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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初入天墉城

天墉城,是中洲大陸上最繁華最熱鬧,同時也是治安最良好的城鎮,城內路不拾遺、夜不閉戶、店鋪林立、商賈如雲。青灰色石磚鋪成的平坦道路上人流熙熙攘攘,道路兩旁綠樹成蔭,光影交錯,鳥兒站在樹上嘰嘰喳喳,時不時地飛來飛去的,帶下一朵朵落花和綠葉。而分佈在四周的護城河水波碧綠,滿是荷葉搖曳生姿,隱約還能看到游魚成群結隊。

傳說中記載,崑崙山上有一座城名為天墉,由西王母統治,城上安金臺五所,玉樓十二所,可以說是仙家必爭之地,而天墉城名字的由來好像就與這傳說有關。

天墉城整體呈現封閉的長方形,青磚綠瓦高牆,道路四平八穩,樓宇院落三縱四橫,相互對稱,錯落有致,彰顯著磅礴大氣而不失威嚴。天墉城作為中洲大陸第一大城,各種店鋪應有盡有,比如城北邊的威震鏢局,每日來此的貨物和尋找生計的人絡繹不絕;城東頭的總督衙門和大牢,每天要處理多少民事糾紛不說,還要蒐集山賊暴徒的下落資訊,號召廣大仁人義士除暴安良;城西頭的悟雲觀,更是起著欽天監的作用,盡觀天下妖怪魔物動向;城南頭的比武擂臺,擂臺兩側最早寫著“金麟亦非池中物,一過風雲便成龍”,如今換成了“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不知有多少好漢在此以武會友,了卻恩怨,一戰成名。

另外,天墉城中客棧、錢莊、藥店、雜貨鋪更是數不勝數,不過最值得一提的還是天上集市。據說,這天上集市在天墉城建城之初就已經存在,不知是哪位上古大能施展通天法力,在天墉城上方搭建了一塊約佔天墉城面積四分之一的空中平臺,毫無支柱,憑空而立,上下皆要透過法陣,至今屹立千年,卻已經運轉自如,真乃神蹟。天上集市每日熱鬧非凡,上至絕世神兵、靈丹妙藥、奇珍異寵,下至猴毛、兔耳、王八殼,琳琅滿目,應有盡有,不過還需一雙慧眼才能在天上集市如魚得水,點石成金。而且,天墉城的每一個人都可以透過法陣進入天上集市擺攤和選購,僅僅需要繳納十兩銀子的通行費便可暢通無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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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墉城裡也聚集了眾多的奇人異士,如常在擂臺附件活動的天機老人,世上無論什麼事,他似乎都很少有不知道的,身若浮雲,心如止水,隨心所欲,無牽無掛,時常未卜先知,如若有幸能夠得到天機老人指點,修行之事必將事半功倍;悟雲觀的念心道人,一手煉符術天下無雙,不管天墉城百姓送去什麼材料,念心道人都會全部收下,論功行賞,緩解了多少人的燃眉之急;城西側小橋上的千面怪人,身材矮小,面貌甚醜,脖頸之處也,戴諸多面具,性喜之易容,可變千張面,故稱千面怪,但是千面怪人心地極其善良,贍養靈寵萬千,常邀城中百姓參與變化之舞會,所參與者皆有所得。此外,無名劍客、靈寵異人、通靈道人等諸多人物也都是身懷絕技,神秘不已,天墉城當真是龍蛇混雜,波瀾壯闊。

秦觀風和王狗子看完熱鬧散場以後夜已經深了,但天墉城還是燈火通明,人來人往,熱鬧非凡。二人進城後看到左手邊有一個客棧,名為喜來客棧,門兩側寫著笑迎五湖四海逍遙客,喜接三教九流悠閒朋,於是便準備先去投宿一晚,第二天一早再去拜訪秦青川的好友方大剛。

二人一進客棧就聽到一陣悠揚樂聲,先是琵琶聲忽起,大珠小珠落玉盤的感受撲面而來,清脆有力,彷彿一派熙熙攘攘的街景在眼前鋪開,隨後悠揚歡快的笛聲縈繞耳邊令人回憶起悠哉有序的生活,而後迷失在古箏琤瑽流淌的旋律裡,似已置身穿梭於大大小小的巷子,或見客來茶當酒,或聞人間天上曲。

“此曲以琵琶、笛、箏為主,伴以沙錘、鼓等輔助,絲竹之結合使得整首曲子充滿了活力,可謂妙哉妙哉。”,一位灰袍中年人,撫著鬍鬚說道。喜來客棧的掌櫃趙喜來聽到有人讚揚自己的曲子,一股喜意湧上心頭,笑著說道: “白老哥真是有一雙好耳朵啊,老弟我斗膽再考考老哥,可曾聽出曲子描寫的是何地啊?”,白邦芒哈哈大笑,搖頭晃腦到:“此地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描寫的就是咱們天墉城愜意悠閒地生活啊。”,“佩服啊佩服,白老哥,千金易得,知己難尋,快上座快上座!,小二啊,把我壓箱底的存貨拿出來,今天我和白老哥不醉不歸。”,趙掌櫃拉著白邦芒,一邊往雅間走,一邊說道,白邦芒見推脫不得,只好客隨主便,雅間落座。

看著眼前的一幕,王狗子驚訝的說道:“風哥,這天墉城裡莫不都是一些神仙老爺吧,怎麼感覺這些人都仙風道骨,逍遙自在啊,你看這吃飯的桌子椅子,都是紅木的啊,哪裡還有一隻孔雀呢。”,秦觀風其實也頗受震撼,雖然自己很早之前來過一次天墉城,但當時只覺得是一座古香古色的比攬仙鎮大得多城鎮,遠沒有這麼震撼。

秦觀風還沒想好怎麼回答王狗子,就聽見有人在旁邊喊他倆,“兩位英雄,快過來!”,秦觀風順著聲音望去,發現今天一路同行的書生也坐在客棧一角正在用餐,此時正在招手喊二人過去,秦觀風見狀便領著王狗子過去落座。

“沒成想真能在喜來客棧遇見兩位恩人,恩人千萬不要推脫,這頓酒菜一定要讓我聊表心意。”,書生說著便招呼店小二上酒上菜。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有王狗子這個話癆在很快書生的家底就都抖摟了出來,書生名叫許文昌,攬仙鎮人士,和王狗子一樣父母雙亡,能長這麼大還會識文斷字全靠樂善施資助,這次前來天墉城是為了考取功名,沒想到在管道南被賊人攔住丟了盤纏,今日差點葬身狗腹,實在是迫不得已,一到天墉城就將自己所背的書籍和書架變賣了,才有了今天吃飯和住宿的錢。秦觀風和王狗子面面相覷,想著官道南打劫他們的山賊,一開始放出來了一個用來釣魚的包裹,不會就是他的吧。

說的傷心處,許文昌痛哭流涕,王狗子安慰道:“兄弟沒事,咱不是還活的好好的嗎,還能坐在這吃肉喝酒,哭什麼呢,大男子漢,不成體統。”。

看著許文昌情緒有所緩和,秦觀風問道他今後有什麼打算,許文昌傷心地說道:“自己已經沒了盤纏,而且備考的書籍也都不在了,估計是難以在這天墉城立足了,準備明天就返回攬仙鎮,踏踏實實做個農戶,實在是有愧於樂大善人這麼多年的資助啊。”

秦觀風想了想,從行囊中拿出來母親臨行前塞進來的一百兩銀票,遞給了許文昌,看著許文昌震驚不已,秦觀風說道:“拿著吧,做一些讀書人該做的事情,可千萬不要讓攬仙鎮的老百姓失望啊。”

見狀,許文昌拿起桌子的最後一罈酒一飲而盡,吶喊道:“。”。隨後便醉倒在了桌子上。

秦觀風和王狗子把許文昌摻回客房,又把銀票放到他衣服袖口的口袋裡,便也回房休息了。

“風哥,你把錢給他了咱倆怎麼辦呢。”

“咱不是還有幾十兩嗎,這幾天省著點應該夠花了。”

“風哥你知道咱們吃飯、住宿花了多少錢嗎?”

“不知道啊,花了多少錢?”

“一共花了二十六兩銀子。”

“什麼?二十六兩?吃飯不是許文昌請客嗎?”

“他都喝的不省人事了怎麼請客,再說了他有錢請客嗎?”

兩人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不多時便都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