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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 臨行之際

聽雲軒的小院只剩下了三間空房,所以不喜熱鬧的曹淮便回了鳳凰山。

曹淮臨走之前,秦觀風曾去找他,希望曹淮有時間的話能夠教他的劍術。

曹淮只是點點頭,什麼都沒說便走了。

結果第二天天還沒亮,曹淮就拿了兩把木劍站到了秦觀風門口。

秦觀風接過木劍。

曹淮便說:“砍我。”

秦觀風一臉震驚,說道:“想怎麼砍就怎麼砍嗎?”

曹淮點了點頭。

見此情形,秦觀風也不多說,雙手握住木劍,由上而下朝著曹淮頭顱劈去。

就在手中木劍快要劈中曹淮的那一瞬間,曹淮右手持劍劈出,如同閃電般劈中秦觀風左肩,將其擊飛倒地。

等秦觀風爬了起來,曹淮才說道:“劈,手臂、劍身連成直線,力量傳到劍尖,再來。”

秦觀風也單手持劍,按著曹淮所說,再次劈下。

曹淮又是一劍劈出。

秦觀風飛出更遠。

“不夠直,再來。”

秦觀風起身再劈。

“勢太輕,再來。”

秦觀風兩眼發紅,怒吼再劈。

“沒吃飯嗎,再來。”

“猶豫什麼,再來。”

“劍不正,再來。”

“換雙手,再來。”

………

………

………

“再來!”

“再來!”

“再來!”

直到最後。

秦觀風只能拄著劍,半跪在地上,身上已有數道血痕。

曹淮走過來,說了聲“湊合”,便出門而去。

已經看傻的王狗子和錢圈圈,連忙跑進院子,將秦觀風攙到了床上。

王笑男也在旁邊緊張的看著,生怕秦觀風出什麼意外。

錢圈圈拿出一瓶蟒靈丹,倒進手中一把,捏開秦觀風的嘴就倒了進去。

王狗子有點擔憂的說道:“要不喊一下陳老大?讓他來給風哥把把脈?”

錢圈圈想了想,說道:“曹淮也是個心思縝密之人,應該不會魯莽行事,我估計這瓶蟒靈丹下去,就沒什麼大礙了。”

果然,半個時辰後,秦觀風就能下床行走了,不過他倒沒有下床,反倒是盤腿坐下,將靈氣運轉全身。

幾個周天下來,秦觀風只覺得渾身發癢,想必是身上的傷口正在癒合,體內的靈氣好像也渾厚了幾分。

鐺!鐺!

兩聲敲門聲後,王笑男端著一碗湯麵走了進來,上面蓋著幾大片牛肉,還撒著蔥花香菜。

“師兄,今天我特意下廚做的牛肉麵,圈圈哥和狗子哥都說好吃,你也快嚐嚐吧。”,王笑男有些期待的說道。

秦觀風接過牛肉麵,往嘴裡塞了幾口,吃驚的說道:“師妹手藝真的不錯,比喜來客棧的一絕牛肉麵強多了。”,說完,便三五口就把一碗麵吃完了。

看到秦觀風吃的狼吞虎嚥,王笑男才喜逐顏開,笑著說:“慢慢吃,不夠了我再去做一碗。”

結果秦觀風剛吃完,曹淮就又站在了門口。

王笑男眉頭一皺,正準備說些什麼。

秦觀風拽了王笑男一下,說道:“你不是想看看天墉城嗎,喊上狗子和錢圈圈,你們去轉轉。”

站在門外的王狗子和錢圈圈,見狀也連忙進來,半哄半推的將王笑男帶出了聽雲軒,拉著不知道去哪裡閒逛了。

秦觀風走到院子裡,曹淮又扔過來一把木劍,說道:“換一招。”

秦觀風想了想,舉起劍朝著曹淮胸口刺去。

不出意外,曹淮率先一劍刺中秦觀風胸口,將他擊退數步。

曹淮面無表情說道:“刺,分為直刺和平刺,直刺,劍刃上下豎直,以劍帶動手臂,再來。”

秦觀風深吸一口氣,右手握劍再次刺去。

曹淮一劍平平刺出,擊中了秦觀風另一側胸口。

秦觀風再退幾步。

“平刺,劍刃左右,與地平行,再來。”

秦觀風手中劍式一變,平平朝著曹淮右胸口刺出。

“抖什麼,再來。”

“還是不穩,再來。”

“速度太慢,再來。”

秦觀風右手持劍,直刺、平刺,交替刺出。

曹淮同意右手持劍,交替刺出。

十幾招後,秦觀風退無可退,靠在了院牆上。

曹淮將劍收到身後,說道:“變招。”

秦觀風抖了抖雙臂,劍尖朝下,快步向前,等衝到距曹淮三步時,劍向上撩去。

曹淮也將手中劍撩出,將秦觀風胸口處斜斜擦出一道血痕。

“撩劍,劍隨手臂而動,貼身體而行,最重勢,再來。”

秦觀風右臂內旋,一劍撩出。

“內旋太弱,勢不足,再來。”

“劍擦身上了,再來。”

“手腕太硬,再來。”

就這樣,秦觀風每變一招劍式,曹淮就用相同的劍式揮出,每次都能快一步擊中秦觀風。

每當秦觀風站不起來的時候,曹淮便扔過去一瓶丹藥,說道:“服下,打坐。”

曹淮同樣盤腿坐下,並告訴秦觀風此時流轉靈氣應該注意什麼。

半個時辰後,曹淮和秦觀風同時站起,繼續出招。

………

被王狗子和錢圈圈拉著走出聽雲軒的王笑男,剛走到街上,眼中就有淚水盪漾。

從來沒有過這種經歷的王狗子和錢圈圈瞬間化身懵逼二人組,呆立在了街上。

看著王笑男的眼淚從臉頰滑下,二人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還好錢圈圈腦子轉得快,突然喊道:“我知道前面拐角處有一家糖葫蘆,堪稱天墉城第一好吃,笑男你等我,我馬上回來。”

王狗子也有模有樣的說道:“笑男,不遠處巷子裡有一個賣雪花酪的,冰涼可口,解暑良方啊,稍等我去買幾碗回來。”

兩人東奔西跑,一人買了好幾樣天墉城美食,看著他倆可愛的樣子,王笑男終於破涕為笑,開心了起來。

就這樣,三人從城南逛到城北,從城西逛到城東,從通天塔到通靈觀,從南北雜貨鋪到仁和布莊,最後又在天上集市轉了一個時辰。

王狗子和錢圈圈已經逛的頭暈眼花,渾身痠痛了,王笑男還活力滿滿,不停地喊著再去看看那家鋪子。

兩人對視了一眼,眼神裡好像在說這個小姑娘看起來瘦瘦弱弱的,怎麼逛起街來這麼厲害。

要是逛街有境界的話,她一定是化神境,不,應該是飛昇境。

三人下午還去了一趟威遠鏢局,上次去時,楊鏢頭千叮嚀萬囑咐,讓秦觀風和王狗子回攬仙鎮之前,務必再去找他一趟。

畢竟收了人家的亮銀錘,所以王狗子也把這件事放在了心上,路過威遠鏢局時便拉著二人走了進去。

楊鏢頭也恰巧在家,王狗子先是說了自己已經成為五大門派弟子之事。

楊鏢頭只是恭喜,說完全在他意料之中,不過希望以後有較為危險的押鏢任務時,王狗子能出手相助。

王狗子答應了下來,然後便說道自己這幾天就要回攬仙鎮了,讓楊鏢頭有什麼事就告訴他吧。

一向鎮定自若的楊鏢頭突然就亂了陣腳,站起身來在大廳裡來來回回的走著。

片刻之後,楊鏢頭終於冷靜了,轉身坐在椅子上,支支吾吾說了半天,王狗子也沒聽明白是什麼意思。

最終,楊鏢頭掏出了一封信,讓王狗子代為轉交給攬仙鎮的蓮花姑娘。

這句話王狗子倒是聽懂了,蓮花姑娘好像是老在攬仙鎮牌坊東邊站著的那個姑娘,喜歡穿紫色裙子,心地善良,時常幫助黃三兒照顧小動物,樣貌也十分俊俏。

王狗子接過信,就答應了此事。

楊鏢頭喜出望外,嘴裡一直唸叨著太好了太好了。

直到走出鏢局,王狗子還在納悶,送一封信至於如此興師動眾?如此興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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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圈圈瞥了王狗子一眼,好像在說一看你就是個打光棍的。

三人回到聽雲軒時,天已經黑了,剛走進院子,就看到一個黑影飛起,重重砸在牆上後,便掉在了地上,再也沒有起來。

等三人看清楚時,發現那黑影竟然是秦觀風,王狗子和錢圈圈連忙跑了過去。

王笑男眼角一紅,拔出沉香劍就衝了過去,剛沒跑出幾步,就化為一座冰雕。

曹淮面無表情的從冰雕旁走過,然後走出了聽雲軒,片刻之後,王笑男身上的堅冰就化作了一灘水。

從冰裡出來以後,王笑男也連忙跑過去看秦觀風怎麼樣了。

走近後,發現秦觀風氣若游絲,渾身血淋淋,王笑男又拔出沉香劍,準備追出去砍人,王狗子連忙攔下。

最後,還是把陳志城請來,為秦觀風施展了回春之術,王笑男才放下心來,回屋休息去了。

陳志城和錢圈圈站在屋外,錢圈圈先開口說道:“雖是練劍,可這曹淮下手也太狠了吧,別說人小姑娘了,我都看不下去。”

陳志城笑了笑說道:“曹淮雖然劍術殺力一般,但基本功非常紮實的,否則也不會在短短一天,就教會了秦觀風十二式基本劍法,只要日後勤加練習,秦觀風成為劍道中人應該是沒有問題。”

“唉,學是學到東西了,就是太苦了點。”,錢圈圈嘆氣道。

第二天白天一整天,秦觀風都沒有下床,雖然身體已無大礙,但是吃了那麼多丹藥加上陳志城的回春術,秦觀風體內靈力、藥力有些斑駁,不得不運氣調整。

昨天的練劍不僅讓秦觀風的靈力更加充沛,而且控水能力也變強了,已經能夠控制水變化成一些簡單物體,比如小刀,箭矢等,而且具有一定的殺傷力。

到了傍晚時分,秦觀風才走出聽雲軒,方大剛得知他們要回攬仙鎮後,便強烈要求給他們餞行一頓,地點還是在他最常去的喜來客棧。

秦觀風四人走到喜來客棧時,方大剛已經點好了菜,而且每個人凳子下面,都放了七八壇酒,看樣子是準備不醉不歸了。

秦觀風給方大剛介紹了王笑男後,王笑男甜甜的喊了一聲“方叔叔好”。

方大剛高興的嘴都合不上,連忙把前幾天錢圈圈給他的仙風散拿了出來,塞到了王笑男手中,說道:“叔的見面禮,快收好,可別嫌少啊!”

接下來,便是幾人熟悉的拼酒環節,除了王笑男沒有喝多,其他四人全都倒下了,尤其是秦觀風,莫名其妙被三人圍攻,第一個就倒下了。

而方大剛在這場酒局中說的最多的話,就是“叔看到你們真的高興,回去以後告訴你爹,讓他沒事多來天墉城看看,帶著李錦一起來,我陪他喝酒。”

芳草已雲暮,故人殊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