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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無聲息的離開是最好的告別

第二天睡醒,莫芷蕎睜開眼睛,窗外陽光明媚。

她伸手摸著床頭的手機,林振強除了昨晚打來的那幾通未接電話,資訊都沒有一條,悲傷湧來,眼淚又止不住的流下來。

一狠心,莫芷蕎也順手把他微信也拉黑,睡醒後本來心裡還存有的一點點不捨也蕩然無存。

四年,四年的用心,一個晚上不到,就成為過去式。這個曾經讓驕傲的自己卑微的小心翼翼呵護的男人,讓自己覺得那麼優秀,那麼信任,讓自己仰望,全身心付出的男人,轉身就成陌路人。有人說,十年修來同床夢,轉身秒成陌路人,果然,十年敵不過一秒。

窗外陽光正好,卻怎麼也揮不去她中的霧霾。回想起本來敢愛敢恨的自己,這幾年也變得卑微不堪的樣子,也是自己咎由自取,聽不得身邊的人勸,由始至終,蛛絲馬跡已擺在那裡,像徐依洛說的,誰在乎一點,誰就輸了,被PUA。

莫芷蕎強打精神,看了看今天的行程安排。工作出差前都安排好了,今天本來要和林振強膩歪一天,現在也沒林振強的什麼事了。

她懶懶的走向浴室,看著自己被打得微腫的臉和魚泡眼,慘不忍睹,這樣的女人,在街上回頭率應該為零。

愛情的情傷呀,很容易擊垮一個人,一念天堂,一念地獄。終於明白爸爸媽媽的離婚,讓媽媽經歷了什麼。

從小經歷家庭分崩離裂,還有母親的嚴厲教育,莫芷蕎早已練成強大的抗壓能力。她默默把傷痛壓在心底,從冰箱裡拿出眼貼和麵膜膜貼著,用美容儀在臉上擼了擼,出門的莫芷蕎必須是自信美麗的。

撥通徐依洛的電話:“親愛的,起床找錢寶寶了。”

那邊嬌嬌的濃重的睡意聲音傳來:“唉,老闆,已經結項了,你不讓我休息下嗎?你想清楚,你真的要把我榨乾嗎,人家還沒睡醒”

“年輕人,早睡早起,12點你家樓下老地方見”

“唉,我也有起床氣”徐依洛埋怨著,可那邊已結束通話電話。

莫芷蕎梳洗打扮好,開啟的衣櫃,都是她設計的暗影系列的衣服。

看著滿櫃的衣服,每件都是黑色帶不同彩色的一點點裝飾,讓人既能出彩又巧妙的避過身材缺點你關注。

她苦笑了一下,自己設計的暗影這一系列衣服也是源於這幾年又甜又痛的感情經歷,猶如現在的結果。那一抹裝飾的色彩,原來她的設計理念是黑暗中總有值得奮鬥的色彩。而現在卻是:信念雖然支撐著她一直沉浸在這段自虐的感情世界裡,但色彩終歸也是隱沒在陰暗面。

她選了一套黑色的寬大休閒服,繫了一條紅藍相間的腰帶,垂下來打一個結,戴著太陽鏡和帽子出門。

到咖啡廳時,徐依洛已經坐在裡面喝著咖啡,幫她點了一杯咖啡和一塊蛋糕。從窗外看去,遠遠的就看到莫芷蕎走在街上,彩色絲帶飄飄,成為一道靚麗的風景,引得路人側目。

徐依洛是個嬌小可愛的女孩,比莫芷蕎小兩歲,在一次去深市的siuf的展會上認識,兩人投緣,一拍即合,合創了設計公司,把內衣、婚紗相結合給客戶做私人高訂,同時也給莫芷蕎的爸爸莫允寧的內衣制工廠設計內衣。

莫允寧和兒子莫星朗負責生產和銷售,一家人研產銷一體,產品在內衣和婚紗市場上有一定的競爭優勢。

徐依洛還帶著睡意,看著坐在她對面的莫芷蕎 ,朝桌面嘟了嘟嘴:“知道你肯定沒吃早餐,幫你點了。”

莫芷蕎坐下,沒摘墨鏡。徐依洛看到她的臉有點微腫。她盯著莫芷蕎一臉的壞笑:“我的黑玫瑰,昨晚是酒喝多還是玩的太激烈了?送的生日禮怎麼樣,我表哥沒把你榨乾榨淨嗎?還精力旺盛的來見我。”

莫芷蕎用手託了託太陽眼鏡,低下頭“沒送出去。”

徐依洛一聽睜大眼睛:“為什麼,我表哥是柳下惠?不可能呀,昊然都這麼大了。”

“餵狗了。”莫芷蕎狠狠的戳了一塊蛋糕,平常最愛吃的蛋糕味道為什麼變成苦苦的,她放下叉子。

“誒,你為什麼不摘下眼睛和帽子?”

徐依洛看到莫芷蕎一邊有點微腫的臉,細看還有五個還沒消失的指印。她瞪大眼睛驚訝的捂住嘴:“你的臉?發生什麼事了,難道我表哥喜歡S*m?那麼重口味嗎?。”

“你表嫂回來了,她是你表哥的生日禮物”

徐依洛拿著咖啡的手一抖,放下杯子:“什麼?我表哥怎麼又和那個妖女在一起,不是出國了嗎?”

“昨晚人家特地回來給你表哥過生日,求複合,痴男怨女的,我退出了。”莫芷蕎又叉起一塊蛋糕,真苦。

“芷蕎,我表哥怎麼說?你先別那麼快做決定。”

莫芷蕎看向窗外:“依洛,我終於領悟,錢寶寶比男人可靠。你之前也勸我,不要那麼卑微,現在回過來看,確實是我一廂情願了。擔心失去,才小心奕奕,越是聽話越是乖起是沒要求的女人,男人才不珍惜。”

徐依洛走到莫芷蕎旁邊坐下,伸手握了握她的手:“芷蕎,你一定很難過。對不起,是我讓你和我表哥認識的,讓你受到那麼大的傷害。”

徐依洛的手握上莫芷蕎的手,莫芷蕎就止不住眼淚無聲地流了下來,一直堅強的自己,只在好友面前情緒崩潰。

徐依洛抱著她,讓她發洩。一會,莫芷蕎控制好自己的情緒,用平靜的聲音說:“這和你有什麼關係,感情是自己爭取來的,也是自己要承擔的。”

徐依咯嘆了一口氣:“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呢?”

“之前接的那個專案是江市那邊的,我家也在哪裡,我想趁此機會回江市,先過去接洽客戶需求,也讓自己靜一靜。”

“芷蕎,你不爭取一下嗎?畢竟幾年的感情,你付出了那麼多。”

“依洛,你覺得看到那麼狗*血的現場後,我還能說服自己去爭取嗎?”莫芷蕎茫然的看著前方。

徐依洛握了握莫芷蕎的手:“無論怎麼樣,我支援你的選擇,只要你幸福。

“我需要時間靜靜。”

“芷蕎,之前我也說過,我表哥已經完成人生幾件大事,結婚,生小孩,事業有成。而你,年輕,漂亮,事業有成,但是和我表哥一起,你太卑微了,不像我認識的你。”

“可感情不是我能控制的。”莫芷蕎又止不住眼眶一紅。

“是的,強硬如你,也是戀愛腦。就算離開我表哥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芷蕎,找回你的自信,其實這幾年,我一直看著你對愛情小心奕奕的壓抑自我的生活著,我也難受。我表哥也是強勢的人,之前你說你覺得幸福我也是祝福你的,現在你要離開我也支援。你那麼優秀,一定會找到更好的姻緣”

莫芷蕎抱了抱她:“謝謝你,依洛。我離開一陣子,公司這邊的事就靠你了,我買了明天的機票,你不要告訴你表哥。”

“嗯,好,有什麼事情一定要找我”,徐依洛點點頭。

……

下午5點多,莫芷蕎拿著剛買的手提電腦,站在林昊然的學校門口。看到林昊然剛出校門,莫芷蕎趕緊迎上去:“昊昊,我來接你了”,拉過他緊緊的抱著,眼眶一暖, 她立刻忍住不讓自己失控。

林昊然有點害羞的推了推他:“蕎蕎阿姨,好多同學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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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芷蕎抱的更緊了:“怕什麼,如果同學說你有這麼漂亮的女朋友,你要自豪。”說著嘻嘻的笑著:“我們叫上爺爺一起吃飯。”

莫芷蕎帶上林昊然和李爺爺一起去吃昊然最愛吃的榴蓮披薩。

趁林昊然上洗手間的間隙,李爺爺看著莫芷蕎的臉:“蕎蕎,你的臉怎麼了”

“沒什麼,我自己不小心碰”

“蕎蕎,是不是振強那小子又欺負你了,我幫你罵那小子去,那倔脾氣。”自己兒子的脾氣,林爺爺知道的,可能那個倔脾氣你傢伙又欺負莫芷蕎了。

“爺爺,沒什麼事,我們的事情我會處理的,你放心”

“爺爺知道你是乖孩子,這幾年也幸虧有你,振強和昊昊才從悲痛中走出來,才過得那麼好。我的心是站在你這邊的,有什麼你儘管和我說。

“別擔心,爺爺。對了,我有個專案要去江市,需要的時間可能會比較長。今天是來見見你們,順便帶份禮物給昊昊的,是明天的機票。”

“你要離開?”

“嗯,專案需要的時間可能會長一點,昊昊就你多照顧了。”

“去多久?你們又鬧彆扭了?振強那小子說什麼?”

“爺爺,有緣份能遇到你們我也很幸福,你們給了我家的溫暖。”

李爺爺看著莫芷蕎,生氣了:“這小子肯定是欺負你,都要登記結婚了,他搞什麼?我打電話問問”

“爺爺,別問了,李麗玲回來了。”

李爺爺一下頓住,心中明瞭,他知道李麗玲一直是兒子心裡的一根刺。

林爺爺放下手機,嘆了一口氣:“孽緣呀!蕎蕎,我尊重你的選擇,如果真到那一步,是振強這小子沒福氣。昊昊和你有緣,他也喜歡你,你多和他聯絡,這個小子叛逆,就只聽你的。”

這時,林昊然回來了,莫芷蕎把電腦拿給他:“這次的專案賺大錢了,來,給你的禮物。”

林昊然開心的接過電腦:“哇,是最新型號,蕎蕎阿姨怎麼知道我看中這款了,謝謝蕎蕎阿姨。”

莫芷蕎指指自已的臉,側過去:“謝謝是要這樣子的,來,小帥哥親一個”

“蕎蕎阿姨,我都初一了,不是小學雞了,放過我。”林吳然說著,看了看周圍,臉又紅了。

“哈哈,你已經初中了,有喜歡的女孩子也是正常的事,喜歡要大膽追,只是注意不要越軌,戀愛和學習同步進行,你的讀書生涯會更有趣。”

李爺爺怪嗔到:“蕎蕎,你別教壞小孩子”

莫芷蕎笑著說:“我只是後悔讀書時少了很多樂趣,勸勸他。”

“對了,昊昊,我有個緊急專案要去江市,專案很大,我要在那邊呆比較長的時間,你要好好學習,聽爺爺的話,知道嗎。”

“什麼時候回來呢,你答應我下個星期你和爸爸登記結婚後,一起去度假村,爸爸讓你去這麼久嗎?”

“臨時行程沒辦法,對不起,昊昊,有機會再補,好嗎。”莫芷伸手摸摸林昊然的頭,無論多有緣分,也有緣盡的一天。

“好吧,下次不能臨時改”

莫芷然忽然紅了眼,淚滿盈眶,她趕緊說:“我去一下洗手間。”藉機調控情緒。

吃完飯,送他們回到到李爺爺家樓下,莫芷蕎又抱了抱林昊然:“昊昊,記得好好學習,聽爺爺話,想我就微信我”

“蕎蕎阿姨,你今天好奇怪,我們又不是不見面,你快去快回,你賺了錢,再送一份禮物給我,說著揚了揚手中的電腦。”

“好,你要乖,好好學習,別忘了我們定的學習目標。蕎蕎阿姨走了,你和爺爺先上樓。”

李爺爺看著莫芷蕎:“一人在外,要注意安全,想我們了就回來。”

“嗯”

怕他們看見臉上潺然落下的淚水,莫芷蕎立刻轉身,上車離去。

林昊然看著遠去的車子對李爺爺說:“蕎蕎阿姨怎麼了,又不是第一次出差,有點奇奇怪怪的”

李爺爺暗自嘆了嘆氣:“昊昊,蕎蕎阿姨只是工作太累,你記得蕎蕎阿姨很疼你的,以後要記得她對你的好”

林昊然開心的笑:“那是當然的了,我喜歡蕎蕎阿姨,誰也比不過她。可是爸爸和蕎蕎阿姨下星期不是要登記結婚了嗎?”

林爺爺頓住:“昊昊,蕎蕎阿姨和你媽媽,你愛誰多一點?”

林昊然沉默了一下:“爺爺,蕎蕎阿姨是我的媽媽”,說完轉身自己先跑上樓。

李爺爺看著林昊然嘆了嘆氣,這個倔脾氣的兒子傷害了一家人的心。

他也瞭解莫芷蕎那敢愛敢恨的性格,一開始也覺得這個女孩太嫩了,但是相處下來,覺得是自己的兒子撿到了一個優秀的女孩。現在大機率昊然會失去一個好阿姨,年輕人的事自己也沒法干涉,‘唉,是振強那小子沒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