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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9 章 童僮的迴歸

在緊要關頭,童僮的靈體試圖瞬移,但顯然未能成功。為避免受傷,他迅速幻化出實體並在胸前增設了護盾。

這時,變色龍的利劍準確無誤地刺在護盾上。童僮迅速側身,利劍沿護盾從胸前滑過,雖未傷及本體,但護盾上留下了一道明顯的劃痕。若未及時閃避,此擊足以致命。

變色龍未曾料到小女鬼的反應速度及幻化護盾的堅固程度遠超預期。此時,童僮左手幻出一把匕首,直刺變色龍的右手。

但就在刺出的瞬間,變色龍消失無蹤。童僮揮動右手,未覺異樣,環顧四周,一切如常。難道變色龍已瞬移離開?

保持警惕的童僮繼續強化護盾,尋遍房間卻未發現變色龍,遂決定回到相對安全的女媧石中。然而,又一次瞬移嘗試失敗,糟糕!竟是中了埋伏!一把利劍從背後偷襲,童僮來不及反應,右臂的靈體被重創,靈子開始外洩。

面對這種局面,童僮百思不得其解,難道敵人能操控場域,自已已被困其中?如果真是這樣,自已無異於待宰的羔羊,只能被任意宰割。

想到這一點,瞬移顯然不再是一個可行的選項。因為瞬移會讓靈體暴露出來,很可能會被立即消滅。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不斷地強化護盾,以抵抗任何時候可能到來的攻擊。不再猶豫,童僮的靈體再次轉化為實體,而且幻化成一個成年人的形象,體型也在逐漸增大,與此同時,護盾也在層層加固。

……

原來,變色龍隱藏了自已的氣息,它的身體會隨環境的變化而變化,讓童僮無法察覺到。而童僮無法瞬移,則是因為變色龍根本就沒有放開過她,它那如幽靈般的爪子,依然還是抓住童僮的,只不過抓的位置是動態變化的,它會根據童僮的位置變化而變化,所以童僮才無法察覺。此刻的童僮,就如同被看不見的章魚,用觸角纏繞一樣。

但令變色龍意想不到的是,童僮的靈體竟然這麼強大,其戰鬥力不亞於一個除妖師。幻化的護盾看起來也堅不可摧,並且變色龍發現,她右肩膀上的傷口已經在護盾的保護下,阻止了靈體的外溢。

童僮的實體化已經完成,身高足以到了兩米,身著一套烏金色的鎧甲,如同古代戰神,鎧甲是由無數精緻的金屬片組成,每一片似乎都經過精心打磨,邊緣閃著寒光。雙手執劍,每把劍約一米長,從頭到腳全部武裝了起來。這並不是童僮第一次實體化鎧甲,而且在這個漫長孤獨的歲月裡,在電視上看到的動漫,所以時不時的也會模仿動漫裡的人物,給自已披上鎧甲。所以這才才能這麼順利,這麼快速的裝備上。只不過與往常的不同,這次的鎧甲上面佈滿了尖刺,不管是頭盔還是鐵靴,上面都或多或少的突刺。這明顯是為了防止偷襲做的準備。

如此強大的裝備,讓變色龍很是震驚,這小鬼的靈力如此之大,防護的天衣無縫,一時間也不好動手?

見許久沒有動靜,童僮索性揮動起雙劍,向周圍胡亂揮杆。變色龍畢竟只是隱藏,並非不可擊打,在此情景之下,也只好放手,推倒一邊,觀察在做定奪。

但好在童僮並沒有什麼大範圍的攻擊技能,只知道胡亂的揮砍,對變色龍不能造成任何傷害。變色龍只需要靜靜的等待童僮靈力耗盡時,再伺機攻擊。

童僮果然有些疲憊,不再揮劍,只是靜靜的站著,心想,之前的攻擊,被護盾擋住了,從力量上看,對方應該是一個擅長於暗殺的妖怪,只要不露出破綻,就還有一線生機。索性就不浪費靈力在無用的攻擊上,靜待對方攻擊,從攻擊中找反擊的時機。至少從前面的攻擊上看,我的這副鎧甲應該還能抵擋一陣。

突然,校長歪了一下脖子,童僮察覺到校長脖子竟然已經出現了一道傷口,靈子正在外溢位。

不好,這個妖怪竟然對校長動手了。童僮也顧不得那麼多,揮劍就朝校長脖子後面刺去。隨即跑到校長後面,揮動雙劍。

果然校長的傷口是變色龍搞的,童僮的一劍刺來,變色龍成功躲開,但沒想到,童僮會隨即趕來,這混亂的幾劍,竟然刺到了變色龍的手臂,變色龍手臂上的靈子也在溢位,就沒有辦法隱身了。

於是,童僮奮力的朝膨出靈子的地方砍去,但撲空了,變色龍論實力目前不是童僮的對手,於是瞬移走了。

沒有砍中,童僮依然沒有放鬆下來,指不定什麼時候她又會回來。至始至終童僮都沒搞明白對方是一個什麼妖怪,不清楚對方的實力。

雖然要警戒,但校長的傷情也要處理,如果校長不在了,自已也就沒有誰能來保護自已了,所以哪怕是冒險,也要給校長處理傷口。

目前月寧不在,其他治療師也不在,自已也沒辦法拿起女媧石來給校長療傷,只能冒著風險給他包紮一下吧。

童僮幻化出一對鋼鐵翅膀,將自已和校長包裹在裡面,然後幻化出一個溼巾包裹著校長的脖子,並在脖子上結了一個蝴蝶結。

校長明顯感到脖子的問題,先是一股刺痛,然後就是脖子一圈圈的酥麻,看起來是自已累壞了,需要休息,於是遂起身準備回家。童僮也是一路機甲護送。

想到剛才妖怪應該是受傷,可能會有二種結果,要麼妖怪叫上夥伴過來尋仇,要麼暫時放棄。不管是出於哪種考慮,童僮還是決定暫時留下來照顧校長。

……

最近的事很多,原本一直清靜的校園,自從這屆學生開學後,就開始變得熱鬧了起來。不知道是否和這幫除妖師有關,又或者是女媧石遲早會被這些妖怪盯上,只不過是時間早晚的事。

不過,雖然風波不斷,但童僮卻是在這上百年的時間裡,第一次交到了朋友。或許是自已太過小氣了吧,蘇雯交出女媧石也許是因為不得已呢?畢竟他們都還不是除妖師,學會這些技能也才不過半年而已。想到這,童僮決定,下次如果再遇到蘇雯的話,就應該好好的和她說清楚。不過這幾天,蘇雯明明知道我在哪裡的,竟然也不來找她,所以童僮決定,蘇雯不先來找自已,自已絕不先去先她,但如果是蘇雯先來找自已的話,就把話說開,原諒她。

童僮就這樣實體化機甲狀態,守在校長寢室,直到黎明。

好在女媧石的靈力輸送範圍在學校內有效,這才讓童僮有靈力一直保持高強度的實體化機甲。

確信妖怪已經不在,童僮也要回女媧石裡去休息了,她實在是太累了。在白天,有學生,有他們一幫除妖師在,妖怪應該不太會頂風作案,自已也可以安心的休息了。

……

依照慣例,校長會親隨機挑選幾個班,然後從後門觀察。華山學府教室的設計採用弧形階梯設計,講臺是一個半弧形,周邊陸續輻射出一層層升高的課桌,垂直分層的設計,讓不管坐在哪個位置的同學,都能有很好的上課體驗。分層的好處還有一點,就是一但上課,前面的門就關閉了,中途進來或者是離天,就只要上到二層,從後面離開。

了高低錯開的設計風格,三樓的學生從後門進入的是二樓的教室,而老師從前面進入的話,則是當前樓層的教室。也就是說,遲到的學生,進入教室都是需要從上一層樓進入的。

今天剛好來到了蘇雯的課上,校長從後門進入了教室。這種教室的設計好處能很好的防止學生和教師被後來者打擾。所以很少有人注意到校長的到來,講師對校長的到來也習以為常,但不同的是,講師的績效也和課堂效果掛鉤,所以講師會下意識的提醒學生。

這是一節化學課,蘇雯和夏月寧坐在後面,她們不感興趣,但還是為了學分,在後排聽著。月寧玩手機,蘇雯則拿著本子一圈一圈的畫著圖,她可不是畫化學分子式,而是在整理如何完成校長的任務的思維導圖!

蘇雯原本就是坐在後排,加上老師的提醒,她注意到了校長,於是振作起來,同時用手碰了碰身邊的月寧:校長來了。

蘇雯注意到,校長脖子上竟然帶著一個金絲帶,而且還紮了一個蝴蝶結,這個校長的西服完全不搭!

校長環視一週,有些同學注意到校長,和校長對視後,校長立馬皺起眉頭,用手示意同學注意聽課!校長對這節課整體還是蠻滿意的,隨後就悄悄的走了!

“月寧,你看到校長脖子上的圍巾了嗎?”蘇雯說道!

“什麼圍巾,沒看到!”,月寧不假思索的回道,因為她壓根就沒正眼看過校長,更不會在乎校長的穿搭。

蘇雯繼續說:“他剛才帶了一條金色圍巾,跟他的服裝完全不搭!”

“他平時也是一個沒品味的人,這個不奇怪吧!”說完繼續拿出她的手機玩,對這個話題不感興趣!

蘇雯也就不再說話,繼續看著她的思維導圖,順著思維導圖的線,她看到了童僮,童僮在這個計劃中也是不可或缺。

她盯著圈著童僮的名字陷入了沉思,突然一個畫面出現在蘇雯的腦海:

那是林天楚受傷時,大家在鄭州看望他時,住酒店的那個晚上。大家都睡著了,蘇雯一個人在陽臺看著星星,這時童僮飛過來陪在她身邊。

“雯雯姐,這麼晚不睡,在幹嘛呢?”

“看星星……你看今天夜色多美!”

“嗯,教書先生也給我講過關於星星的詩,我就知道幾首: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晴霽夜清秋,星繁月似鉤。

樂耶興我意,絕唱入冥搜。

』”

“童僮真棒,後面的那首詩我都沒聽過,不過我可以唱一曲:

天上的星星不說話,

地上的娃娃想媽媽。

天上的眼睛眨呀眨,

媽媽的心呀魯冰花。

』”

蘇雯輕輕的唱著,童僮認真的聽著,竟然傷感了起來,她也想媽媽了,那個見她一面幾十年之後才能再見一次的媽媽;以及那個養育她十年之後一百多年也再也見不到的媽媽!

為了掩飾內心的傷感,童僮故意裝做鎮定的說:“真好聽,這首歌叫什麼名字啊!”

“它是一部電影的主題曲,名叫《魯冰花》,不過他的電影沒有歌曲火。”

“如果對你很重要的人離開了你,要如何把她找回來?”童僮低聲的說道。

蘇雯依然陶醉在夜色中,回答道:“我會請她吃好吃的,然後送她喜歡的東西,最後請她回來!”

童僮沒有說話,眼角泛著淚,在空中幻化著一個個的禮品盒,選了一個六邊形的盒子,然後又用一條金絲帶包裹起來,打上一個蝴蝶結了。然後對蘇雯說:“嗯,如果有機會,我就送她一個這樣的禮物!可裡面要放什麼呢?”

“放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對方知道你的心意就好了!”

……

蘇雯想到童僮那個有特色的蝴蝶結和校長脖子上的竟然有幾分相似,自從童僮離開後,這幾天也確實沒想童僮現在如何了,所以決定,今天晚上讓月寧將自已的靈體拉出來,自已找童僮解釋一下。

課堂後,蘇雯還是要先找下校長,剛才的的絲巾還是太奇怪了。

下課了,走廊上很多人,月寧和蘇雯往宿舍走,蘇雯還在思索著如何跟童僮說,這時,只見遠處一個學生急急忙忙的從同學們中間走過,手臂正好還和其他同學碰到了,但奇怪的是,其他的同學竟然沒有反應。

“月寧,你剛看到前面的同學了嗎?撞到人了,對方竟然當做沒看見似的!”

“這種人多的是,被欺負了,都不敢出聲!”

“會不會有什麼妖怪,你帶上耳機看一下”

雖然周宇設計的耳機功能可以讓普通人不用離體就可以看到靈體,但畢竟這個東西都是手版,元件都是用3D印表機打出來,然後手工打磨組裝的,舒適性不好,加上平時就根本不會有妖怪出沒,所以除了童僮在的時候大家才佩戴一下,平時都是不帶的。

月寧在蘇雯的一再要求下,戴上耳機,但並沒有發現有不一樣的人!也就告訴蘇雯不要再大驚小怪了。

蘇雯想著可能是自已眼花了,這種同學也確實一大把,於是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

晚上,蘇雯要求去見童僮,於是月寧將她牽出來了。

來到了密室,不見童僮,蘇雯試著將手透過盒子尋找女媧石,果然她觸控到了女媧石。所以童僮要麼是在女媧石裡,要麼就是在附近。

“童僮,你在嗎?”

童僮其實就在旁邊,他能很清楚的聽到蘇雯說的話,但是就是不想回應。

蘇文接著說:我知道你就在這裡,我也知道你能聽見。對,我是不該放棄女媧石。但,那是我能控制的嗎?它本來就不是我的!我不過就是一個一無是處的災星罷了!

蘇雯自嘲的一笑,接著說到:“你應該能理解我的,不要再耍小孩子氣了!”

童僮聽到蘇雯如此說自已,也就不再隱藏,閃現在蘇雯面前說道:

哼,小孩子!

你知道什麼是最重要的東西嗎?你又失去過最重要的東西嗎?你有體會過那撕心裂肺的感受嗎?

你知道女媧石對我意味著什麼嗎?你能體會為了保留它,忍受數百年的孤獨和寂寞的感受嗎?

呵呵,小孩子,你不知道!你什麼都不知道!

童僮,苦笑著,眼中充滿了淚水,繼續說道:

我比你更想放棄,在這無聲的世界裡,哪怕只生活一天,都讓人窒息,何況數年、數百年!

你不能理解【童僮搖著頭】!

我不怕,我甚至不想活,但我不甘!

一世為人,終有理想要去實現,世界之大,目光所及之處怎不讓人嚮往!

一生至親,生母已逝百年,承蒙養母不離不棄,這具殘軀,豈敢輕言放棄!

一身精魂,若不燃盡,就算是死,我亦不能瞑目!

童僮眼淚終於繃不住,流了下來,繼續說道:“你不要以為我的樣子小,就覺得我什麼都不懂,我之所以維持這個模樣,是因為……”

童僮搖頭,輕聲的說:“是因為,我不想母親過來的時候,她找不到我!我不想她難受!”

蘇雯沒有說話,此刻童僮在她眼中不再是一個小孩子,甚至是一個飽經風霜的老人,在她的心底卻有著一顆無比堅強的內心。她能感覺到女媧石對童僮的重要性,是可以用性命來換算的東西。這樣一件重要的東西,童僮卻輕而交給自已,並不是說童僮的輕率,而是說明她對自已的重視。

如此重要的東西,自已卻說放棄就放棄,對童僮而言自然是一種致命的打擊。

蘇雯低聲的說:“對不起!”,此刻,只有這三個字可以說出口,其它的解釋都是無力的。蘇雯心裡清楚,童僮所說的,何嘗不像自已所在的處境呢?只不過自已年輕,沒有被歲月所蹉跎。如若今日不做改善,它日這些事情發生在自已身上,難說自已能像童僮一樣,勇敢的面對!

蘇雯慢慢的走近童僮,像她第一次見到童僮一樣,輕輕的擁抱著童僮。

童僮依然泣不成聲,而在密室一角,七彩鳳凰也早已淚目!

許久,童僮才平靜下來,兩人也和好如初,童僮對蘇雯講了自已的所有身世,以及七彩鳳凰鳳思羽的一切,也講述了昨天遇到的妖怪。

蘇雯說:“這次我一定要重新獲得女媧石!但自已的實力還是不夠,你有些什麼辦法嗎?”

童僮看著蘇雯說:“窮則變,變則通,通則久!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只要不放棄,事物發展到了極點時自然會有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