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雪是飄忽不定的,半夜開始下的雪往往下的很久,但也不是必然。
墨風拍了拍身上的雪,靠在老榕樹上,慢慢睡著了。
墨風感覺自己好像是愣了一下,再抬起頭,已經像是穿越了一樣。
“這是哪裡?
我不是在睡覺嗎?”
墨風現在站在一個空曠無人的山坡上,旁邊的景象赫然從白雪皚皚的冬日,變成了綠意盎然的盛夏。
老榕樹枝繁葉茂,不時還有鳥鳴,樹脂滴落的聲音傳來。
墨風還在發呆的時候,不遠處已經有人交談的聲音傳來了,
“有人來了,我靠。
我難道被鬼上身了。
不行,得先躲起來。”
墨風完全搞不懂現在發生了什麼,但是先躲在暗處看看情況應該是個不錯的選擇。
一男一女,拉著手向榕樹下走來。剛開始離得太遠,墨風還看不真切。走近了,墨風又搖了搖頭,覺得難以置信。
“老哥?”
墨風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沒有喊出聲來,但是神情還是凝重了很多。
墨風仔細看了看,確實和墨千秋長的是一模一樣。
只聽到男子道:“風華,我要走了,這一方天地還是太小,這裡已經沒什麼值得我留戀的,唯有你,卻是讓我放心不下。”
女子的身影之前一直是模糊的,等到男子說完話,才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墨風一時痴住。
“這也太好看了吧。”
此時墨風的腦海裡只閃過四個字,
風華絕代!
先說沉魚落雁,
再談閉月羞花。
雖然看不清臉,被一層白紗所擋住了。
但是這超凡脫俗的氣質和眼角的柔情,怕是要讓萬千好漢競折腰。
女子微微一笑,沒有言語。
無錯書吧男子遞給女子一個紙鳶。
“這是我生氣所化,等我回來,便會為我指出你的方向。
到時候,我便娶你。
若是我十年未歸,你要另尋他處,我也絕無怨言。”
男子說完,取出一塊木牌,縱身一躍,把木牌掛在了其中最高的一個樹梢上。
兩人柔情蜜意的聊了很久。
墨風看見男子和女子一同要下山去了,沒有停留,果斷尾隨著。
不管是這個人的相貌和墨千秋完全一樣,還是這個人提出的天地一詞,抑或是他超乎常人的身手,絕對足以證明此人絕非凡人。
可惜幻覺終歸是幻覺,不是全知全能的神,墨風只能尾隨到半山腰,就被阻擋住了。
墨風感覺到面前有一堵看不見的牆擋住了自己的去路,用力打了幾拳也沒有動靜,看著越走越遠的倆人,墨風只能放棄跟上去看看的想法了。
回到榕樹底下坐著,墨風突然感覺不對,這樹上掛著的木牌都是些什麼啊。
找了個低矮些的枝頭,一看,卻是兩個人名。花了幾隻比翼鳥在周圍飛舞,雖然簡單幾筆但也算是神色俱全。
“看來是戀人為自己求姻緣的福籤啊。”
這棵樹起碼有五十年了,枝繁葉茂,掛的牌之多難以想象,墨風發現,最奇異的是,這些牌子的名字都清晰明瞭,無半點損壞。要知道普通的木製品隨便在外面放幾個月就慘不忍睹了,這些木牌,總不可能都是最近放上來的吧。
墨風不想壞了人家的好事,當然也沒必要這樣做。
不過三十米高的樹梢,墨風真的是跳不上去,不然墨風還真想看看男子放的牌子上的名字。
墨風沒選擇強留男子的原因也就在這。
能一躍而起三十米,踩在樹梢上樹梢卻沒有絲毫折損,雖然現代的超能者也能做到,但必須依靠能力輔助,單靠身體素質,是完全不可能做到的。
感覺是一種很高深的提氣功夫啊。
“那可怎麼離開啊?”
墨風撓了撓頭,也沒想出什麼決定性的好主意。
“等等,荷魯斯之眼不是可以出入夢境之門嗎?
這裡應該就是一個夢。
不過似乎和我沒什麼關係啊。
但是或許有戲。”
墨風眼睛一轉,可惜什麼都沒有發生,看來荷魯斯之眼在華夏也不是萬能的啊。
“沒有門嗎?,或者說,門出現但是我沒有看到。”
門只是一個概念,可以是一切,但是隻有開啟它才能主動離開夢境世界。
“是這顆榕樹嗎?值得一試。”
墨風想到就做,反正也沒什麼損失。
墨風坐下,閉眼,很快就睡著了。
“呼,做了個很不錯的夢啊。”
墨風突然睜開眼睛,看到已經被白雪覆蓋的大地,喃喃自語到。
“這件事就暫時放在心裡吧。和老哥長的一模一樣的人,會和老哥有什麼關係嗎?”
墨風不覺得這個夢是自己頭腦出現了幻覺,他堅信這個夢有它自己的原因。
“趕緊下山吧,別又被帶進去了。”
墨風害怕自己多夢幾次就難以區分現實和夢境了。
畢竟那個夢太真實了,一切感覺都是存在的。
要不是季節不同,而且被阻隔在了下山的路口不得寸進,墨風真的發現不了那居然是個夢。
夜晚的山路還是有點考驗膽量的。不過皎潔的月光倒也幫了墨風不少忙。
現在墨風不是普通人,也不顧及路滑險阻,走的飛快。
墨風正下一個非常斜的坡,他也不走,直接往下滑。
這時候地裡面突然冒起來一團雪。
雪裡面跳出來一個人,把墨風用力一推。
雪太厚了,墨風也有點玩心大作。
確實沒有感覺到他的存在。
但是這一推的力道,卻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墨風直接失去了平衡,旁邊就是山澗,墨風一時沒反應過來。
頭在上,身子在下。
瘋狂翻滾起來。
墨風想用手插進雪裡減速,讓自己重新站起來。
但是這個時候已經不可能做到了。
“怎麼回事,好滑。”
墨風沒有預料到這種情況,雪似乎像水一樣滑,自己完全是在做無用功。
當你翻滾了幾圈之後,速度已經完全無法掌控了。
只能抱頭,屈膝。
保護好自己身體的要害。
雖然被各種東西撞到,但都不算大事,墨風還能抗住。
幸好衣服很厚,沒有出現什麼皮開肉綻的場景。
墨風看不到自己的位置,想抓住土坡的樹幹,可惜這裡的樹冬天之前就被村民們砍得差不多了,只剩一個個樹墩子。
整整齊齊的排列起來。
墨風撞到被其中一個樹墩子,沒停住,只感覺後背劇痛。
接著是一段異常平靜的時間,突然強烈的失落感湧上墨風的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