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牧不動聲色地繼續問道:“那衙門沒有派人調查此事嗎?”
掌櫃輕輕搖頭道:“衙門也曾派人調查過,但最後也不了了之。畢竟這南都城的水很深,有些事情不是那麼容易查清楚的。”
天牧聽後心中一驚,他透過窗欞望向窗外,南都城的繁華景象彷彿與他此刻的心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街道上車水馬龍,人來人往,但這一切都無法撫平他內心的波瀾。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出,試圖平復自已的情緒。
他想起了穿越到這裡後的種種經歷,從最初的不適應到現在的逐漸融入,他一直在努力適應這個世界。
而現在,他意識到自已面臨的局勢愈發嚴峻,只不過想賣一張藥方,原本看似簡單的事情,背後卻隱藏著錯綜複雜的勢力糾葛。
這就像一塊飛石突然砸入湖中,激起的漣漪層層擴散,牽一髮而動全身。
他轉身對東家說道:“多謝東家相告,南都城的繁華與熱鬧讓我心生嚮往。但我此次遭遇的事情,讓我無法安心欣賞這裡的風土人情。我需要去調查清楚這件事的真相。”
東家微笑著看著他,彷彿看穿了他內心的焦慮:“李公子不必過於憂慮,南都城雖然繁華,但也有其複雜的一面。你需要謹慎行事,如果需要幫助,隨時都可以來找我。”
天牧端起杯中酒一飲而下,拱手道謝,轉身離去。他心中明白,接下來等待他的將是一場惡戰,他需要儘快適應這個世界,才能更好地生存下去。
而他與雲兒、容兒之間的情感糾葛,也只能暫時放下,待此事解決後再去處理。
雲兒扶著容兒則悄悄跟在他身後,保護他的安全。雲兒也知道事情緊急,不再糾結兒女私情。
他們三人來到一處較為偏僻的地方,雲兒開口道:“郎君,來這裡不回房是防止隔牆有耳。”
天牧沉吟片刻後說道:“我需要如廁,憋不住了。你們在此等我回來,切勿輕舉妄動。”
天牧一邊方便,一邊忍不住在心中吐槽起來:“這都什麼跟什麼啊!這古代的生活也太閉塞了吧,連個手紙都沒有,還得蹲在草叢裡用樹葉解決,弄不好就蹭手上,真是受夠了!”
“還有這穿越,這麼快就成了逃亡人生了?左擁右抱、權勢滔天的逆襲人生呢?電視劇裡看到的都是騙人的吧!”
他越想越氣,忍不住高聲喊道:“這古代,這穿越,真是讓人他媽的呵呵了!殺人全家這種事情,我在電視劇裡看都看膩了,怎麼到我這兒就成了現實了?蒼天還有沒有點公道啊!”
雲兒和容兒聽到天牧的吐槽,他們知道,人性都是脆弱的,天牧現在的心情很糟糕,需要發洩一下。
古代女子就是這點非常通情達理。於是,他們就在一旁默默地等他發洩,脾氣耍夠。
天牧終於平復了情緒,他站起身來,輕輕地抖了抖身子,彷彿要將剛才的壓抑和不快統統抖落。他深吸一口氣,感覺身體和心情都稍微舒暢了一些。
他走回時看見她們兩人玩味的笑容,清了清嗓子,“我這是脾虛氣滯,身體症狀需要調理,不是你們想的嚇出屎來了。”
三人相視而笑,但都知道接下來的路將充滿危險。他們必須團結一心,共同面對即將到來的挑戰。
回到客房後,天牧問雲兒是否在宴席上察覺到什麼異樣。雲兒輕輕搖頭,表示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之處。
天牧點了點頭,心中有些疑惑。他感覺東家的態度有些奇怪,但又說不上來是哪裡奇怪。
此時,容兒突然開口道:“我感覺這個東家並不簡單。他的眼神中隱藏著一些東西。你們腦子都在想如何套話,如何回應,卻沒在意他們怎麼這麼清楚這件事。”
“而且,當我們要走時,東家聽後微微一笑,沒有再繼續挽留。他送咱們出門,並叮囑咱們有事可以隨時找他幫忙。”
天牧略感疑惑,認真說道:“容兒說的對,掌櫃好像親身經歷了這事,說的我都有畫面感了。掌櫃他還給我壹佰兩的封口費。東家不挽留可能是看出我的焦慮,這點可以排除。”
雲兒皺眉思索片刻,說道:“夜襲之事,掌櫃提前知道!客棧是有夜衛的,防盜賊、尋仇的。故意放出的口子,讓黑衣人有可乘之機!”
天牧和雲兒同時看向她,天牧趕緊問道:“此話怎講?”
雲兒認真的排序道:“如果一個人剛到一個地方,他首先會找個客棧住下,再向店小二打聽訊息,甚至給店小二重賞要求保密。
店小二想賺銀兩自然收集各種訊息,久而久之,客棧已然成了訊息集散之地。”
天牧初次涉足江湖,聽著確實稀奇,便搶答道:“怪不得你說南都客棧天上的事知道一半,地上的事全知道呢!”
無錯書吧雲兒看著天牧崇拜自已的目光,心中暗喜,便繼續分析,“黑衣人只是一次普通的劫掠事件,客棧知曉得罪不起,便放出口子。
待我們將其降服後,怕影響聲譽,先安撫你,東家再出面幫你平息此事,以免引發更大事件。”
容兒點點頭,贊同了雲兒的推測,“我們不良人,在各地與客棧裡接頭人聯絡,先了解其當地勢力,避免得罪人,把自已折在這裡。在賭坊裡可能也有客棧的探子!”
天牧聽的目瞪口呆,心思這是碟中諜嗎?這是他從書本上了解的古代嗎?這是那個吟詩作賦,逍遙人間的古代嗎?
雲兒進一步補充道:“在宴席上,郎君以指甲染料巧妙地誤導了他們,暗示自已與宮廷有某種關係。
這一舉動使得他們更加確信你是官府密探的身份。因此,他們和盤托出事件來龍去脈,又順水推舟,想讓你與賭坊陷入一場你死我活的爭鬥。”
容兒注視著雲兒,心中不禁生出敬意。麗竟門的人果然都是智謀非凡。
她配合著說道:“如果按照這個方向去想,那就說明賭坊滅人全家的傳聞,是客棧裡聽來的,並非全部事實。”
雲兒聽容兒說出自已是不良人後,更是另眼相看,知道花娘子絕不是散兵遊勇之輩。
她便認真與之分析:“但可以在這個傳聞中確定的是小妾嬋兒和小吳還活著,這個夜狐愛顏面,他殺人都修飾成不得已為之,所以郎君戲耍黑衣人丟了他的面子,已和他結怨。”
容兒點點頭,附和道:“那麼,在暗處,那個張統領可能已經在監視著我們了。”
天牧這時感覺就像一個在外面耍驢闖禍的小媳婦兒,被兩個老公聯合吐槽,頭上已緊張的滲出了細汗。
他心虛地瞄了瞄容兒和雲兒,試探地問:“喂,你倆,是不是故意整我呢?看我出洋相是吧?”
看著天牧那如臨大敵的緊張模樣,容兒和雲兒都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容兒捂著嘴,樂道:“看你這副模樣,夠我笑半年的了,哈哈哈,太好玩了!”
雲兒也笑得花枝亂顫,她伸出手輕輕拍了拍天牧的肩膀,安撫道:“好啦好啦,別那麼緊張,我們只是在分析情況而已。有我和容兒在,不會讓你有事的。”
這一刻,他們之間的關係更加親密,彼此之間的情感也更加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