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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醉酒

沉默許久,他深深地撥出一口鬱氣,艱難地轉了身。

一回頭,抬眼就看到不遠處的原忻寧。

她正挑著眉,得意地望著他,嘴角的一抹媚笑,似是正在嘲笑著他的窘迫。

顯然她就在那看了完整的過程,可這次她卻沒有衝動地走上前,儼然是一個合格的觀眾。

以她的性格,這很反常。

周越煦被自己的猜想感到意外,原忻寧怎麼樣,又不是他能管的,況且這跟他有什麼關係。

眼下他無暇顧及其他人,腦子裡全是剛才孟抒和荊望互動時的刺眼場景,想忘都忘不掉。

他無視原忻寧的注視,直接從她的身邊經過。

就在他走過她的身旁,她叫住了他。

“怎麼樣,當小丑的滋味不好受吧?”

周越煦停頓了一下,繼而說:“這不關你的事,管好你自己就行。”

都到這份上了,還是這麼固執。原忻寧冷笑,又道:“早就勸過你了,孟抒那種女人,你怎麼可能拿得下。”

“所以呢?”

原忻寧雙手疊放在胸前,想都不想,自信回答:“找一個喜歡你的人多好,譬如我,我可比孟抒優秀多了。”

邊說著,她邊靠上前,抬手用食指戳了戳周越煦的肩膀,降低音量,引誘他:“對你來說。”

“呵。”

周越煦冷著臉躲開她的觸碰,瞥了她一眼,“說完了嗎?”

“你就這個反應?”原忻寧感到詫異。

都這樣了,他怎麼還是這個反應?她想不明白,她特意等在這,抓住這個讓周越煦認清現實,惆悵失意的時機,她再出來表明她的心意,還提到了上次兩家一起吃飯提出的條件,他怎麼就不開竅呢?

“沒事我就走了。”

他不想再看原忻寧的任何反應,把話說完,他就離開了。

原忻寧朝著周越煦的背影狠狠白了一眼,憤恨地向他吼去,“周越煦,你這個王八蛋!臭小丑!”

吼完,她還不解氣,又在地上跺了幾腳。

周圍悄悄看熱鬧的同事掩著嘴笑,不小心被她看到,她當即怒斥道:“看什麼看,沒見過人生氣嗎?”

緊接著,她也不想待在現場,跨著大步走了。

——

這天晚上,周越煦並沒有跟以往一樣,下了班就回家。

他去了酒吧。

到了酒吧,他直奔吧檯,叫了一杯最烈的伏特加。

烈酒混合著冰塊,刺激著周越煦的味蕾和神經,酒吧內四處閃爍的聚光燈,震耳欲聾的DJ,舞池中跳著熱舞的男男女女,無不麻痺著他。

三杯酒過後,也許是在酒精的作用下,他腦海中斷斷續續地閃過與孟抒不多數的相處片段。

他不禁想問自己,究竟為什麼喜歡孟抒?

為什麼這麼不甘?

大概兩三歲的時候,周越煦的生命裡就沒有了父親,一直都是趙竹憐和他一起生活。

他是孝順的,他心疼趙竹憐夜以繼日地投入事業還不忘關心他,所以趙竹憐對他提出的要求,要他做的,他基本都會滿足。

只是他付出的,遠比他想象的要多。

成年之前,他的生活,他的一切,都是趙竹憐安排好的。

成年之後,她的管教不再那麼嚴格,可也絕對不會放任不管,在許多事情上,還是會干預他的選擇。

時間長了,他厭煩了趙竹憐事無鉅細的插手管教,但讓他真正脫離,他根本做不到。

孟抒是趙竹憐的徒弟,他一開始並沒什麼感覺,要說真的有什麼,也許就是空有皮囊的美麗廢物罷了。

可漸漸的,她去了憐心工作,在醫院裡嶄露頭角,趙竹憐也常常在他面前提她,誇獎她,還曾說介紹他們見面。

當時他拒絕了,因為他看得出來,趙竹憐很喜歡孟抒。

知道趙竹憐有了這個想法,擔心會在家裡遇到孟抒,他便經常以研究病例為由,待在醫院不回家。

其實他本沒打算去憐心工作,偶然間聽到趙竹憐和憐心股東通電話,談到自己如何辛苦打拼,一手創辦了憐心,無論如何,也要將憐心發展下去,那時候,他心軟了。

後來,在去憐心工作之前,他就和趙竹憐說了他的想法,不想讓醫院的同事知道他們的關係。

他說,要靠自己在醫院樹立名聲。趙竹憐很欣慰。

的確,他也做到了。

就算是躲著不想和孟抒見面,畢竟是同一家醫院,總是避免不了。

對於這個總出現在趙竹憐嘴裡的女生,實際上,他是存在著好奇的。

一時抗拒,一時好奇。

矛盾之下,好奇戰勝了抗拒,隨著孟抒越來越優秀,他也越來越想了解她。

可是他又不會太靠近,只是在沒人注意的時候,觀察她。

漸漸發現,她和自己在某些方面還挺相像的,他開始感到開心。

意識到自己喜歡上孟抒的那年,原忻寧出現了。

她是蔚州市知名寵物醫療器材公司老總的女兒,這家公司,也是趙竹憐即將要合作的。

剛來沒多久,原忻寧就對自己表明有強烈的興趣。

訊息傳到了趙竹憐那裡,她竟對他說,讓他和原忻寧在一起。

他也曾經開玩笑似的,在她面前,把自己和孟抒湊在一起,但得到的卻是她厲聲的訓斥,她說:“這種玩笑不好玩,你和孟抒之間,沒有可能。既然選擇了這條路,你就要為了醫院將來的發展負責!”

……

想到這,周越煦將半杯的烈酒一股腦灌入口中,麻痺了之後,就不會再想了。

今天看到孟抒和荊望在一起,某個瞬間,他突然覺得趙竹憐說的是對的。

他和孟抒之間,沒有可能。

“呵。”真是可笑。

杯中的酒喝完了,周越煦還不盡興,又繼續叫了一杯。

半晌,酒保把酒遞給他,剛要往嘴裡送,一股力量襲來,奪去了他手中的酒杯。

“別再喝了!買什麼醉啊?”

一道熟悉的女聲傳到他的耳邊,他眯著眼,朦朧地找尋聲音的方向。

他看到了她的身影,即便腦袋喝得昏昏的,他也認得出來,那是原忻寧。

眉頭緊皺,他不滿被她奪取的酒,意欲搶回來。

原忻寧躲開了周越煦的手,把酒拿開得遠遠的。

喜歡的人得不到,面前的人罵不得,現在酒還不給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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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什麼他要這麼憋屈?

“你……你,腦子是不是有病?”惱了半天,周越煦就憋出了這麼一句話。

“我腦子有病?是你腦子有病吧周越煦!還我腦子有病,那我來找你幹嘛?”原忻寧氣得跳腳,好心跟著他來,卻被他罵。

她說了長長的一句話,周越煦沒怎麼聽清,只有最後幾個字,他聽懂了。

他覺得好笑,那種厭煩的感覺又來了。

“誰讓你,讓你……來找我?能不能,少,少多管,閒事?”

烈酒的後勁上來,周越煦的感到頭開始變重,眩暈的感覺逐漸強烈。

原忻寧看出了他已有醉酒的預兆,白了他一眼,暗自吐槽:喝不了還學人家買醉,神經。

嘴上嫌棄著,她還是去找了酒保,打算花錢讓他們幫她把人抬到她的車上。

交代好一切,原忻寧又走到了周越煦的身邊。

“周越煦,要回去了。”

周越煦趴在桌上,沒搭理她。

原忻寧嘖了一聲,伸手戳他的肩膀,還是沒反應。

她沒了耐心,直接用力,狠狠地給他的手臂來了一巴掌。

“啪”的一聲,加上痛感,致使周越煦緩慢直起腰,有了一瞬間的清醒,他不耐煩地怒吼:“原忻寧,你……能不能離我遠點!”

從小到大,原忻寧還沒受過這種氣。

她有點委屈,忽然質疑自己,她來這,到底是為了什麼啊?

簡直就是平白無故找罵!

“臭周越煦,死酒鬼,我要告訴趙阿姨,明天醒來你就死定了!”

原忻寧憋著淚,讓身後的幾個酒保,把周越煦架了出去。

她走在前面,不理會他的任何反抗。

——

與此同時,接到孟抒下班的荊望,帶著她去海邊的一家大排檔裡,吃宵夜。

他點了大排檔裡的招牌,之前休息時,常和隊裡的戰友們過來點上好幾份,味道很不錯。

“你今晚怎麼來接我了?”孟抒看著荊望,問他。

“當然是害怕你被師兄搶走了。”他邊說著,邊抽出桌上的紙巾,把她那邊桌上的表面擦乾淨。

知道他在開玩笑,孟抒也笑了,“不正經。”

“快和我說實話。”

荊望擦完桌子,把紙扔進垃圾桶,抬眸注視她,帶著溫潤的笑,耐心解釋:“哪有為什麼,想來就來了。”

孟抒還真以為有什麼特殊的原因,這下了解了,也沒有失望,他來了總歸是開心的。

“好吧。”

他目光緊鎖著她,沒看出有什麼不愉悅的表情,接著又說:“不過確實有件事要和你說。”

“什麼呀?”孟抒好奇。

“我明天要回基地了。”

孟抒一怔,三天居然過得那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