忿道:“我吃什麼醋了?我是關心咱們的女兒好嗎?”

高廳長擺手說:“行行行,沒有吃醋。你接著說吧。”

宋老闆又說道:“關鍵是那個小夥子真的不怎麼地。接我的時候開來了一輛破吉普車,一看就是個窮小子。後來我知道了他還真的就是一個修汽車的,而且老家是外省農村的。”

高廳長插話道:“修車的怎麼了?外省農村的又怎麼了?宋老闆我提醒你,當年我們結婚之前你的情況也和人家差不多。怎麼了現在有錢了瞧不起我們窮苦老百姓了?”

宋老闆一愣道:“沒有人瞧不起他窮。只是我認為他和玲玲身份懸殊,財富差距太大,這樣的一對男女談戀愛是不合適的。”

高廳長冷笑道:“有什麼不合適的。是不是你們資本家談婚論嫁都要講一個門當戶對?反而我們黨在戀愛婚姻方面一向是主張自由戀愛不看出身貧富的。你不要忘記了當年要不是我爸爸那麼正直開明一點沒有嫌棄你,我會嫁給你嗎?他老人家要是稍微干預一下,你還能有今天的地位和財富嗎?”

宋老闆表情一愣心裡卻暗笑計謀得逞了。他繼續唱反調的說:“岳父大人的大恩大德我宋某永世難忘。但是玲玲的婚姻大事非同小可,我是她爸爸我就得為她著想。至於那個小夥子我堅決不同意。絕對不行。”

高廳長好笑道:“你可以不同意,但是你的意見要保留。這個家不是你一個人說話算數的。當年我們離婚的時候,法院是把玲玲判給我的。我還沒有說什麼,你憑什麼大呼小叫的反對?”

宋老闆假裝大急道:“我的高廳長啊,那小子要是想利用玲玲呢,他要是想騙玲玲呢?那可就追悔莫及嘍!”

高廳長冷笑道:“借他個膽子,他敢嗎?好了老宋你也不要太著急了,你等我問過玲玲以後,再把那小夥子叫過來我親自看看,再說也不遲。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是再正常的事情不過了。你一個快50歲的大男人,怎麼對女兒的婚事這麼敏感甚至是反感了?不像話。”

宋老闆委屈道:“高小麗你是不是當一把手當習慣了。家庭和單位可不一樣,你不能給我搞一言堂啊。我的意見我要一直保留。”

高小麗佯怒道:“高小麗是你還能叫的嗎?再這麼叫我,咱們以後就不要再見面了。好了今天就聊到這吧,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宋老闆陪笑道:“好,高廳長都聽您的還不行嘛。玲玲年紀輕不懂事,您是她的母親可一定一定要替她掌好舵了。”

高廳長起身準備離開。宋老闆一路陪同送她出酒店。司機還在門口堅守崗位等待高廳長回來。

高廳長臨上車的時候回頭又補充了一句道:“老宋看在你對玲玲這麼熱心的份上,你和他們這次的合作我也不會太為難你們。但是一切都要按正常流程走。懂了嗎?”

宋老闆忙答應道:“一定一定按程式辦事還請高廳長放心。謝謝高廳長,您慢走,有時間咱們再聚聚聊聊天。”

高廳長沒有說話關上了電動車窗。司機發動汽車後揚長而去。

宋老闆等高廳長的車子開遠了以後,終於長舒了一口氣。事情的發展比他的預期還要好的多。他也可以回去休息休息養好了精神,等晚上約上合作伙伴去高檔會所裡舒舒服服的享受放鬆一下了。

高廳長到家了,她吩咐司機也可以下班了今天她不會再用到汽車。她回家脫掉正裝換上舒服的睡衣,卸妝洗臉,躺在床上休息。

她先回憶了一遍今天她和老宋的對話,沒有發現他有明顯的破綻。興許他真的只是出於當父親的本能關心女兒吧。

她給宋玲玲打電話。

“鈴鈴啊,今天媽媽休息,晚上回家一趟陪陪媽媽好嗎?”

“嗯,好的。我一會兒就回家。”

“那今天晚上咱們還是在家裡吃飯吧,媽媽給你做幾道小菜吃。”

“謝謝媽媽,家裡有饅頭嗎沒有的話我就順便買一些回去。”

“行,你買一些回來吧。我先休息休息晚一點就做飯。你也早點回家。”

“嗯,知道了媽媽。”

高小麗自離婚以後就和女兒玲玲一起相依為命生活。玲玲上大學以後,玲玲的外公外婆也都陸續的離世了,高小麗一個人就更加的孤獨。

作為母親她當然高興看見女兒漸漸地長大成人,然後嫁夫生子。可是在這樣一個破碎的人丁稀少的家庭裡,女兒的出嫁可能會加重她的孤獨感。她也不知道她以後能不能承受的起這麼恐怖的孤獨。

宋玲玲還是在趙小明的修車行裡做免費的小幫手。她接了電話後馬上明白媽媽和老爸已經見過面談過她和趙小明的事情了。所以媽媽要找她回家。

宋玲玲說:“小明一會兒我要去我媽媽家了,你一個人能幹的完嗎?”

趙小明說:“我一個人也能幹的完的,客戶也不著急取車沒事的你放心去吧。”

宋玲玲說:“媽媽這次喊我回去應該是談我們倆的事情。她是一家之主,咱們倆能不能順利在一起就看她的態度了。”

趙小明說:“哦,那你得多替我說說好話了,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玲玲,把我的決心轉告給阿姨。”

宋玲玲說:“嗯,我一定會說的。但是她能不能同意我真的沒有一點把握。”

趙小明說:“玲玲你不要想太多了,現在不都提倡男女戀愛自由嘛。阿姨是高階幹部肯定更通情達理。”

宋玲玲說:“哎也只能這麼想了。反正我一定不會投降的,不管她怎麼說。”

趙小明拍拍宋玲玲的肩膀說:“我也絕不會放棄的,不管遇到什麼情況都是一樣。”

宋玲玲摟住趙小明踮起腳尖在他流著汗水的臉頰上輕輕的親了一口。她又在修車行磨嘰了一個小時才戀戀不捨的回家。

宋玲玲回到家的時候,高媽媽已經開始做飯了。宋玲玲也帶回來了一些饅頭和包子。

不一會飯菜都做好了,母女兩人開始吃飯了。高媽媽一直說一些閒話兒並沒有提起宋玲玲談戀愛的事情。這樣反而弄的宋玲玲有些不知所措。

等吃完了飯,兩個人又先後洗完了澡。高媽媽才開始和宋玲玲聊正題。

高媽媽說:“今天你爸爸約我見了一面,關於你談戀愛的事情他的反應很大態度也不怎麼好。玲玲你不要生氣,天下間當爸爸的幾乎都有這樣的毛病,說到底還是因為心疼自已的姑娘。”

宋玲玲說:“我能理解的。那媽媽你是什麼意見?”

高媽媽說:“我沒有什麼意見。最重要的是你自已的想法。如果你是以結婚為目的才和那個小夥子相處的,同樣的他也應該如此。那媽媽就不反對。”

宋玲玲說:“真的嗎,媽媽。你真的不反對嗎?”

高媽媽笑著說:“玲玲。媽媽和你一起生活了這麼久,什麼時候騙過你?當然是真的。只要玲玲你能幸福,那也就是媽媽最大的幸福了。”

宋玲玲一下撲倒在高媽媽的懷裡撒嬌起來。

高媽媽溫柔的拍了拍宋玲接著說:“玲玲啊,你有那個小夥子的照片嗎?可不可以給我看看?”

宋玲玲說:“有的我手機裡有很多呢,嘻嘻。還有我倆一塊玩的影片你要不要看?”

高媽媽哈哈笑著說:“好,都給我看看吧我也想看看我家玲玲的眼光怎麼樣。”

宋玲玲解鎖了手機,把相簿裡的照片和影片給高媽媽看。

高媽媽看了一會,心裡就有了底了。她能做到這麼高的官位一定閱人無數,看人的眼光那是非常的獨到。

高媽媽說:“玲玲啊。你以後想過什麼樣的時候啊?”

宋玲玲說:“媽媽,玲玲真的對不起你。我對報考公務員還有當官真的一點兒興趣都沒有的。我就想過一般人的生活,小富即安就行了。能有一個疼愛我的伴侶陪著我平平淡淡的過日子就很好啦。你知道的我從小就調皮搗蛋的,沒有大志向。”

高媽媽嘆了口氣說:“好吧,玲玲。這個小夥子也許真的能適合你。但願他不會跟你爸爸一樣是個綿裡藏針的小人。”

宋玲玲沒有接話。對於她爸媽之間的糾紛她一向是不發言不表態的。

高媽媽又拍了拍宋玲玲說:“玲玲啊,等下個星期六,你把他叫著我們一塊去郊外的風景區去玩一天好不好?”

宋玲玲大喜道:“太好了媽媽。我一會就告訴小明。下個星期六對吧,我真的好期待好期待啊。媽媽我太愛你了。沒回家的時候我還一直擔心你會反對我和小明的事呢。對不起媽媽,玲玲錯怪你了。”

高媽媽笑說:“傻孩子。這天下間哪有不心疼自已女兒的媽媽啊。只要你喜歡你自已選擇自已心愛的,媽媽都會支援你的。”

宋玲玲又一次撲倒在高媽媽的懷裡。

這天下間哪一個女兒不是深愛著自已的媽媽呢?母女情深,深似源源不斷的大江大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