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牧觀察到她再次開口詢問,覺得時機恰到好處,於是他故意擺出一副為難的表情,彷彿經過一番深思熟慮,最終提出了一個看似高昂的價格——兩千紋銀,作為配方的轉讓費。
出乎天牧意料的是,這位胭脂鋪的女東家竟然資金如此緊張!儘管女掌櫃在一旁極力斡旋,但女東家因經營的是小本生意,手頭並不寬裕,她所能動用的全部資金竟然只有五百兩。
急於用錢的天牧在權衡之後,最終決定以五百兩的價格將指甲油配方出讓。
這筆交易不僅滿足了胭脂鋪女東家對珍貴配方的渴望,同時也為天牧帶來了一筆可觀的資金,幫助他暫時緩解了燃眉之急。
天牧手握著那五十張面值十兩的飛錢,他心中感慨一套花招下來,反而賠了夫人又折兵。甚至有一種想哭暈在廁所的衝動。
他清楚這些錢對於目前的他們來說是一筆鉅款,但他也明白這個指甲油配方的真正價值。
在短暫的猶豫之後,他確定自已做出了一個明智的決定。他需要這筆錢來應對接下來的挑戰。
雲兒和容兒急需這筆錢來最佳化她們的生活質量,而他,深深體會到這份相互扶持的情誼之無價。
作為一個有擔當的男子,他拒絕淪為那種依靠女商賈財富過活的小白臉。他無法容忍自已在外面養著一個所謂的“真愛”,卻厚顏無恥地繼續依賴女商賈的金錢支援。他的骨氣與尊嚴,不允許他走上這樣一條道路。
天牧回過神後,微微皺起眉頭,心中不禁泛起疑惑。根據他所瞭解的歷史知識,這個朝代應該沒有銀票這種交易方式。眼前的“飛錢”雖然與銀票相似,但他卻無法確定其真實性。
天牧知道容兒經常外出闖蕩,見多識廣,或許對這種“飛錢”有所瞭解。
無錯書吧當他看向容兒時,放棄了詢問的念頭。容兒此時沉浸在銅鏡的自已,美麗動人,光彩照人,顯然還在花痴中。
天牧撓了撓頭,又轉身走向雲兒,皺著眉頭詢問:“這五十張十兩的飛錢,究竟是何物,是否靠譜?”
雲兒見狀,輕聲解釋道:“成衣鋪女掌櫃作為中介人,她的信譽應該是有保證的。透過她交易的飛錢應該是可以兌現的。但如果是與不認識的人或者小攤販交易,那就存在無法兌現的風險。”
雲兒的解釋讓天牧稍微安心了一些,他深知在這個時代,交易的風險無處不在,這也是牙儈存在的原因。作為一個外來者,他必須格外小心謹慎。
至於這飛錢具體怎麼兌現,天牧沒心思深究。他的心思早已飄向了去賭坊後的計劃之中。
打扮完畢,容兒這才得知天牧賣了指甲油配方。她默默地走到天牧和雲兒身旁,目光凝重地落在雲兒桌上的那盒指甲油上,陷入了沉思。
她的目光深沉而複雜,她回想起這盒指甲油背後的故事,他為了哄她展露笑顏而特意製作的第一份禮物。每一滴色彩、每一縷香氣,都蘊含了無可替代的愛意。
她曾幻想過,這隻有天牧能夠調製出這樣的指甲油,而他也只曾為她一人制作,意味著自已在他心裡也是世間唯一。
然而,此刻她眼看著天牧為了生活所迫,不得不割捨這份珍貴的回憶。她的內心如同被撕裂般五味雜陳。
天牧注意到了容兒的呆滯,他似乎也回想起了那一天,一盒指甲油竟然讓她放下了矜持,撲進了自已的懷裡。
如果不是因為夜狐的威脅,這樣的指甲油在這個世間只會是他們兩人之間獨家記憶。
他輕輕拉起容兒的手,安慰道:“容兒,我知道這盒指甲油對我們倆來說意味著什麼。我希望你能理解,這並不是我不珍惜我們的感情,而是我想要為我們的未來找到一條更好的路。”
容兒的眼眶微微泛紅,她輕輕地點了點頭,“我不能哭,我這麼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