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記得那一大瓶火藥也在皮卡車上,說不定還真有可能有反殺的機會,不過若是連那一大瓶火藥都拿這隻巨型喪屍沒辦法,那他只能有多遠滾多遠,從今以後再見到這種喪屍他絕對繞道走。
巨型喪屍沒用片刻就將整個大門連同周圍的牆壁全部打通,在他的暴力拆遷下,種子站大門這邊這堵牆直接裂開一個大洞,周圍的牆壁都裂開著密密麻麻的蛛網,要不是整棟建築在施工時沒有偷工減料此時早就塌了。
隨時準備跳樓逃生的三人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巨型喪屍身上,而巨型喪屍打通了一樓後並沒有進入,反而呆呆地立在原地左右搖晃著腦袋,就是不肯離開。
持續的僵持讓時間顯得格外漫長,巨型喪屍只是安靜的屹立在那兒,二樓的四人連大喘氣都不敢。巨型喪屍靈敏的鼻子在打通一樓入口後就聞到有食物就在它附近,而且就在這面牆的附近,可一樓除了滿地的殘磚斷瓦沒有任何食物的蹤影。
簡單的腦子並沒有讓他反應過來食物就藏在他頭上幾米外的房間裡,兩者之間只隔著一個單薄的窗戶。此時一心只想著等喪屍進入一樓就跳樓逃生的四人那會注意是自己的氣味讓喪屍陷入了矛盾。
而且現在情況還在惡化,遠處街道的火焰漸漸被後面趕來的屍群撲滅,一陣陣黑色的濃煙越來越大,橘紅色的火苗越來越小【等不了了,等屍群圍過來就真完蛋了,你倆在這裡注意時機隨時準備逃,我到樓梯上將這隻巨型喪屍引進來。】劉楊小聲對三人交代完後就悄悄摸到了樓梯口。
隨手撿起地上被喪屍拆牆時擊飛的磚塊直接扔過去剛好砸在喪屍的大腿上,喪屍頭一轉就發現了十多米樓梯口的劉楊,手掌拍在牆上震落無數磚石就要撕碎這隻敢於挑釁他的小耗子,結果高大的個子,讓他的頭直接頂在了二樓的地板上咚的一聲“絕對很疼”這個時候劉楊還不忘在心中調侃一句。
有了明確目標的喪屍也不再對著天花板費力,彎下了他高傲的脖子悶頭直接撞向樓梯,一步踩出地面都在震動,那氣勢如同一輛坦克劉楊頭一縮立馬返回樓上。
脆弱的樓梯直接被巨大的身影撞塌好幾階臺階,喪屍還想順著臺階往上爬,可惜被他這麼一撞,整個臺階上都是裂紋,巨大的身形往臺階上一踩,整個樓梯就像豆腐塊一樣嘩啦啦往下掉。
被他這麼一折騰整個樓梯都塌了,劉楊扶著二樓的牆看著腳下的喪屍豎了箇中指,回應他的是鐵鍋一樣大的拳頭,直接砸在二樓過道的水泥板上,地板上鋪著的瓷磚,連同上面的水泥全部裂開蛛網裂口【都他媽變成喪屍了脾氣還這麼倔,呵 ,呸】。
及時躲開的劉楊一口82年的老痰不偏不倚吐在了喪屍光溜溜的頭頂。一轉身跑入房間順著開啟的窗戶一躍而下,街道的火焰已經被全部撲滅,只剩一股股黑煙隨風飄動,剛好趕來的屍潮就和落地的劉楊來了個大眼瞪小眼。
緊接著無數喪屍如同一張大網向劉楊罩來,可惜喪屍的最前面並沒有出現太多二級速度進化喪屍,以普通喪屍的速度想追上劉楊除非拼耐力把他耗死。200米並不是很遠,普通人也就半分鐘就能跑到,此時跑在前面的徐媛三人距離皮卡也就幾十米了。
等到劉楊趕到一下跳入後備貨箱急忙的拍打著駕駛室【開車,快走】。可等了片刻,汽車還沒發動,一轉頭就迎上了徐媛還有兩名隊員那無辜的眼【我們不會開車啊,我還以為劉哥你會呢】。
【窩草,今天他媽是出門沒給菩薩燒香,事事不順。】他也想起了剛剛被巨型喪屍拍死的那個好像就是之前開車的司機。而追在最前面的二級速度進化喪屍還在飛快逼近,劉楊抱著所有火藥包跳下車順著公路就跑。
徐媛三人也從貨箱中拿上幾捆箭支和絆馬索也緊跟劉楊身後,每跑出一段距離絆馬索就佈置一根,可惜這次直接將整個小鎮的屍潮全部驚動,不提巨型喪屍,單單後面黑壓壓一眼望不到頭的普通喪屍劉楊估計就達到了上萬。
打頭的二級速度進化喪屍就有了上百隻,他們攜帶的絆馬索只攔截了十多隻就全部用完了,而以他們那半吊子水平的箭術在嘗試了幾次還擊,別說殺死二級速度喪屍射中都很困難,只能扔下箭支和弓箭玩命狂奔。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已經跑出小鎮快一公里了,劉楊還支撐得住,可徐媛三人速度明顯下降,哪怕丟棄了長弓和箭只揹著一面盾牌拿著一把長刀,也無法改變他們體力不支的現象,每一次呼吸喘氣都像有一隻大手擠壓著他們的肺部,心臟咕咚咕咚的跳聲哪怕在奔跑中都能被自己聽得一清二楚。
腳上如綁上了十多斤的鐵鏈還連著巨大的鐵球。劉楊也察覺到他們三人已經跟不上,心中神魔打架,“不要管她們被進化喪屍追上說不定還能為自己拖延時間,而且自己之前也被柳凡他們拋棄了,我為啥不能拋棄他們,都只是為了活著沒本事怨得了誰”
“不行,他們是自己的手下,自己有義務帶著她們逃出生天”“他們的命是命,我的命就不是命了,人都是自私的,我不是聖人,跟我關係很大嗎?”瘋狂的天人交戰,劉楊甚至都不敢回頭去看他們一眼。
【劉哥,我…我…跑不動了,給我個炸藥包,我絕不拖累你們】這話直接將劉楊扯回現實不由得也放停的腳步,等到他們三人氣喘吁吁地追上劉楊。
兩個隊員中的一個矮瘦子一隻手扶住劉楊喘息道【劉哥,今天我是載這兒了,你…你們跑吧,我跑不動了,謝謝你,這兩個月讓我臨死前安穩生活了一段日子。】劉楊都不敢直視這名隊員,剛剛心裡有多複雜此時心裡就有多懊悔,他甚至都叫不出他的名字。
那名隊員自顧從劉楊懷中,取下四個炸藥包又不好意思道【劉哥,給根菸唄】劉楊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直接從褲兜裡掏出一整包塞給了他【你叫什麼名字?】雖然難以啟齒但良心還是讓他問出了這句話。
那名隊員被太陽曬得顯黑的臉上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額頭上幾道皺紋十分明顯,劉楊估計他應該有四十多了,體力跟不上他們也算正常。
他沒有理會劉楊複雜的眼神,麻利的開啟新包裝的芙蓉王熟練地抽出一支菸給自己點上【本名就算了吧,說了也沒人認識,別人都叫我老智,你快走吧,希望你們能逃出去】。
老智叼著煙就推搡著三人將他們趕走,劉楊最後轉過身看了眼老智,他並不高大的身影甚至有些佝僂,明顯經歷過末日的瘦削臉龐上此時露出如釋重負的淺笑,或許痛快的死去也比絕望的活著要輕鬆吧。
老智淡漠的雙眼迸發出死前最後的輝煌,如同烈火燃燒,燃燒的不只是他的生命還有劉楊自責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