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現在陵墓莊在哪呢?”膽大的人,疑惑著老太之前說的就在他們身側。可看了看,這身側是鬼市子,哪來的陵墓莊。
“老太我說過,陵墓莊現已改名叫陵莊。本來應該叫卿莊。可是,卿家人承受不住陰氣帶來的反噬,便不敢再妄言改名。所以,至今依舊叫陵莊。”
“老太,你還是沒有說重點,不管是陵莊還是卿莊,我們身側可沒有哦。”膽大的人不依不饒追問著。
“我們看不到莊子,是因為……”老太考慮了一下,該說哪一部分,“據說,陵家八代之前有一個奴隸,是被抓來的,但他會布控神奇陣法,將莊子裡的陵墓都神奇般移到了莊外,莊子入口成了墓碑,而莊內的族人,都生活在墳墓內。整個莊子被陣法遮罩,所以我們看不見。”
眾人一片唏噓。
有人竊語,“這也太神奇了吧,什麼樣的陣法如此厲害?”
“我在周圍可轉悠了十幾年,也未見過什麼離奇之事。陣法真的存在嗎?有人進去過嗎?”
一語點中這裡鬼市子不為人知秘事的過路看客,再次一語驚人,問道:“是不是卿家滅了陵家,卿家入駐陵莊,那他們是如何進出的?”
眾人紛紛看向那人,投入讚賞的眼光。
老太繼續徐徐道來,“那就要問問半界判官了。”她忽然明白一件事,如此大的秘密,為何被判官說得幾乎一文不值,只給二錢要打發她走人,原來是說破了他的秘密。
又有誰願意將自己的秘密公之於眾呢。
半界判官皺了皺眉頭,老太之前說的那些有關陵家的事,他確實不知。而且老太這次的描述卻比紙上更加詳盡,紙上也就是幾句話帶過,他看過也是一知半解。但他知道這是很離奇的秘聞,可是涉及到他的主子卿家,他怎麼可能在主子頭頂上大肆宣揚卿家的秘聞,與在老虎的屁股上拔毛又有何區別,等於提前找死。
“老太,你的話確實有點多了,我只是拿人錢財替人辦事,什麼都不知道。”話題一轉,“袖珍兄弟倆,老太如此描述比紙上寫的更詳盡,紙上寫的不太清楚,現在我判定,你的天然蠶絲布歸老太所有。”
袖珍兄弟倆,互看一眼,反正他們又不虧,袖珍兄弟麻利將天然蠶絲布捧給老太。
老太得到自己想要的布匹,自然不會再說後面的秘事。
再說也就是卿家窩裡的那點事了。
眾人意猶未盡,對卿家的神秘,有了好奇心可不止一日兩日了。
老太抱著布匹,眾目睽睽下,依然是那麼自信就差給她點點兒佛光了,向嶽小冉道謝後,欣欣然,腰雖直不起來,腿還彎著,但那小碎步可不比年輕力壯的男子走的慢,眨眼間人消失在人頭攢動的遠處。
嶽小冉本想去追老太,問問卿家與陵家的那些過往的事。可是比起她的重大發現,那些事暫時也沒那麼重要了。
“先與我去尋一物。”嶽小冉回頭朝著一直守在她身後,甘願做護花使者的風凌夜,會心一笑,挽著胳膊朝某一攤位走去。
剛到那攤位,便見一熟悉人,站在攤位前。
嶽小冉走近那人,客氣道:“多日不見了,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赫叔叔。”
赫連橋正蹲在攤位前挑著看上的石頭,身後有道女聲響起,他頓挫一下,放下手中的石頭,回頭看向身後的人,驚愣一下。
是被人驚了一下,也被對方的稱呼驚了一下。
不過,很快反應過來,道:“是冉醫,風……”他知道此地不宜直接道出對方王爺身份,自從接觸過了他們,是知對方在外行事低調,不顯張揚。改口道,“……風公子,沒想到會在此遇到二位。”
不止二位,離他們不遠處還隱藏在人群中裝作遊客的四大護衛,他是看到的,同位習武之人,這點觀察力還是有的。
無錯書吧嶽小冉看得出對方的謹慎,笑了笑,“靜姨可還好?上次本是要給她治眼睛的,可剛上手術床,她就反悔了,之後你們又匆匆離開了那個村子——”
稱呼對方叔叔、姨的,的確不是這個時代的叫法。不過嶽小冉稱呼人沒有那麼多規矩,有些時候也不按這個時代的來,只要輩分沒錯就好。
繼續道,“後來,我託人去尋你們了,心中還有疑問未解開……不知這到底為何,或者你們有何難言之隱?若需要我幫忙,我倒很樂意儘自己所能效勞一下。而且,我收了你們贈的畫與筆料,此舉又意外幫了我一個大忙。這欠下的人情,總是要還的,不知何時才能給我還願的機會。”
赫連橋窘了窘,對上次的事,他雖為靜兒的夫君,也想靜兒能快些見光明,與正常人一樣,不再陷入自己的黑暗中。
可好不容易尋到肯為靜兒治眼睛的郎中,靜兒卻中途反悔。
此事何因,赫連橋也不明所以。
事後,他也問過靜兒為何不讓嶽小冉給看眼睛,他夫人卻不肯再多說半句。
赫連橋一直溺愛自己的妻子,靜兒說不治,他只勸了幾次,見無果,他也不會去強迫妻子一定要治眼睛。
那麼多年都過去了,靜兒不嫌棄他沒有高官厚祿,只是個小本買賣的商人和武夫,他已不會再有過多奢求的,只要默默陪在愛的人身邊,照顧她,他就很知足了。
“我夫人不願,我便聽她的。”
嶽小冉噎了噎,只能自我感慨道:好男人啊。
接觸了他們幾次,嶽小冉多少了解了一些,那夫婦倆感情很深厚。
不知靜夫人毀容前的容貌是不是美人,但赫連橋對妻子始終不離不棄,還很貼心細膩,嶽小冉是看在眼裡的,給赫連橋豎個大拇指,嶽小冉可不吝嗇。
“赫叔叔很喜歡這些原石?可識得它們?”
“冉醫也知道我做的燈籠,需要著手去畫圖樣。市面上的那些現成顏料,都昂貴了些,為降低成本,我只能尋些原料自己來制。”說起他的這份手藝,他眉眼都是情意綿綿。
嶽小冉當然不知赫連橋會制燈籠的手藝,都是他夫人的傳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