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鏡裡,映出一張美人臉。
女子開啟一個小瓶子,放在鼻尖嗅。這胭脂很香,沁人心脾,她想,宣郎一定會喜歡。
女子用指尖挑起一點,輕輕地在臉上暈開。
身後傳來開門、關門聲。她裝作沒聽到,繼續塗脂抹粉。
銅鏡裡映出一個人影,女子的嘴角微微上揚。
人影閃到她右側,輕輕地往她的耳垂吹氣。
女子麻癢難忍,笑得花枝亂顫。男人一把將她攬入懷中,攫住她的唇,女子氣喘吁吁,剛梳好的髮髻散落下來。
她攀上男人的肩,說:“宣郎,你都七日未來了,人家想死你了,一夜夜的孤枕難眠。”
鄭宣腦海裡頓時浮現朱語柔那張明豔銳利的臉,不甘和怨憤化為了慾望。他扯下汪黛黛的襦裙,抱她進了帳子。
兩人鴛鴦戲水,好不歡快。這時,“砰”的一聲巨響,門被人踢開了,連地面都晃了一晃。
接著,“轟”一聲,門板竟然倒了。
鄭宣從帳子裡探出半個頭,罵道:“是哪個不要命的,敢擾了爺的好事!”待他看清之後,後悔得想把自已的舌頭絞了。
來人面容絕美,卻又凜然生威,分明就是鄭宣家中的母老虎,也就是皇四女永城公主朱語柔!
在鄭宣眼裡,朱語柔生性跋扈,從頭到腳沒有半分柔意,無奈人家是皇帝的女兒,自已只好委曲求全。
所有的男人都是三妻四妾,朱語柔卻不准他納妾。昔日的同袍們,無一不在恥笑他。
朱語柔厲聲道:“來人,將這對狗男女拖出來。”
帳子裡傳來哀求:“公主,饒了我們吧。”
朱語柔不發話,她的手下依然執行著原先的命令。
兩個赤.條條的人被拖了下來,跪在地上不住地發抖。朱語柔覺得噁心、反胃。她冷冷地指著汪黛黛:“這張臉皮專司魅惑之事,理應扒了。”然後居高臨下地對著鄭宣說:“你說是不是呢?”
鄭宣為求自保,不住磕頭:“公主說得對!是她勾.引我,我只是一時鬼迷心竅,求公主原諒。”
朱語柔咯咯笑道:“是嗎?如果你能將她的臉皮扒下來,我就饒你一命,如何?”
權衡之後,鄭宣咬咬牙,從桌上拿了把剪刀,一刀扎向汪黛黛的耳後。這個女人,上一秒與他水乳交融,下一秒,就被他將臉皮活活剝下來了。
汪黛黛疼得暈了過去。她沒有了臉皮,鮮血從脖子上流下來,滴滴答答落在香木底板上,死亡是她唯一的歸宿。
她的幽怨、憤怒、委屈、悲慼,都會隨著生命結束而消失。
房內的燭光搖曳著,朱語柔發出陰冷的指令:“按住他!”
隨從們一擁而上。
朱語柔掏出一把匕首,一步一步走向鄭宣。
鄭宣惶恐不安地尖叫:“你,你要做什麼?”
朱語柔笑而不語,往鄭宣的大腿之間一刀下去。快、準、狠......
倒黴如我,遇到了傳說中的抱丘鬼,在小凡的自我犧牲下,有幸撿回了一條命。可憐小凡的魂魄被陰脈眼裡的無根之水傷了,我便剪了個鷂子將他送去了師傅那裡休養。
除此之外,我還黏上了一塊狗皮膏藥,那就是我的小學同學柯金。
這姑娘腰長腿長,肌肉結實,跟別的弱質纖纖的女孩子很不一樣,以致於我將她揹回家後,累到虛脫。
無錯書吧這麼過分的要求,是她提出來的!
我看她剛被抱丘鬼附體過,身體和靈魂都還虛著,就勉為其難地答應了。
路上,她有意無意找我搭話:“陳瓊,沒想到你挺英勇的啊,謝謝你救了我一命。”
我說:“客氣啥,老同學了。”
她趴在我肩膀上,語聲雀躍:“陳瓊,你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帥!”
我說:“那是,我們陳家的優良基因不是蓋的。”
她突然將頭埋進了我的頸窩,低低笑道:“咱們鄉下有種說法,如果一個男孩子和女孩子有了肌膚之親,那是要以身相許的。”
她說的肌膚之親,難道就是我不小心摔她身上了?
我說:“咱倆是同鄉,為什麼我聽到的跟你不一樣呢?一個女孩子如果跟男孩子有了肌膚之親,那是要自盡的!”
柯金突然拔高語調:“你說什麼?”
我耐心地解釋:“自盡啊!投河、跳崖、上吊、切腹都可以。”
突然,我的腦後傳來一陣疼痛,柯金的頭狠狠地撞了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