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要幹嘛？”
苓瑤瑤搖著頭，朝著周子凡走過來。
靠近之後，才識趣的閉上了嘴巴。
她的視線內，出現了一個空間裂縫。
和當初進入這處世界的危險裂縫不同，此處的藍綠色裂縫，有著一種獨特的螺旋狀美感，且裡面飄散而出的點點綠光，讓人不禁沉醉其中。
那是一種特殊的魔力，冥冥中，有一股聲音在腦海中環繞，要將自己吸引進去，勾勒出內心深處最原始的慾望。
“我……”
苓瑤瑤面部脹得通紅，被禁錮住靈氣的她，美眸泛起了粼粼波光，明顯要成為那個裂縫的俘虜。
“真是一個可怕的存在。”
周子凡感慨一聲後，一掌拍出，將苓瑤瑤拍暈了過去。
隨後，用繩索將其綁在了巨石。
深吸一口氣後，周子凡口中默唸太一無極經的清心法訣，祛除心中雜念後，進入了裂縫。
他沒有任何理由不進入。
因為，面板的提示說了大吉，既是大吉，便會逢凶化吉！
……
……
轟隆。
伴隨著天地的震顫，苓瑤瑤從昏迷中緩緩甦醒。
她又做了一個夢。
還是那個夢，很長很長……
且離譜的是，其中的大量細節和上次的夢完全重疊。
要是非得說個不同的話，那就是這次的夢，她站在了第三人的視角。
想伸手，摸摸自己發脹的太陽穴。
卻發覺，全身上下無法動彈。
轉頭之既，看到了自己被捆綁的事實，只能露出無奈的笑容。
她知曉自己被騙了。
被當成了棄子。
聖教的真實目的，她也沒有了去知曉的資格。
自始至終，她也不過是棄子，沒有任何改變。
想起門派中，她師尊給予的承諾，她便覺得一陣好笑。
“聖女的爭奪？自欺欺人的掙扎而已。”
苓瑤瑤苦笑著搖頭。
她一生不曾服輸，不曾搖頭。
即便是面對生死困境，她也是從容面對。
可，這次她真覺得自己堅持不住了。
世間最大的苦，或不是肉體的消亡，而是心死。
心死了，對任何事情，都提不起絲毫興趣。
之所以她沒選擇道消，是心中還有一口氣在，一口氣讓她堅持著，堅持著回去質問自己的師尊，自己的門派。
轟隆……
天邊，又有了碰撞的聲音傳來。
很遠，遠到無法用肉眼觀測。
但是聲音巨大，巨大到再遠，也可以清晰聽到。
這磅礴的聲響，不像是天災雷滾，更像是大陸之間的…碰撞。
何等可怕，而又壯觀的聲音，是苓瑤瑤這一輩子都未曾聽過的聲音。
她睜大著眼睛，似乎想要看清楚一些什麼。
可除了一片霧氣和虛無外，還能看到什麼呢？
……
……
天旋地轉。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強忍著頭暈。
深呼吸片刻，周子凡站在了一座平臺之上。
更準確的說，是一座巨大的雕像頭顱的中央。
周子凡早在降臨的瞬間，撐開了神識。
相比於自己的眼睛，他更相信神識的力量。
“你來了……”
悠揚的聲音，從遠處傳來，由遠到近。又由近到遠，彷彿寺廟中的鐘響，蕩氣迴腸，生生不息。
周子凡只覺得這聲音如雷貫耳，整個人呆滯當場，無法言語。
渾身汗毛豎立的同時，有一個聲音，印入了神魂深處。
良久……
不再有聲音出現。
他從大震撼的狀態中擺脫出來，一屁股坐在原地，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
口中不停有濁氣吐出，形成黑色的霧氣，飄散於空氣中。
“這……”
內視之後，周子凡更加震撼了。
聲音過去，不僅是自身的暗傷，明傷全部恢復如初。
就連心境都被鞏固一番，強行圓滿。
一身稍顯虛浮的修為，也在聲音過後，徹底鞏固。直接省去了數月的修煉功夫。
周子凡不能知曉是何等存在發出的聲音。可他知曉，這等存在，表達的是善意，便足夠了。
緩緩起身，拱手於天邊，恭敬問道。
“前輩，您之恩德，沒齒難忘！”
發自內心的聲音，脫口而出。
周子凡向來都是一名滴水之恩，湧泉相報之人。
所以，面對別人的恩惠，他不敢馬虎。
“倒是有趣。”
鈴鐺般的笑聲出現。
這次，卻是異常的清晰，如鄰家小妹，站於身前，落落大方。
周子凡聽到聲音，大氣不出，等待大能現世。
“抬頭。”
不容置疑。
剎那，周子凡便抬起了頭來。
他感覺很不好，因為剛才，是被此方天地的規則之力影響，強行抬頭。
這種命運被掌控在別人手中的感覺，真的很讓人不爽。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團白光。
其次，是一輪一輪的七彩漣漪。
直到漣漪消失，周子凡看到了一團如璞玉般的後背，正散發著淡淡白光。
他的心中，突然冒出個古怪的念頭。這麼好看的背，不去拔個罐可惜了……
微微嘆氣，周子凡不敢造次，將眼珠轉開。
“太一無極，煉氣，築基完整篇竟全部能練習成功，小鬼，師承何處？”
女子慵懶的聲音傳來。
無錯書吧聲音雖小，可讓天地泛起空間波紋，霸道無雙。
周子凡目光堅定，不卑不亢。
“小子沒有師承。全憑機緣。”
“倒也誠實。”
女人依舊沒有轉過來的打算，手指微微揮動空間，有波紋不停擴散，渾然天成。
“弱小，本就是罪過。”
“何況，還這麼弱小。”
“若不是有它的存在，早就歸了虛無。”
“可憐了他，直到生死道消，也一如既往的憐愛世人，何其可悲，又何其可笑。”
女人低語幾句後，整個空間似乎都被她的情緒所影響，發出了沙沙般的哭泣聲。
周子凡被天地規則影響，竟感同身受。
不知何時，已落下兩行熱淚。
太可怕了……
“既見明鏡，人道永存。且去，且去。”
轟！
天地拉出，周子凡看著周圍景象越來越遠，越來越遠，直到那個身影成了一個看不見的黑點……
後，瞳孔緊縮，目光縮回。
周子凡感到手中沉澱，凝神看去。手中，已莫名多出一塊銅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