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帶這麼欺負人的!
“還有什麼資訊沒?”
江沫著急的問掌櫃,掌櫃也不是個好脾氣的,畢竟這裡不是木南城和木安城,沒點實力,在這裡都不能好好過活。
只見掌櫃慢慢抬眼,語氣兇巴巴的。
“你急什麼?”
江沫:?
“我朋友走了,我能不急嗎?銀子也給你了,你就說那幾個字打發我呢?”
生平頭一次,這麼無語。
掌櫃個頭不算很高,但是很強壯,臉上還有一道疤,看起來非常兇,江沫心裡有點發怵,但面上是不可能顯現出來的。
那掌櫃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江沫嘴角抽了抽,再近一點,是不是就要抽到她的臉上了?
“你朋友去哪裡了,我怎麼知道,能告訴你大概方位,就已經是看得起你了。”
糟糕,這大哥似乎不吃硬的。
空氣凝固了幾秒,江沫猛然笑了笑,把掌櫃看的挺愣的,明明剛剛看這小姑娘還想發火來著,怎麼轉眼就笑起來了?
“哎呀,大哥,我不是那個意思。”
大哥也不好糊弄,頭快朝向天花板了,
“你幾個意思?”
江沫:“就一個意思啊,這不著急呢嘛,大哥你要是不知道,你在和我說嘛,既然大哥這麼好,那我也不多待了,我先去找我朋友!”
說完一溜煙就沒影了,掌櫃的也只是笑了笑,又重新坐下來,磕著花生米,道了句,“這還差不多。”
逃回房間的江沫連忙收拾東西,這家店實在是太黑心了,問點東西就要錢,催他還得被打,她可待不下去,就算是她再多的銀子,也不夠這麼造啊,而且,她還要去找阿唐的呢,銀子沒了,寸步難行,到時候她又怎麼去找人啊。
還有,那個不靠譜的,她還以為這小子是很上道的呢,沒想到思想也這麼封建,出了事就自已去扛,有個現成的幫手也不知道使喚使喚,她上趕著去這傢伙都不讓她去,實在是太可惡了。
沒想到,他竟然還有功夫,就慢了十幾秒的功夫,這傢伙就沒影了,難道是有人在外面接應?
江沫想不明白,拿好他塞給自已的地圖,把要帶的東西都收拾好之後,也沒去找掌櫃退銀子,因為她清楚,過去之後,不被打就不錯了,又怎麼可能給她退銀子呢。
還是直接離開吧……
離開客棧後,江沫找了個地方停了下來,認真的看著地圖,這裡是煙鄉,是城邊邊上的位置,到中心去估計要挺長時間,不過,時淨似乎已經給她畫好了路線,那麼,這一條路應當是安全的。
時淨啊時淨,你說你是不是故意的?把地圖塞給我,不會就是要她主動去找他吧?!明知道這地圖可以帶她去中心城的。
哼,就是故意的!
馬車上的時淨突然感覺鼻子有點癢,搖了搖頭,可能是猜到江沫在罵他,他看著自已手上的圖紙,和江沫手上那份還是有些出入的,有些地方的名字,他做了改變,上面的地方,是他所知道的安全的地方,他當然知道她不是坐以待斃的人。
或許吧,她可能會來找自已,但他不希望這種事情沾染到她的身上,先不說她是他的救命恩人,而且……這幾天的時間裡,她是他見過的所有女子中最不一樣的一個,或許,她真的是神仙吧……
如果他是個普通人,飛蛾撲火,也未曾不可以一試,只是……他的這個身份,註定了她和他只會短暫相交,卻永不能同頻。
拿著圖紙的手漸漸捏緊了,把圖紙攥的多些些許摺痕,意識回籠之時,他慢慢鬆開,嘆了口氣,讓自已不再去想這件事。
江沫的確是按照時淨畫的路線走的,而且,一路走來,確實要比煙鄉熱鬧許多,她也就沒有懷疑,她一般不會懷疑自已相信的人,自然不會想到,時淨會在地圖上動手腳。
要是知道了,估計會心梗。
按照地圖上來說,應當快要到中心城了,門外的車伕也孜孜不倦的趕著路,很快,馬車便停了下來,江沫一下了車,車伕收完錢立馬就跑了,似乎挺忙的。
江沫無奈了會,她本來還想問一下的,結果人跑的這麼快,她壓根來不及問,算了算了,這裡也不是隻有他一個人,她去問一下別人也可以。
看了看上面的牌匾,似乎寫著,額什麼來著?
“裡地”
“姑娘,外地人吧,這個字念醴。”
有一個人突兀的說了一句這樣的話,江沫連忙改正,並且道謝,那人也沒什麼意思,應該是有人經常唸錯,他們都習慣了吧。
“謝謝你,下次我知道了。”
那人走了。
江沫也進去了,這裡沒有什麼守衛,這讓江沫覺得驚奇,木南城中心城的時候都有那麼多的守衛守著,怎麼這個地方卻沒有呢?
木離城還是和其他地方不一樣啊,江沫再次驚歎。
只是,越往裡走,江沫的心情跟坐過山車一樣,七上八下的,簡直了。
隨後,找了個地方吃飯,她幾乎每一口都含著怨氣,周圍的人見到她這麼大口大口,似乎在跟這麵條生氣的樣子,著實也有點驚呆了,不知道她身上發生了什麼事,要把這怒氣發洩在一碗麵條上。
“時淨,我就知道!我這麼相信你,你居然欺騙我的感情,騙取我的信任,氣死我了!”
沒錯,她已經發現了時淨這傢伙,根本就是在騙她,虧她都沒有懷疑過這張圖紙的真假,沒有想到沒有想到他就是利用她這份信任,竟然把這個圖紙畫成錯的,讓她以為這個地方竟然是中心城,屁的,根本就不是中心城!
江沫平常不是一個喜歡爆粗口的人,可是今天她實在是忍不了了。
用力的扒拉著碗裡的麵條,江沫重重放下碗筷,說:“下次要是讓我再看到你,不要怪我……撓你癢癢!”
哼。
“結賬!”
小二過來結賬,江沫付完款後就直接離開了,小二把碗抬了起來,認真的檢查了一下碗底,見沒什麼事後,收了碗筷,就離開了。
江沫在這裡已經找了個客棧,現在她生著氣呢,既然時淨不要她去找他,那她就不去了!乾脆隨了她的願!她想去還不是出於好朋友之間的擔心嘛,至於這樣嗎?竟然還耍這樣的手段欺騙她,她實在是太傷心了。
傷心之餘,她還有一點點的委屈,怎麼可能不委屈嘛,她從來沒有想過他會騙她呀,還是以這樣子的手段。
雖然她也知道他不想她為了他去涉險,但她就是生氣,不管,她生氣了,真的是,真的很氣……
生氣嗎?別人這樣對待你的真心,著實沒有把你當回事,你生氣也是難免的……
對……
她很生氣……
江沫按著頭,一股情緒在胸腔中竄,可惡!
“給我滾出去!”
那聲音沒了……
“啊!氣死我了,我都已經這麼生氣了!你這幻境還來插一腳,咋地了,我生氣又咋滴,本來就已經很生氣了,你來這麼一下,我就更生氣了!我就愛生氣,你還想在我生氣的時候管我?!滾!看我好欺負嘛?!”
不要管她,她現在已經變成了暴躁大恐龍了。
幻境冒了個頭後也沒有再出來了,現在的江沫,估計她也不太敢惹。
“氣死我了!你'再敢出來一下,看我不整死你!”
呼~吼了一通之後,她心情美妙多了,雖然這樣對著空氣講不是一個好辦法,但是至少她現在心情舒暢,就已經夠可以的了,就是這樣,受了委屈就該發洩出來,不要以為什麼不敢啊,不好意思,我就想發洩一下,又不會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憑什麼不行?
吃也吃飽了,氣也氣飽了,現在心情也舒暢了,想睡覺了……
睡覺!
江沫一下躺在床上,眼一閉就睡了,整個世界都風平浪靜,實在是太愜意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天黑了,江沫揉著眼睛,長長的伸了一個懶腰,睡得還挺舒服,只是……現在睡飽了,晚上就睡不著了。
唉,這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坐在窗前,喝著茶看著下面的人群,現在……應當是剛天黑沒多久,還有許多人在外面玩笑,沒想到這裡也有這麼有趣的現象,好像無論哪個城,都比木南城要有生機的多。
比起江沫坐在窗邊喝茶,另一邊的場景就不太一樣了。
一處種滿桃花的地方,有一個宮殿修建在那裡,這裡的主人似乎很喜歡桃花,整座房子周圍都是桃花,像是房子都染上了桃花香氣,桃花樹上也裝滿了桃子。
桃花樹下,有兩人坐在下面下棋,但明顯,兩人的心思都不在棋上,一人啃著桃子,一人玩著手中的紅線,都不亦樂乎。
“不是……小紅,你能不能別每次來都要我把這桃花棋拿出來吧?你又不下。”
被叫小紅的人似是怒了一下,“我哪裡沒下?!”
銘瑄無語了,這傢伙每次來,就玩著自已手上那團紅線,就一團無聊至極的毛線,也不知道有這麼好玩的……偏偏這傢伙還不承認!
“你沒玩你沒玩,你手上拿的是什麼?”
小紅一點也沒有羞愧,換了隻手玩毛線,眼睛終於捨得抬了抬,“你哪隻眼睛看到我玩了?”
銘瑄:“……兩隻眼睛。”
小紅耍賴皮,“我沒看見,我還沒說你只知道吃你的桃子呢,這桃子有這麼好吃嘛?這裡還有這麼多。”
說到桃子,銘瑄就眼裡放光,連帶著語氣都好了不少。
“當然好吃,和你這個不懂得欣賞的人說不來,你又不吃。”
小紅聳了聳肩,“不好吃。”
銘瑄哪能忍受,說他可以,說他寶貝不行!
“我還不知道你這毛線什麼好玩的呢,每次來都玩這個,既不能吃又不經看。”
“是你不懂得品味,你知道這條毛線掌握了天下多少人的姻緣嗎?”
小紅就是人們所說的月老,聽到有人質疑他這個寶貝,也急了。
銘瑄:“不好玩。”
兩人吵得不可開交,可這裡的人都知道,這已經是一個正常現象了,只要他們兩個聚集在這裡,關於這一方面的事情,他們就沒有一次沒有吵過架,可沒有哪一次是分出了輸贏來的。
吵了一會會,月老似乎有點煩了,不想再和他講這個問題了,但是,他手上的這個東西絕對不能被侮辱,只見他手一抬,一道紅色的流光就劃過了銘瑄的嘴唇。
然後,銘瑄發現他就說不了話了,又來?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你不能每次說不過我就用這個法術!
月老表示聽不懂,可銘瑄太瞭解他了,他怎麼可能聽不懂!
既然這樣。
銘瑄眼前黑了一下,月老突然變的奇醜無比,這是他的報復!
月老也發現了,登時不爽了!
“你這次又把我變成什麼樣子了?”
銘瑄得瑟的看著他,“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意思是,這是我新研究出來的辦法,你自已看看。
月老用法術變出一把鏡子,看到鏡中一張老不拉幾的臉時,額上的青筋抽了抽,作為神仙,他根本就不會衰老,自然不會有變老的焦慮,現在……他想殺了他。
兩人之間的戰火一觸即發,快要打起來時,一道法術落在棋盤上,銘瑄看出這是靈叔的法術痕跡,用法術催開,要交代的話也顯示了出來。
“千機鐘有異,速來。”
銘瑄可以看到,月老自然也可以,主動解開他的法術,銘瑄十分有默契的解開了他的法術,兩人戰火平息。
“千機鍾?它沉睡了那麼多年,能有什麼異動。”
月老覺得新奇。
銘瑄散去靈叔的法術痕跡,道:“不知道,去看一看吧。”
月老:“好。”
銘瑄:“……”
他瞥了一眼月老,表情有點不爽,“這裡是我的地盤,這也是我的事情,你去幹什麼?”
月老騷包的抽出一把扇子,點在鼻子上,道:“看戲。”
說完,化成一道煙就走了。
銘瑄氣的咬牙,也搖身一變,化成烏鴉跟了過去,可惡,這裡明明是他的地盤,他這麼熟悉幹什麼?!下次,不能讓他隨便來了!
兩人一前一後到了樹靈天境,樹爺爺感受到他們的法術波動,便清醒過來。
看到月老也來了的時候,也不怎麼驚訝,次數多了,都習慣了。
銘瑄感受到了樹爺爺的靈氣波動,皺著眉詢問。
“靈叔,你靈氣怎麼受損了?是誰?!”
月老也挺驚訝,這靈樹的道行可不淺,讓它受傷的人,也不容小覷。
樹爺爺只是笑道:“無事,只是幫了那小丫頭一個忙罷了。”
小丫頭?
月老表示很疑惑,什麼小丫頭?
銘瑄似乎猜到了是誰,“她怎麼會到這裡來?我不是給她的是那個低階任務嗎?”
月老也插了一嘴,“什麼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銘瑄抿著唇,看著月老道:“就是之前因為怨氣進來的一個姑娘,靈魂很純淨,也沒有死亡,似乎是什麼特殊原因進來的。”
“然後呢?”
“然後……”
銘瑄眼神飄忽著,“她這說話可討厭了,我就沒把那黑氣散去,加大了她一點難度而已。”
後面的月老似乎已經猜到了,不就是小姑娘誤打誤撞,進了這樹靈天境,然後造成了異動嘛。
“知道了……不過這有什麼?”
他還是不太明白。
銘瑄也不知道,他把目光投向靈叔,“靈叔,千機鍾呢?發生什麼異動了?”
樹爺爺嘆了口氣,“也不知道是好是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