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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多聞道人

秦觀風和王狗子走出天錦布莊,向南走了幾十步看到了兩間屋子,屋子北側有一個炭爐,裡面塞滿了木材,燒的火光沖天,房子大門前擺滿了劍、戟、刀、戈、錘子和弩箭,抬頭一看招牌是赫然寫著張鐵匠武器鋪六個大字。

張鐵匠武器鋪可是秦觀風在攬仙鎮最常去的地方,他身後背的那一副長弓,就是去年成人禮的時候秦青川來這裡買給他的,當時和王狗子得到亮銀錘的反應一樣,愛不釋手,巴不得天天抱著睡覺,這張弓也是強勁,一石二的弓箭,配上鐵頭羽箭,百步之內箭矢脫弦飛如鷹,像野狗、狐狸基本都能一擊斃命,哪怕是野豬堅硬的頭骨,也能狠狠的釘進去。

每次一到這個武器鋪,秦觀風就走不動路,必須進去逛一圈啊,買不買吧,過過眼癮也行啊。二人越過門口擺放的武器走進店裡,張老闆正在櫃檯後面,拿著一條棉布,在裝滿桐油的木桶裡蘸一下,不停地擦拭著一把長劍,看到有客人進來,張老闆放下手中的東西,指著琳琅滿目的武器熱情地招呼道:“小風又來了啊,今天想看看那把劍,摸摸那條槍呢?”

秦觀風尷尬一笑,說到:“張叔,瞧您說的,我想看那個您不知道啊,我看看那把青鋒劍就行。”

張鐵匠轉身開啟一個抽屜,取出了一個長三尺左右的劍匣,遞給秦觀風說:“還是你眼光好啊,這把劍可是我這幾年最拿得出手的成果了,不僅用了一塊百年玄鐵,工藝也是極其細緻,光是劍鋒我就反覆摺疊、捶打了十幾次,淬火、打磨更不用說了,硬度和韌性極佳,堪稱極品啊。”

秦觀風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自打今年過年和父親來攬仙鎮置辦年貨時見了這青鋒劍一次,便對這把青鋒劍愛不釋手,雖然平時打獵也用柴刀、匕首,但是劍著實是用起來不太順手,為啥還會如此鍾愛於這把劍呢?秦觀風也有點無奈,說到:“張叔,這把劍確實是極品啊,可他價格也是極品啊,一百兩銀子我不吃不喝得攢好多年啊。”

張鐵匠哈哈一笑,說到:“看你這麼喜歡,我給你打個九折吧,怎麼樣,叔對你好吧?”

雖然秦觀風從年初至今的幾個月了很努力的在狩獵、採藥,不過也就攢了區區幾兩銀子,一文錢難倒英雄漢啊,何況這幾十兩白銀呢,“張叔,對我的劍好一點啊,每天多擦幾次油,等我攢夠錢了來接他回家啊。”秦觀風說完,就拉著王狗子走了出去,看看天色不早準備回家了。

一出鐵匠鋪,王狗子就靠了過來,說到:“風哥,真的喜歡這把劍?回來我掙錢了買給你啊,區區幾十兩銀子,等我成了力士那還不是手到擒來,易如反掌啊。”

我看了王狗子一眼,說到:“行行行,那等你成力士了,我得挑把更好的劍讓你送給我,這青鋒劍你也拿不出手,對吧,攬仙鎮第一大力士。”

“那必須的!”王狗子拍著胸說道。

二人一路從鎮子北邊走到了南邊,剛剛過了牌坊就看到一個道人,身著紫色長袍,頭髮打成混元髻,腰間繫著一根紅繩子,紅繩子右端還掛著一塊碧綠的玉環,從石橋上迎面走來,二人連忙上去打招呼到:“多聞道長好!”

多聞道人是攬仙鎮唯一的一位道士,在村子西頭蓋了幾間茅屋,在院子裡用石頭鋪了一幅太極圖,雖然沒有人見過多聞道人施展神仙道法,但是有三件事讓多聞道人備受尊敬。第一件事是多聞道人醫術高超,而且經常給窮人看病分文不取,不管是頭疼腦熱,還是跌打損傷,哪怕是失足墜下懸崖,只要還有一口氣在,多聞道人都能從鬼門關把人給救回來,很多看不起病,買不起藥的窮人都找多聞道人問診,當然也有富豪鄉紳來求醫,這就看多聞道人的心情了,並不是所有病人多聞道人都會診治,通常多聞道人會以“緣分不夠”來婉拒,偶爾也會有人偷偷給多聞道人送一些錢財,可是第二天這麼錢財就會回到原主家中,如同憑空出現,令人嘖嘖稱奇。

第二件事是多聞道人有一神通,名為千里眼,用多聞道人的話講,千里眼並不是能夠眼看千里,而是能夠在千里之內找到想看的人,一開始有人不信邪,想讓多聞道人展示一二,可是一向不看重錢財的多聞道人卻要求一百兩白銀施展一次,當時眾人都以為多聞道人也是個雲遊騙子,直到有一日攬仙鎮首富樂善施的孫子不見了,苦苦尋找幾日,而這是多聞道人卻主動登門,施展千里眼神通,在北海之濱看到了樂善施的孫子樂助人,於是鎮上的青壯年和捕快一同前往數百里之外的北海沙灘,最終在一塊礁石下找到了樂助人。據樂助人所說,是有一幫強盜將他搶掠至此,正準備問樂善施索要贖金時空中突然顯現出一對眼睛,嚇得強盜四散而逃,他也趁機溜走躲在了礁石下。後來,樂善施攜帶一家人和白銀百兩登門道謝,多聞道人也是樂呵呵的收下了銀兩和謝禮,還送了樂善施一道平安符。一經此事,多聞道人千里眼神通的名聲算是打了出來,可是百兩白銀不是一般家庭能負擔的起的,這麼多年來求多聞道人尋人的不過寥寥數人,但是無一例外的都找了回來。

第三件事是多聞道人的占卜之術,占卜,意指以小明大、以微見著,用龜殼、銅錢、蓍草來推斷未來的吉凶福禍,而多聞道人常用蓍草占卦,大衍之數五十,其用四十有九;分而為二,以象兩,掛一以象三,揲之以四,以象四時,歸奇於仂,以象閏,五歲再閏,故再仂而後掛,此即是蓍草之占卜法。多聞道人占卜次數不動,僅憑緣分,緣分不到縱然有千金也難買一卦,而緣分到了哪怕是路邊乞丐,多聞道人也會隨手起上一卦,據說如今的天墉城城主有幸得了多聞道人一卦,才從一眾天才中脫穎而出,成為了一城之主。

聽到有人問好,多聞道人連忙拱手還禮,然後打量我們一眼說到:“今日閒來無事,特意前往與清靜散人喝茶論道,沒想到歸家途中卻二位少俠相遇,也罷也罷,都是緣分,稍等貧道為二位起上一卦。”

只見多聞道人神色一凝,隨後從右手袖子中翻出一把蓍草,取一分二為天地人,揲四四時,歸奇象閏,反覆一十八次得十八變,歸為六爻,終為一卦。

卦相既得,多聞道人說到:“上卦為坎為水,下卦為坤為地,地上有水便是比卦,比者,輔也,密也,此為佳卦,然此卦為初卦,有孚比之,無咎,二位切記。”說完多聞道人再次拱手,隨後向西而去。

秦觀風和王狗子也側身讓出道路,彎腰拱手說道:“多謝道長贈卦!”

等多聞道人走遠,王狗子開口說到:“觀風哥,我們不是要發大財了吧,多聞道長居然給我們算了一卦,就是聽不懂他說了點什麼,又是水又是地還有比的,你聽懂了嗎觀風哥?”

秦觀風搖搖頭,說到:“好像是卦相還不錯,看來你真的有可能成為力士,說不定也能做個城主老爺。”

“那我就做天墉城第一力士,觀風哥你來當天墉城第一城主,咱們兄弟倆手連手,心比心,一起做大做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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