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說:“能治得了你脾氣的人,他才是你最愛的人。”
而爺爺說:“能受得了你脾氣的人,他才是最愛你的人。”
為什麼呢?
因為“他愛我,她捨不得。”
清歌曾無數次懷疑,自己是不是得了什麼病,所以才會這麼暴躁。
直到遇見星瀾,她才明白,原來不是她有病,而是她遇見了對的人。
清歌說:
“星瀾總是能忍受我的脾氣,無論我怎麼鬧騰,他都不會真正的生氣。
“他總是能治好我的脾氣,只要他在身邊,我就能安心地做自己。”
可是,她把星瀾給弄丟了。
人啊!往往都是這樣,徹底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清歌住院了,星瀾他知道,
以前兩人如膠似漆的時候,星瀾曾說過,
“哪天你若是住院了,我肯定去看你,不離開你。”
這下清歌真的住院了,她說自己不再糾纏星瀾了,然而內心深處卻期盼星瀾能來看看自己。
然而這怎麼可能呢?
愛上一個人,自己都變的不再像自己了,變的卑微了許多。
清歌問星瀾:“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你幹嘛還給我發訊息呢?你不是消失了嗎?又出現幹嘛呢?”
星瀾說:“朋友,我們只是普通朋友。”
清歌苦澀的笑了一聲,所以,當我把自己折磨的遍體鱗傷,決定忘記你的時候,你又跳出來擾亂我的心,只為了告訴我,你是來跟我做普通朋友的。
清歌說:“好啊,那就朋友吧!只是你欠我一個正式的分手,你得親口告訴我才好。”
星瀾說:“我們在一起正式嗎?沒有正式的在一起,哪來的正式分手呢?”
是啊!原來在星瀾的心中,他們一起走過的三個月的點點滴滴,都是非正式存在。
原來只有她自己一個人念念不忘,好可悲,好可哀啊!
都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當真一點也不假。
“星瀾,你說的對,都沒有正式在一起過,哪來的分手,是我庸人自擾了,真是抱歉的很。這些日子以來的打擾,還請你不要放在心上,從今以後,我不會在糾纏著你不放了。”
星瀾卻回了三個字——“我不信”。
看到這三個字,清歌瞬間笑噴了。
“到底在星瀾的心底,我是怎樣的存在啊!”
“我這是把人家騷擾到了何種程度啊!”
“呼——我真的服了自己了。”
清歌立馬回覆說:“這次不會了,我清醒了,你放心吧!”
其實這句話說的有點違心,我並未徹底清醒。
清歌的心裡話,星瀾永遠都不會懂,他就是個大直男。
清歌說:“星瀾,真為你將來找女朋友擔憂,想想你氣跑了一個又一個女友,我就想笑。”
星瀾說:“我幹嘛非要找,罪,還沒受夠嗎?”
罪?星瀾說罪,原來自己帶給星瀾的都是不好的。
清歌捂著隱隱作痛的胸口,不爭氣的流下了淚水。
她呢喃著,
“我可真是個禍害,把一個好好的少年硬是逼成了一個不婚主義者。”
清歌說,“好了不聊了,我要打吊針了,醫生給加了安眠的藥物,我等會兒會睡著的。”
熟悉的“等一下”三個字,又從星瀾那裡蹦了出來,他說,
“等一下,你還沒說,你為什麼住院?誰送你來的醫院,查的結果怎麼樣?你回答了再走。”
清歌哭著笑了,她說,
“我們只是普通朋友,你這是幹什麼?是對我的憐憫嗎?”
“是,是憐憫。”
“謝謝,我並不需要。拜拜!”
下了線,關了手機,清歌環抱著自己,任由淚水不爭氣的流淌。
自己可真真是不爭氣啊!不是說放下了嗎,怎麼還要哭呢?
可是,心,它還在疼啊!
這樣其實也挺好的,本來就是看不到未來的愛情,又何必再苦苦繼續呢。
分開也好,痛也痛了,哭也哭了,放了自己吧,也放了他。
要什麼救贖,她不需要了,就這樣吧!
“星瀾,不知道將來你回想起這段經歷會不會後悔認識我,反正我不會後悔,至於是否能把你忘記,那就隨緣吧!忘不了那就不要忘了唄,誰規定不再一起了,就非要把對方遺忘呢?”
隨著安眠藥物緩緩進入血液中,清歌終於能夠睡個安穩覺了。
然而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
翌日查房的主治醫師說,
“明日給你做個骨髓穿刺。”
清歌猛的一聽,有點回不過神來,她結結巴巴的問:
“我幹嘛要做這個,我是得了什麼重病了嗎?”
醫師說,
“別緊張,只是查查有沒有併發症而已。”
說完,醫師就離開了,留下清歌一個人在病房中風中凌亂。
她不安的拿起手機,她想星瀾了,她想告訴星瀾,此時此刻她很不好,她好害怕,她好冷。
可開啟聊天視窗,卻是一個字都不敢輸入,因為星瀾說了,他們只是普通朋友。
是啊,只是普通朋友,既是如此,又怎能再繼續打擾人家,自己說出的話是要遵守的。
淚水打溼了手機黑暗的螢幕,清歌強逼著自己放下手機,
“我這是不好了嗎?是要死了嗎?”
“如果真是這樣,那我怎麼可以去繼續禍害別人。”
“不能了,真的不能了,必須遠離了。”
“原來冥冥之中早就註定了。”
“怪不得星瀾會離開我,這大概就是上天的指引,它對星瀾可真好啊。”
清歌呆呆的窩在被子裡,腦子一片空白,淚水打溼了頭髮,淋溼了枕巾。
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星瀾說的那句,
“我們在一起都沒正式過,有何來的正式分手”。
她知道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星瀾是說,
“其實至始至終他們就不曾分手過。”
“只是我一直在作,一直在鬧而已。”
星瀾,對嗎?清歌理解的可是對的。
清歌想:這個時候,如果有人可以抱抱她,那該多好啊!
可這是多麼奢侈的期待。
“這個世界上不會再有人真正的關心我了。”
好冷,我真的好冷呀!
好疼,真的好疼!
然而就在此時,星瀾發來了訊息,
他說:“你怎麼樣了?朋友。”
清歌看著這條訊息,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該笑還是該哭。
此時她終於明白了,
愛一個人,其實不用非要跟對方在一起才行,只要他過得好就行。
她不是星瀾最好的選擇,也不是上天安排給他最好的那個人。
她只是星瀾人生旅途中匆匆的過客而已。
清歌住院,她的父母親人都相繼的來了這個二線城市過來瞧瞧她。
然而清歌卻不准他們任何一個人留下陪護她,
因為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她會哭泣。
她不想自己狼狽不堪的模樣被家裡人看到,不想被他們不停的盤問。
與其說她們是來探病照顧她的,不如說,她們是來八卦的。
清歌記得,當她在醫院睜開眼睛的時候,當消毒水味道充斥著她鼻腔的時候,耳畔便就響起了一陣陣的魔音。
就如此時一樣,
她們不停的在追問,
“歌兒,你怎麼回事?怎麼暈倒在電梯裡了?”
“歌兒,醫生說你應該有兩三天沒吃飯了,你到底在搞什麼鬼?”
“是啊,歌兒,你看看我們大老遠的開車過來,容易嗎?你就不能讓家裡省點心嗎?”
…………
都是這樣的話語,都是這樣的虛情假意。
在這些魔音下,清歌好想逃,可是她的頭還真是暈的厲害。
她不停的揉著眉心,試圖平息胸腔中湧出的煩躁,然而沒有半點用處,反而越揉越煩躁了。
她的腦袋快要炸了,無奈之下,清歌大喊了一聲,
“我在減肥,我在減肥,求你們了,能不能讓我安靜一會兒呢?能都別問了嗎?”
清歌哭著怒吼著,她的聲音迴盪在整個病房,也瞬間消滅了那些煩人的魔音。
她把自己蒙在被子裡,不願意再露出半點頭來。
待病當中只徒留清歌一個人的時候,她還是沒忍住,她又回覆了星瀾,
她說:星瀾,我對你放手了,你自由了。真的不再糾纏你了,祝你從此一切都好,賀你從此與我無關。
星瀾說:怎麼了,不追我了?
清歌笑了,她說,
“不追了,追不動了,太累了。”
星瀾說:我答應你的表白了,你要記得,這次是你追的我。
星瀾的回答,讓清歌痛不欲生。
原來,星瀾自始至終就不曾離開過分毫。
他只是傲嬌,在生氣而已。
她好想告訴星瀾,一切都已經太遲了,太遲了。
清歌說:謝謝,可我不需要了,也不值得了。
星瀾,就這樣說再見吧!
我知道我熬過的這幾天裡,你也並不好受。
星瀾:
你要戒了回憶,戒了想我,戒了難過,戒了所有對我的執著,就算沒有我,你也要好好生活。
我就不要出現了,不要打擾你了,
所以這一次求你放過我,就當我以前愛錯了,所以要受盡折磨。
現在的你,就不要再重蹈覆轍,
這些天,我一直在等你回頭,為了找你找遍了每個角落,後來看透了也放手了,
你突然出現又為了什麼?
星瀾,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