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醉醺醺少年正躺在人肉床墊上睡的香甜,臉上好像還洋溢著滿足和幸福的笑容,放在白花花床墊上的雙手還時不時摸索套弄兩下。
秦觀風頓時怒火中燒,就當他準備上前拽起來還在美夢中的三人時,餘光卻打量到了牆壁上還掛著幾塊血淋淋的肉,此時正像肉蟲一樣還在輕微蠕動。
秦觀風定睛一看,這哪裡是什麼肉蟲,明明是幾個被斬去雙手雙腳的人啊!此時,正渾身赤裸的被一個鐵鉤鉤住,像菜市場的上分割好的豬肉一樣,一塊握著一塊的掛在那裡。
已經沒辦法用言語形容當時秦觀風心中的憤怒。
眼前的一幕,讓從小生活在幸福家庭的秦觀風有一種對人性的恐懼和悲哀。
這恐懼和悲哀就像一掛鞭炮,點燃了淤積在秦觀風心裡十幾年的無聲火山,一瞬間有無數滾燙岩漿噴湧出去。
“啊!”
“啊!”
“啊!”
慘叫聲接連響起,剛剛還在撫摸身下曼妙曲線的六隻手好像被什麼鋒銳物體劃過,竟然雙雙掉在了地上。
劇烈的疼痛讓三人從美夢中醒來,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可突然消失的雙手讓他們找不到平衡,身下柔軟起伏的肉墊也難以借力,所以掙扎了半天也沒能站起來,只是不斷髮出來碰到手腕傷口的慘叫。
“聒噪!”
正在嚎叫的三人突然覺得嘴裡多了一塊硬物,有些冰涼,完全塞滿了整個口腔,竟然發不出一點聲音。
可能是心中太過恐懼,有一個人努力的想要吐出口中異物,功夫不負有心人,居然真的讓他給吐了出來。
“嘔嘔嘔嘔………”
奇怪,明明已經吐出來了,怎麼說不出話呢?熊大寶心裡有些不解,嘴裡空蕩蕩的感覺讓他有些不適應。
突然,他發現自已的親弟弟熊二寶和熊鱉孫正驚恐的看著自已,緊緊的閉著嘴巴,生怕舌頭跑了一樣。那表情倒和幾天前楊家那小子臨死前的樣子有幾分相似。
你們在害怕啥呢?咱們現在可是黑風寨的人,還認了大當家黑傲天作義父,財寶女人,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別說宋捕頭來了,就是天王老子來了我也得抽他兩下。
看著眼前不爭氣的兄弟倆,熊大寶很想批評他們兩句,可是卻始終說不出話來。突然看到自已吐出的東西,好像是一塊冰塊,上面還粘著一點肉皮,冰塊裡面還藏著個東西,怎麼有點像舌頭呢?
舌頭?
熊大寶下意識的想舔舔嘴唇,結果舔了半天嘴唇發現還是乾乾的。他突然意識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那冰塊裡的好像是自已舌頭!
回過神來的熊大寶連滾帶爬的朝著自已舌頭咕噥過去,臉上驚恐的表情和大股大股的淚水,比他二弟、三弟兩個人的加起來還要多。
爬過去後,熊大寶顧不得手腕處的疼痛,不停的用如兩根木棍一般的手臂往嘴裡扒拉,一邊扒拉一邊撕心裂肺的喊著。
終究是沒了手掌,扒拉了半天也沒扒拉進嘴裡,反倒是扒的更遠了。熊大寶還準備爬過去繼續扒拉,卻看到一隻銀白色的鞋踩住了凍著自已舌頭的冰塊。
熊大寶正欲發怒,卻聽到了如同來自地獄的冰冷聲音:“既然都吐出來了,那就別要了。”
話音剛落,只見銀色靴子輕輕捻動,那塊連帶著一條短小肥胖舌頭的冰塊化便成了一堆略帶血色的冰屑。
親眼看著自已小巧可愛的嫩舌化成了一團碎屑,熊大寶惡從膽邊生,不知道怎麼憑空生出一股力氣,竟搖搖晃晃的站立了起來,舉著兩條手臂,目露兇光的朝著眼前面目可憎的之人衝去。
秦觀風上去就是一巴掌,抽的他半邊牙齒都掉了,緊接著上去一步掐住熊大寶的腰,凌空舉起,狠狠一擲扔出去了好幾米,重重的砸在了石壁上。
熊大寶的後背緊貼著冰冷的石頭,正緩緩的向地上滑去,模糊的視線裡有個人影正朝著自已走來,他無力的舉起手臂,想把那個人影推的遠遠的。
秦觀風一腳踢中他正在揮舞的手臂中間,一道骨頭碎裂聲響起,隨之出現的是熊大寶的半截手臂像風車一樣轉著,只剩下一點皮肉連著。
熊大寶無力的滑到了地上,拼命地搖著頭,想讓身前的人放過自已。
“勁不夠,是嗎?”
熊大寶很想大聲的告訴他:“夠,真的夠了,能不放我過啊。”,可惜他這輩子應該是沒有這個機會了。
秦觀風緩緩蹲下身,將左膝頂在熊大寶肚子上,揚起手來,左右開弓,使勁兒地扇起耳光。
啪啪啪啪啪!
啪啪啪啪啪!
無錯書吧一邊扇還一邊問道:“你不是喜歡打人臉,敲人頭嗎?今天我就替你打個夠!”
此時的秦觀風好像變了一個人,死死地用膝蓋壓住身下的男子,發瘋地抽耳光。抽完耳光不解氣,站起身來,朝他的腦袋、胸腹的要害使勁踹,每踹中一腳,心中就覺得無比的暢意。
就這樣不知道打了多久,秦觀風慢慢從癲狂狀態裡清醒過來,這時才發現身下的男子臉腫得跟豬頭一樣大,全是血,腦漿子都流了出來,早已沒有了聲息。
紅的、白的,到處都是。
秦觀風站起身來,發現石床上幾人正恐懼的看著自已,就像看洪荒野獸一樣。
秦觀風深吸一口氣,用清水洗去自已身上尤其是拳頭上的血汙,轉身抓起內心非常惶恐的兩個男子扔到一旁,然後給被壓了許久幾位女子鬆了綁,並從百寶囊中拿出了一些衣物和吃食給她們。
“他倆的筋脈已經被我鎖住了,你們想做的話儘管做,半個時辰後我來接你們。”
留下一句話後,秦觀風便轉身向之前的岔路口走去。
幾個女子目光有些呆滯,好像不敢相信這是真的,等穿上衣服,喝了點水,乾枯的眼睛裡才湧出了淚水。
一位年齡稍微小點女子,估計比秦觀風大不了多少,從牆上取下一個鐵鉤,眼神堅定的朝著還在地上掙扎的兩人走去。
有人帶頭,就有人跟隨,其餘幾位女子也都拿起自已想用的工具,咬牙切齒的跟了上去。
殺生為護生,斬業非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