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人事件”最終以江沫的勝利而結束,對於這件事情,丞南不想多和她爭論,有點……蠢。
只不過,他現在走在前面,江沫走在後面,那個不知道什麼東西的東西,不知道去哪個地方了,自從到這裡之後,它好像就沒有出現過了,難道這個世界它不可以進來嗎?
話說,那究竟是個什麼東西呢?
聽聲音好像是一個小妹妹,是一個蘿莉嗎?可是蘿莉揹著她們兩個人的體重,嘖~想想那個畫面就有一點點的奇怪,但是如果有這種靈智的東西的話,會是什麼呢?妖嗎?
可是妖的話,為什麼又可以在時空洪流當中任意的行駛呢?而且好像還不受什麼控制的感覺,感覺特別特別厲害,而且叫她主人,她好像沒有跟妖有關聯啊,除了鬼。
“無人之地。”
“什麼?”
江沫下意識問,她剛剛想的太入神,並沒有聽清楚丞南說了什麼,只知道他開口說了話。
丞南側開身,道:“自已看。”
江沫湊上去,眼前赫然出現一塊石碑,上面是一個金黃色的字型,寫著無人之地四個大字,這筆鋒,感覺還挺好看的嘞。
只不過重點不是這個,無人之地?信任從來沒有人來過這裡的意思嗎?
她直起身看向丞南,“是不是有危險?”
丞南看著旁邊的土地,是非常普通的黃土,踩在上面是不軟也不硬的感覺,就十分普通,而且周圍並沒有任何活物的存在,連大樹都沒有幾棵,給人的感覺就是一種荒涼,倒是挺符合這個名字的。
啟唇道:“來這裡的時候不應該就想到這個了嗎?”
變相的承認了,這裡是有危險的。
江沫點頭肯定著,一邊拉著他的衣袖踏入了石碑後面的土地。
“有危險就有危險唄,怕危險的話,我就不會來了,你說是吧?”
丞南看著她拉過的衣袖,稍微用了一點點力氣,扯了扯成功,從她手中扯開,完成這一系列動作之後,他才開口回道:
“嗯……”
儘管他只回了一個字,江沫也覺得開心,還有一股安全感,沒辦法,這不,老天爺給了她一根杆子嘛,她不順著爬的話,實在是太蠢了一點。
走了一會兒,眼前就漸漸的從只有黃土的一片空間變成了有許許多多山丘的一個景象,江沫凝重的看著這些鼓包,不,應該說,墳墓…
沒錯,面前的確不是一些山丘或者鼓包,而是一座座的沒有立牌或者任何東西的墳墓。
下意識的朝丞南靠近了一點,還別說,這地方不愧叫做無人之地,這裡只有墳墓,嗯,不就是沒有人嘛,稍微有那麼一點點的嚇人。
還有還有,這種氛圍要是來一個穿著紅嫁衣的女人,又或者是穿著紅色繡花鞋,或者是鬼新娘的那種,或者,哦對,再起一點點大霧的話,天吶,這現代的鬼片不就形成了嗎?真的是可以嚇死人的程度啊!
想想都讓人打一個哆嗦,江沫揉著身上起的雞皮疙瘩,再次靠近了一點,很快,她的整個身子都快要掛在丞南身上了。
丞南睨了她一眼,哪能不知道他這是怕呀,但,他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並未多說什麼,只是,一隻手悄悄擋在了江沫的身後,好似在保護著她一樣。
對於他這個小動作,江沫並沒有發現,壯著膽子走上前,卻還是離丞南沒有多遠。
她有預感,這裡,就是呼喚她的地方。
只是……
“你好,我是江沫,是不是你們在呼喚我?”
丞南看了她一眼,江沫繼續道:
“我相信我的直覺,雖然我不知道你們呼喚我幹什麼,但是,如果需要我幫忙的話,我很願意幫助你們的。”
沒有人回答。
丞南沒有多說,只是看著這些墳墓,低頭在想什麼。
見沒有什麼動靜,江沫還是鬆了口氣的,她其實還是挺怕突然出現一張血盆大口在她面前的,要是暈了,丞南這傢伙指不定還怎麼帶她回去呢。
既然沒什麼事,江沫連忙開心的轉頭,想要和丞南一起離開,結果,剛轉頭就看見丞南一臉漠然的樣子,以手為刃,朝她砍了過來,她嚇呆了。
奇怪的是,明明刃已經打出去了,身後卻沒有傳來任何聲音,彷彿意識到了什麼,她緩緩轉過頭,就看到無數的魂魄在上面漂浮著,面相其實不算很慘,也不算很嚇人,只是在上面飄著,不知道他們出來幹什麼?
既然他們已經出來了,江沫依然保持著自已的禮貌,道:“剛剛我說的話,嗯,你們應該已經聽到了吧?那,是不是你們在呼喚我?”
“不是我們。”
這一次,她終於得到了回應。
啊?
江沫看著那些魂魄,都面色慘白,但卻看著並不疲累,似乎過的不錯,只是比起她身邊這位,就差了很多,看來鬼也是需要滋養的,電視劇那些鬼就是少了點滋養,才會那麼面色慘白,那麼嚇人,現在這些多可愛啊,還能和她聊天。
丞南看著他們並沒有什麼觸動,雖然都是鬼,但他們是不一樣的,不過,他連自已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只知道自已的名字,不清楚自已的來歷,可不是不一樣嘛,那些鬼,應當都清楚自已來自何方吧。
心裡萬馬奔騰,面上卻不顯露分毫,只是,他對他們不感興趣,不代表那些鬼對他不感興趣,很快,就有一個女鬼注意到了丞南,幾乎是以十倍快的速度來到了丞南面前,想湊上去,卻被丞南一句話阻止了。
“你敢離我太近,試試?”
他語氣有點冷。
江沫砸吧砸吧看著,一副不插手的態度。
女鬼似乎挺懂禮貌的,聽到他說不允許,她也沒有再靠近他分毫。
只是十分好奇的盯著丞南的臉看,不出片刻,她笑了。
“你長的好好看呀,為什麼和我長得不太一樣?”
江沫偷笑著,丞南不打算理睬她。
女鬼見這個鬼不回話,也不生氣,只是依然飄在他的面前,欣賞著面前之人的絕世容顏,這裡沒有人來,連個好看的都沒有,現在好不容易來了一個,雖然不是人,是和他們一樣的鬼,但是,這已經很難得了,只是這鬼看上去好像挺高冷的樣子。
鬼是能輕易看破一個事物的本質的,比如你是人,是鬼,是神,是魔,是妖還是什麼東西,他一眼就可以看穿,這也算是做鬼的好處之一吧。
所以,在丞南靠近這墓碑之後的土地的那一刻起,他們就已經知道了來人的身份,一個是人,一個是鬼,只是兩人都好像有一點點特殊。
女鬼:“你們真的好奇怪,我竟然看不出你們的過去。”
他們的能力也是可以看出一隻鬼或者人之前的事情的,呃,難道是現在他們的能力太久沒用,失效了?完全看不出他們過去發生了什麼事情,總是有一片簾子霧濛濛的,在遮擋著他們一樣。
算了……
她也不喜歡多想。
看著這鬼不讓她近身,她倒是生出了許多疑惑。
圍在丞南旁邊,小嘴一直叭叭叭個不停。
“你為什麼不讓我近你的身?”
“你叫什麼名字?”
“你是怎麼死的呀?怎麼會來到這裡?”
“為什麼她可以碰你?為什麼我不可以呢?”
戰火燃燒到了江沫身上,她正看熱鬧呢,結果就猝不及防的聽到了她這個字眼。
“啊?”
江沫懵逼。
丞南不耐煩道:“要你管?”
女鬼:“你平常也對她這麼兇嗎?你這麼兇,真的會有人喜歡嗎?你雖然長的不錯,但是……咦?我好像看出來了,你叫丞南對不對?”
她突然叫出丞南的名字,令江沫很意外,沒人告訴過她,鬼還有這種能力呢,還可以看透別人的名字呢?
丞南沒有一絲意外。
女鬼搖了搖頭,惋惜道:“又看不見了,剛剛明明可以看見了的,真奇怪,不過,旁邊那個人好像更奇怪。”
說著,她又飄到了江沫面前,丞南的手在暗處一瞬間抬起,卻在觸碰到江沫之前,收了回去,而後,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江沫看著面前的女鬼,眉眼其實不算醜,但是組合在一起,就是有一點奇怪,但是,有時候看又覺得是她看錯了,真心很奇怪。
“真的一點都看不出來呀。”
這女鬼似乎對她更感興趣了。
“看不出什麼?”
女鬼笑嘻嘻道:“看出你的過去呀,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能力退步了,你們兩個人的過去我都看不見了,只不過剛剛一瞬間看過了那個鬼的,你的,嗯,是一點點都看不見的。”
原來是這樣。
江沫:“或許因為我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吧,我們是其他世界的,來到這裡是因為有人在呼喚我,所以才會有開頭的那一幕。那請問,你知道是誰在呼喚我嗎?”
女鬼:“知道的。”
江沫驚喜道:“真的啊,那可以告訴我們嗎?”
“不行哦。”
丞南看著她,江沫也愣了,“為什麼不行?”
對了,剛剛那群鬼好像也說不知道是誰在呼喚呢。可是看他們的樣子好像知道啊。
女鬼:“我們是天地間孕育出來的,你們的事情我們不能隨便插手,一旦插手染上因果,我們是會折壽的,不止我們,還有你們也會折壽的。”
丞南:“我們走。”
他轉身就要走,江沫連忙拉住,她總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你不要太心急呀,我都不著急呢,你急什麼?”
雖然是不能說出來,但是總歸可以透露一點點線索吧?
女鬼:“我知道你想問什麼線索,是可以透露的,但是我只能說的是你得快點找到她呀,她已經等你很久很久了。”
心思被看破,卻被主動提及,這世界連鬼都是這麼好啊,簡直想給她發一張好人卡。
江沫:“我要怎麼找到她?是誰在等我?”
女鬼:“很簡單的,你只要在這些墓碑當中找到他的那一座就可以了。”
墓碑?
哪有墓碑?
江沫看瞎眼了都沒有墓碑,只有那一些鼓包,她連是誰都不知道,怎麼找?而且還不知道找誰。
這比那三片樹葉還要為難人。
江沫:“這真的實在是太難了,能不能透露一點點啊?”
女鬼:“這是因果了,我不能招惹,抱歉。”
說完,她就消失了,可能是回到地底下了吧。
無奈的看向丞南,江沫嘆了口氣,“我們還是走吧。”
不管是誰在呼喚她,現在他覺得最重要的就是要先出去,先找到鈴鐺,還有跟家人報一個平安,確認他們是否安好,好好的過他的日子,她覺得這樣子就不好了,至於這些事情她都不想再參與了。
許是沒有想到她會放棄,丞南只是沉默了一會兒,拉過她,讓她走在前面,道:“好,走吧。”
“不要往後看。”
為什麼?
江沫疑惑的想轉頭,但是被丞南制止了,頭頂他的聲音傳來,悶悶的,但又感覺特別具有安全感。
“想走的話就不要往後看。”
……好吧,她聽話。
想必是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所以,丞南才會這樣。
丞南看了一眼身後,後面的鬼魂都已經不再是那般無害的模樣,皆變成了醜陋不堪,模樣可怖的怪物了,她說過,她怕這些,所以,乾脆,不讓她看了。
避免接下來又要大喊大叫,到時候他的耳朵又要遭罪了。
路上,江沫還道:“丞南,這個我就放棄了吧?我們出去以後,我要先回一趟家,到時候你跟我回去吧!”
丞南:“為什麼?”
是她家,他去幹什麼?
江沫:“我們都一起並肩作戰這麼久了,突然你不在,還是會有一點點不習慣的!”
丞南:……
一時無言,他不明白,她所謂的並肩作戰是什麼意思,她什麼時候戰鬥過了?不都是他來的?
江沫:“還有啊,丞南,你是不是想起來什麼事情了?”
其實她問這個問題也不是一時興起,是她突然想到了,他的轉變似乎就是在去找阿唐那時候開始的,或許……更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