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心還以為林清柔會問姑爺的事，倒沒想到會問自家小姐，她喝了口茶：“娘娘，這話我來回答恐怕有失公允，我本就是跟在小姐身邊的人，我的小姐自然是這天底下最好的人。”
梅香插了句嘴：“能不好嗎？你看看你穿的戴的，比京中的夫人都要好！”
素心捂嘴笑了笑：“掙了錢不就是用來花的嗎？我家小姐還嫌棄我穿得太素了些。”
“衛夫人真是小門小戶出來的，見識也就這樣了。”
素心才不惱呢，接著梅香的話說：“梅香姐姐說的是，我家小姐自是比不上娘娘的高貴典雅，平日就愛點黃金玉器，這不，前些日子又愛上了東珠，我家姑爺剛花大價錢從南海給她弄了一箱在後院擺著給她玩。”
梅香一時語塞，臉都被氣紅了，素心依舊在一旁悠然的喝茶。林清柔知道梅香哪是素心的對手，她四兩撥千斤就把梅香氣得跳腳。
“素心，梅香在宮中被我寵慣了，你別介意。”
“娘娘千萬別這麼說，折煞素心了。”
林清柔經過這幾年，早就看出葉語寧根本不是什麼粗鄙女子，相反，她是一個胸有丘壑的女子，只是收斂了鋒芒而已。
“素心，你家小姐和姑爺幾時回來？”
“這個我不清楚，娘娘是有什麼事嗎？”
“年後我就要去陵水了，臨走前我想再見他們一面。”
素心覺得林清柔八成是想見自家姑爺：“按日子算下月初十他們應該就回來了，到時候娘娘要來府上嗎？或者我在風語樓給您留位？”
“素心，你好大的膽子，若是回來，肯定是等娘娘召見，哪有娘娘來見他們的道理，這不合規矩。”
“也對，那娘娘到時候直接召見我家姑爺就行。”反正姑爺是肯定不會讓小姐進宮去的。
“若是召見，自是連著你家小姐一起的。”林清柔以為素心多想了。
素心搖了搖頭：“我家小姐有了身孕，娘娘又不是不知道我家姑爺那性子，怕是不會讓她進宮去。”
林清柔聽到這裡，心裡更是苦澀：“師兄對你家小姐倒是情真意切。”
素心又和她們廢話了幾句，就離開了，梅香直接跳出來：“娘娘，她真是好生無禮，和她的主子一樣粗鄙不堪！”
“梅香，休得胡言，她若是粗鄙之人，怎麼可能經營得下這麼大的風語樓！”
回宮後，林清柔去找軒轅昊然，就被太監告知在媚貴妃的合歡宮內。
“陛下幾時去的？”
“下了朝就去了，今日想必就宿在貴妃處了。”
“他是真不要這身子了！”畢竟夫妻一場，林清柔還是心疼他的身子，軒轅昊然後面也在鳳儀殿留宿過，她明顯感覺得出來他和以前的不同，那東西有時甚至不會起來。
她帶著太醫去到合歡殿門口跪下：“還請陛下保重龍體！”軒轅昊然剛和媚貴妃結束一場情事，此時媚貴妃正埋首在他腿間，猛得聽到外面的聲音，嚇了他一跳。
“皇后先回去，朕的身體朕自己知道。”
林清柔跪在外面不動，軒轅昊然推開媚貴妃，起身穿好衣服出去：“皇后，今日這宮也出了，這是要幹嘛？”
林清柔接過太醫的補湯遞了上去：“還請陛下為天下子民保重身體！”
軒轅昊然端起補湯就直接砸了，言辭偏激：“你別以為朕不知道你幹嘛去了！你去了風語樓，見了葉語寧的那個丫頭，怎麼你是不是後悔了，想和衛行之再續前緣？”
“你派人跟蹤我？”林清柔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林清柔，你當初選擇朕，還不是因為看不上那個卑賤的庶子！說到底，我們是一樣的人！”
林清柔看著他，眼裡最後一絲光也沒了：“軒轅昊然，在你眼中，我竟然是這樣的人，這麼多年的感情，我竟是錯付了？”
軒轅昊然避開了她的視線：“林清柔，我已經給了你這世間女子最尊貴的地位，你還要我怎麼樣？”
林清柔笑了起來，眼淚不自覺地滑落下來：“我要你怎樣？我還能要你怎樣，你是這大雍的陛下，我敢要你怎樣？”說完就離開了合歡宮。
葉語寧和衛行之剛回來，衛行之就被軒轅昊然宣進了宮裡，素心趕緊把林清柔來風語樓找他們的事和葉語寧說了。
“小姐，那個皇后娘娘不會是後悔了，想要把姑爺搶走吧！”
葉語寧捏了一下她的臉：“傻素心，那林清柔才不會後悔呢，她只不過是心裡不平衡罷了，走，我們去院子裡串東珠。”
衛行之一進宮，軒轅昊然就讓他去鳳儀殿：“你去勸勸清柔吧！”
衛行之可不敢自己去：“還請陛下叫上世子和行之一起。”
軒轅昊然被他這避嫌的語氣逗笑了：“衛行之，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麼？”
衛行之義正言辭地說：“我不想惹我家夫人生氣。”
軒轅昊然就不懂了：“衛行之，那個庶女有什麼好的？竟值得你為她白了頭髮！”
“還請陛下稱她一聲衛夫人。”
“看不出來，你還是個情痴！那你和朕說說，你夫人有什麼好？”
“夫人於我危難時陪在我身邊，從不嫌棄我病弱之軀，反而是衣不解帶的照顧我，帶我求醫問藥，從不在意我災星之名，這等深情，行之不能辜負，也不敢辜負！”
“也是，你們夫妻倆也算患難與共了。”軒轅昊然最終讓人去叫了歐陽千塵，衛行之這才去了鳳儀殿。
林清柔看著兩人，竟然覺得恍如隔世，她讓下人們都退下：“歐陽，師兄，若是時間能倒流該多好！這樣我們就能一直無憂無慮的過日子。”
歐陽千塵安慰她：“娘娘還是想開些比較好！”
衛行之可不想時間倒流，那個時候又沒有阿寧，他沒回話，就靜靜的坐在一旁。
林清柔沒聽見他的聲音：“師兄覺得呢？”
“娘娘還是不要問我的好，我可不願時間倒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