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蘇遠山的話,溫十四才明白他之所以來這裡,是和莫紫煙他們有關。
蘇一鳴何等精明,馬上把他們安排在一桌,又拉雷虎過來作陪。
一番介紹之後,眾人入席坐定。
溫十四的座位被安排在莫紫煙的旁邊,宴席主管蘇一鳴今天眼睛似乎進了沙子,不停的眨巴。
溫十四先舉杯感謝了了一圈,賓主觥籌交錯,開懷暢飲。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大家的話都多了起來。
“溫公子,你懸壺救世之心可贊,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全城的藥材都被賈家壟斷,你用什麼來治病救人呢?”蘇遠山喝完一杯後問道。
“醫道千萬,療治之法萬千,不一定非得用藥,而且萬物皆有藥性,若是通了藥道。路邊的狗尾草也能治大病,這些都不是問題。”溫十四答道。
“溫公子,你忙的過來嗎?就你一個懂點醫術,還要義診七天!就算熬過義診,以後怎麼辦?”莫紫煙也問。
“我們有兩三百個窮苦兄弟,都是採藥出身,都有一定的醫藥基礎,說算小半個醫生也不為過,我從中篩選了十來個比較有天賦的,收做徒弟,依我看,只是看個頭疼腦熱的,出師也快。遇到疑難雜症,不是還有我嘛。”濟蒼堂下面怎麼經營,溫十四自然是都有了安排的。
“說到疑難雜症,老朽正好有個事情要求你。”蘇遠山見話題中提到疑難雜症,插嘴進去了。
“對,溫公子,昨日蘇城主來我小院閒敘,聊到身有奇疾,我想著溫公子深諳醫道,說不定能有療法,想著哪日介紹一下,看公子方不方便給看看,沒想蘇城主是個急性子,今日居然直接跑過來了。”吳長老微笑道。
“無妨無妨,蘇老城主與我家本就相識,身體有什麼不爽儘可隨時找我,無需客氣許多。”溫十四這才知道是怎麼回事。
“溫公子醫術高超、宅心仁厚。太像令堂了,看來是深得你母親的真傳。記得有一次,我去外城公幹,與你父母恰好結伴同行,你母親就在路邊救過一個垂死的乞丐,不但不嫌對方髒汙,而且療效立竿見影,我才知道你母親會醫術。不過你母親說醫術是孃家帶來的,也沒打算收徒開館。有些可惜。”蘇遠山感嘆道。
關於母親懂醫術,溫十四多少是知道些的,但是到底什麼水平,他一點都不清楚。從他記事起,他就記得家裡人生病,基本上都是母親上手醫治,而且是手到病除。
可是,他現在的醫術,並不是來自母親。
“溫公子,不知你什麼時候有空,我和你約個日子,幫我看看。”蘇遠山聽起來也挺急。
“今日就不算忙,我現在就幫你看看。”溫十四擼起袖子。
蘇遠山看著喝到面色潮紅的溫十四,也不知道說什麼,只好伸出了胳膊。
溫十四習慣性的在蘇遠山體內進行了探索,沒有特別的魂霧,排除了中毒。
他開始集中精神在把脈上。搭在脈搏上,溫十四有一絲好奇,蘇遠山雖然是個年過八十的老頭子,但他的脈象舒緩蓬勃,不是這個年齡人該有的脈象,這種脈象,是修武之人才應該有的,所以他判斷蘇遠山是武道中人。
其脈象舒緩,說明練過吐納,也就是內功,脈象蓬勃,則說明其外家功法也非常有造詣,是個內外雙修的武道高手。
但在其舒緩的脈相中,有一絲不易覺察的跳脫。很有可能,是在練習內功的時候出現了偏差,但是還不至於到走火入魔。
其蓬勃脈象的一方面,則是半途而衰,也就是沒有蓬勃到最高點,就由極轉衰,這可能是由於年齡的原因造成的外家功力退化,在蘇遠山這個年齡,也算正常。
除此之外,蘇遠山的脈象再無異常。
“蘇老城主,脈象上看你的身體健康的很啊?你是有哪裡不舒服嗎?”溫十四從蘇遠山手腕處移開手指說道。
“唉,可能是年齡大了,夜不能寐,痛苦的很啊。”
“原來是失眠之症,可是你的脈象……其實有好幾種草藥對此症有奇效,我這裡暫時沒有,你可以去賈家……”溫十四本來想告訴蘇遠山他並沒有影響到睡眠的脈象,但他還是決定不說。
“別提賈家了,我去看了數次了,各種藥也吃了個遍,還是收效甚微。”蘇遠山苦惱道。
“昨天聽到吳長老說起她的病賈家主也是沒辦法,但是被你治好了,我就想找到了救命稻草。今日大家都飲的盡興,我就不添麻煩了,改日我上門請教。”蘇遠山覺得喝醉了的溫十四有診斷的有些隨意,想改天認真的給他看看。
“蘇城主,你說藥物也治療不了你的失眠症,我其實有另外一個看法。”溫十四想現場解決。
“哦?溫公子有什麼看法?”蘇遠山問道。
“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但講無妨。”
“可能和城主的內功修煉出現偏差有關。”溫十四看了看席間其他人都在行酒令,壓低聲音對蘇遠山說道。
“此話怎講?”蘇遠山聽到溫十四的話驚出一身汗來。他修武這事,幾十年來在羅布城都是個秘密。居然能被溫十四僅靠號脈就診斷出來。
“就是內功有點不對,有些微的偏差,但不至於走火入魔,日積月累,偏差就大了些,對身體的影響就出現了。”溫十四淡然解釋道。
“那如何是好,公子可有辦法?”蘇遠山對溫十四突然有種莫名的陌生感。這個孩子完全不像個孩子,他怎麼會對功法之類引起的問題也能隨隨便便就診斷出來。恐怕就是他母親,也未必有這種能力吧。不過既然自已的秘密已經被對方知道,他索性也不隱瞞了。
無錯書吧“不太好辦,治病講究的是尋根,功法修行造成的問題,只能從功法修煉去解決,我不知道城主修煉的是什麼功法,自然也找不到根,”溫十四搖搖頭。
“若是公子知道呢?”蘇遠山猶豫了一下,問道。
“蘇城主,難道失眠之症真的如此之難熬?”溫十四猜到了蘇遠山的想法,不由問道。
“唉,豈是普通睡不著那麼簡單,比疼痛難熬多了,溫公子,說句不好聽的,我願意用一切換取一夜安眠啊。”蘇遠山嘆氣道。
“那我可以試試。”溫十四對蘇遠山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