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不等人。

此子，可以獲取驚天機緣，定是在某個恰當時間在攤位中淘取。

面板沒有提示，攤位具體會在什麼時候出現紅色雕像。

那麼自己，便在坊市中待上幾日便可。

周子凡冷眼看了司馬因數人一眼。

然後不回頭的跨入到了益城的內部當中。

司馬因，似有細微感應，朝著周子凡方向看來。

除了一個滿身灰塵，邋里邋遢的，像是乞丐的修士外，便感知不到剛才危險氣息的傳遞。

是自己多心了嗎？

司馬因心中嘀咕一聲。

數人中，一名長相秀麗，頭上扎著兩個丸子頭的司馬家修士，指著周子凡前行的方向道。

“因哥，你看他，像不像一條狗，咯咯咯！”

說完，捂著嘴，發出了銀鈴般的笑聲。

如同三月春雪融化，甜到了眾人心裡。

有舔狗於一旁，正準備發出舔言之時，卻被司馬因強行打斷，厲聲道。

“靈兒，休得胡鬧，人家是穿的破舊些，可和大家一樣都是修士，理當受到尊重，懂嗎？”

嚴肅的聲音傳開。

眾人沒想到，一向和氣的司馬因，會因這種雞毛蒜皮小事，批評家族的小公主，簡直匪夷所思。

皆是低下頭顱，默默點頭。

名為靈兒的可愛女子，一言不發，滿是委屈，手指停滯在空中，美眸中早就浸滿了淚水。

固執的偏過頭，不服族兄管教。

區區一名煉氣一層散修，自己說了就說了，能如何？

她年歲偏小，此刻，只覺得自己大哥，莫名奇妙。

司馬因也察覺到自己說話語氣重了些。

可他不打算道歉。

因他心中的煩悶之感，越發蓬勃。

他不明白，為何自己會如此不爽。

越是如此，越是有一股悶氣散發不出……

“隨我進城，家族的雙靈青長老，將要突破築基後期，該去買培靈丹了。”

司馬因甩了下衣袖，頭也不回的走進了益城。

從什麼時候開始煩悶的呢？

司馬因摸了摸鼻子。

是從看到那個乞丐開始嗎？

該死的乞丐，看到這個畜生是真晦氣，自己一整天的好心情都沒了。

要不是自己族弟族妹在此，自己非得去廢了他不可。

……

……

“在哪裡呢？我看看啊！”

“七十七，七十八……這裡，那就是這裡了！”

周子凡心頭一陣，隨後咧嘴而笑。

想起那個機緣，他內心就開心到發顫。

雙靈根，就能成元嬰境的功法啊！

那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自己獲得之後，便是重振穿越者雄風之時。

區區家族危機？不足掛齒！

輕哼一聲。

周子凡蹲下身子，開始在眼前攤位上找尋起來。

尋找半天，什麼紅色的東西都沒看到。

“沒有？”

周子凡狐疑的看了眼面前老闆。

老闆是一個生得正氣的國字臉大叔。

他雙目緊閉，嚴肅認真的盤膝於蒲團上修煉。

似不是過來的生意人，而是一名苦修士。

再看攤位上。

沒個正經東西，不是獸皮捲上，寫的一些古怪奇事，就是一些碎出大量裂紋的奇怪雕像。

“老闆，你這賣的都是什麼？”

國字臉老闆，眼睛都未曾睜開，面露神秘微笑道。

“緣……”

“緣？”

周子凡疑惑的看了眼面前老闆，隨手拿起一個石獅子雕塑道。

“此話怎講？”

“所謂緣起，我兩能夠在此相遇，即是緣，即便你不曾在我這購置任何物件，我也將緣賣與了你。”

說落，戛然而止。

國字臉中年人從始至終都沒睜開眼睛。

裝神秘？

周子凡無語至極。

什麼鬼東西，裝神弄鬼的，說些高深莫測的話，在這忽悠人不成？

兩人沉默良久。

周子凡沒搭理他，不死心的在攤位上繼續翻弄，試圖找到和紅色有關係的雕塑。

後來，連桌布下的小東西都翻找了一遍，也沒有一個和紅色有關係的物件。

周子凡摸了摸頭，心中嘀咕道。

“不應該啊，難不成，系統還會騙人？”

國字臉男人靈氣稍加波動。

攤位上所有物件，都化成了粉末……

“無需繼續，緣未至，強求不得。”

他一臉的淡然，眼皮仍舊沒有張開。

周子凡沒有搭話。

為了保證自己能夠第一時間獲得那個紅色雕塑，他選擇了盤膝守候在國字臉中年人旁邊，守著這個七十九攤。

於是，兩人一左一右，老僧入定，在原地默默修煉起來。

在這喧譁嘈雜的坊市中，產生了鮮明對比。

夜深。

有鳥啼聲，由遠至近，空靈入耳，如夢如幻。

“朋友，或第二日再可見……”

低沉的男聲，打破了夜的虛幻。

國字臉中年男子大手一揮，桌布上所有碎末，去了儲物袋中。

周子凡默默點頭，似有了什麼默契，無需言語交流，就能知曉男子心思，他能做的，只為了等待。

豎日。

清晨，黎明破曉，

攤位上多了一人。

不是國字臉男人，而是一個陌生黃色道袍散修。

國字臉男人，今日，沒來……

周子凡微微皺眉。

黃色道袍男子瞥了周子凡一眼。

看到他身上寒酸打扮，在空中揮手驅氣，滿臉嫌棄。

只是，他不過是散修，又沒什麼背景。

秉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他沒有打擾周子凡，麻溜的開啟了桌布，放上了一些自己想要出售的東西后，不過問周子凡之事。

其中，拿出物件，有大量的符籙，幾柄下品飛劍，還有一些特殊的符文碎塊。

後續，又補充了一批人像雕塑。

這些雕塑不同於那個國字臉男人的破舊裂紋雕塑，每個雕塑上，有不少的靈氣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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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塑具體作用，是用來提升修士神識的觀想之物。

效果雖小，至少聊勝於無……

客人一批一批的到來。

攤主和客人討價還價間，攤位上的東西越賣越少。

黃昏。

攤位上，最後一個雕塑賣完。

攤主準備補充貨源。

一批人形雕塑再次拿出。

可這一次。

周子凡見了後，心中一緊。

來了……

十多個雕塑中，中間第三個雕塑是紅色的，且硃紅之色，有一種老舊，年代之感。

不會錯，定不會錯……

周子凡欣喜若狂。

原來，自己想要的東西，不在那個神秘的國字臉男人手中。

或者那個男人壓根就不是什麼神秘莫測，是一個瘋子也說不準。

“雕塑怎麼賣的？”

周子凡壓下喜悅情緒，心平氣和道。

“一個二十靈石。”

攤主也是見過世面的人，頭也不回。

“十塊靈石一個，十個我全包了。”

為了不引起別人懷疑，周子凡決定全部買下。

“成交。”

攤主喜笑顏開。

雖說雕塑單個賣，能賣十一顆靈石沒問題。

但是，能成批賣出，節省大量銷售時間，這樣會更加合適。

如此，攤位老闆，開始一件一件的打包起了雕塑。

裝雕塑用的，是潔白的和田玉寶盒。

凡間價值連城的寶貝，到了修士手中，比之一塊石頭更加無用。

之所以會用它，單純的是因為和田玉在修仙界量大，好看……

“十二塊，我出十二塊……”

“所有雕塑，我出十二塊下品靈石一個，比這個乞丐，多兩塊靈石。”

司馬因，開啟法器寶扇，扇了扇風，神色中，充斥著一種報復的……快感。

他雙腿貼了神行符，顯是匆忙趕至。

眼神中不加掩飾的厭惡的目光，讓周子凡眉頭上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