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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難捨難分

這怎麼行?這怎麼行?

王氏心中起了驚濤駭浪。

以眼前女子的身份,做妾倒是使得,要想成為王妃,卻是萬萬不能。襄王他是皇子,身份貴重,娶妻當娶官宦人家的嫡女,豈可輕易兒戲?

再則官家那邊,怕也不會同意。到時候父子反目,襄王只有吃虧的份兒。

王氏按下心頭的震驚,拉過劉娥的手絮絮談話。

劉娥是真心想要跟襄王好好過日子的,便把襄王的半個親孃當成了自己的家人,有問必答,坦誠相對,只略去了外祖將自己嫁給龔美,以及後來龔美又把自己賣入青樓這兩樁於她名聲不利的事兒。

這些事襄王是知道的,且一點兒也不在乎,但是別人在不在乎,劉娥卻不能確定。所以她只能瞞,凡事揀好的說。然而她的出身明明白白擺在那裡,再如何潤飾也是孤女一個,奶孃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心想襄王這回真是莽撞了。

劉娥會拖累他!

可襄王現在對劉娥情意正濃,無論別人說什麼他都聽不進去的。奶孃深知這個道理,不好當場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於是便想著從劉娥入手,叫她主動離開襄王。

奶孃主意已定,笑眯眯地執了劉娥的雙手:“老婆子我一人在這小院孤單得很,姑娘有時間不妨多來坐坐。”

劉娥歡喜應道:“好啊。”

接下來又是一番寒暄,人人面帶笑容。等到聊得差不多了,襄王才帶著劉娥與奶孃說了再見。

奶孃看著“小兩口”離去的背影,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憂慮。

趙元休敢愛敢恨,敢作敢為,放蕩不羈,萬事隨心。

當天夜裡,他與劉娥雲雨初試。

褪下劉娥衣衫的時候,趙元休感覺就像剝掉了雞蛋堅硬的外殼,裡面的蛋白細膩嫩滑,發出誘人的邀請。他腦海裡緊繃的弦“啪”的一聲斷掉,洶湧的情慾傾瀉而出。

劉娥感受到他的熱情,竭盡所能地回應他。她也與旁的女子不同,不受那些勞什子規矩的約束。只知道此刻她與他交頸相纏,是愛情應有的樣子。

她在疼痛中化成了一汪春水,被襄王掬著送入喉間。倏然一顆石子投入了水中,生出了一圈一圈的漣漪。漣漪盪開,春水漲潮般起伏。良久潮水退去,被衾上汗溼一片。

趙元休疲憊又滿足:劉娥終於是我的人了。

劉娥滿足又疲憊:這一輩子,怕是要和襄王難解難分了。

他們沉浸在對未來美好的幻想中,絲毫沒有預料到即將到來的狂風暴雨。

翌日劉娥早早醒來,發現身邊無人。

外邊天還黑著,雞也未叫,這個時辰起來去上朝,未免也太早了些。想了一下,劉娥披衣起身,來到書房,發現趙元休果然在那裡。

他正立在案前,專心致志地寫著什麼。一邊寫,一邊露出自得的微笑。案上燭光搖曳,襯得趙元休面若冠玉,他認真的樣子有著說不出來的魅力,看得劉娥呼吸一顫。

她輕輕地走過去,想要看看他神神秘秘地在寫什麼,剛挨近一點,就被趙元休突然探出的雙手抱了個滿懷。

這人狡詐,早就發現她來了,卻假裝專注,引得她“投懷送抱”。

劉娥身姿靈活,從他咯吱窩裡鑽出半個腦袋,伸長了脖子往案上看,看到醒目的兩個大字——婚書。

他這麼早起來,竟是在寫婚書!

劉娥心中一股暖流經過,四肢百骸都暖洋洋的。眼前的男人看著不好相與,脾氣又臭,實則心細如塵,且極有擔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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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娥早就知道,襄王是一個值得託付終生的人。否則這傻子不會放著養尊處優的生活不過,非要跟他父皇慪氣。

順勢而為,人之趨利避害的本能;然而堅守本心,卻是一場與己、與人、與這凡塵俗世艱苦的對抗。

劉娥能預感到,襄王若是為皇,必定是仁義之君;若為臣子,亦能成為賢王。她能成為他的妻子,與有榮焉。於是愈發好奇,愈發興致勃勃,瞪圓了一雙杏仁大眼,想要把那婚書看個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