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來看,剛才那個像狗一樣的東西。”煙總拾起一段杆子挑動地上的殘軀,血漬周圍包裹著黃色的不明液體。
韓奈從門外進來,“就是這東西乾的。”
煙總回頭,韓奈手中拎著的赫然一隻成了精的大黑耗子,足足半米長,一身黑色絨毛,兩隻耳朵呈現奇怪的摺疊形狀。
“看來之前也不完全是幻覺。”煙總又轉頭俯身擺弄地下那隻。
韓奈拎著大黑耗子走近,“我把它弄死了,要不要一起研究研究。”
將大黑耗子平鋪在地上,煙總拿著小杆子掰開大黑耗子的嘴,“你看,它已經進化出了第三排牙齒,舌頭顏色顯黑,按照新聞的複述,病毒的進展只有初級,變異速度不可能這麼快。”
韓奈摸了摸下巴,“有人過量放出了病毒?”
“這可能是其中一個原因,另外,也有可能是階段性測試。按照區域劃分不同的病毒種類,分散試驗。”煙總繼續說道,“或者是互相感染繼而衍生新病毒,內在分裂成為多菌種類,快速裂變,持續感染,感染能力更強勁,範圍還廣。”
煙總又將研究方向轉向另一邊的殘軀,“這個就是初代進化,從牙齒到骨骼都呈現原始狀態,按照形狀辨別,刨除牙齒和頭骨外,確實很像是狗。但是按照進化速度推算,這應該是頭小鹿。”他又劃拉了一下血漬和黃色不明液體,“血液和感染積液無法融合,也許這就是它發狂的原因。”
韓奈琢磨了一下,意味深長的問道,“非同型別感染體也會進行廝殺,高階的吞噬低階的?”
“差不多吧!所以我想,可能有人在刻意培養病毒。”煙總起身,嘆了口氣,“還是多加小心吧,未來我們要遇到的可能會超乎我們的想象。”
兩人裝好了食物和其他能用的東西后便快步離開超市回到住所。
超市內,大黑耗子已消失無蹤,只剩下那個殘軀和一撮黑色絨毛還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進了屋,鬼癮熟睡著,末與也仍未甦醒。
煙總拿出從超市帶回來的啤酒遞給韓奈,“整點不?”
韓奈爽快的接過來,“必須整。”
倆人圍坐在桌子邊,推杯換盞閒聊著。
“下一步路線準備去哪?”煙總問道。
韓奈喝了一口酒,“那些大耗子往南邊跑了,要麼是被召回,要麼是有前進的地方。追著它們的方向,應該能發現新的東西。”
“我也是這麼想的,再往南邊走上十幾公里就是高速,我們可以去最近的奎龍市落腳。”煙總用手指在桌子上划著路線。
“那就這麼定了,但是我們腿著去著實太遠,加上高速路程,幾十公里得走到猴年馬月去。屋裡那倆下半身不在歸屬地的,可太難了。”韓奈猛地幹了瓶中酒,敲了敲手腕的表,“一會我去找車,你留下照顧他倆。睡的差不多,該醒了。”
“這啥也沒有,你去哪找車?”煙總也飲盡手中的酒。
韓奈從另一個褲子兜裡掏出一串鑰匙,嘿嘿笑著,“放心,有朋友。”
煙總再一次豎起大拇指,“你是真滴高,佩服佩服。”
又休息了一會,韓奈帶著裝備出門,而此時,末與醒來。
末與額頭冒著細密的汗珠,瞪圓雙眼環顧四周,還未從剛才的噩夢清醒。
“你醒啦?”煙總從門外進來,“哎呦,咋出這麼多汗。”
末與沒有說話,心臟突突的跳。
煙總擰開一瓶水,扶末與坐起來,“喝點水,又做噩夢了嗎?”
末與才回過神,想轉身去抱煙總,才發現被架起的腿。
“這咋回事?”末與發懵,猛地沒想起來。
煙總伸手捏捏末與的臉,“做噩夢睡懵啦!你忘了咱們逃跑你從牆上掉下去把腿摔壞了?”
末與捂住腦袋,“啊對對對。”她突然回憶起之前的事,話鋒一轉,“韓奈呢?我得找他算賬。”
煙總摸不著頭腦,問道,“韓奈咋了?咋還有他的事。”
末與顫抖著手比劃著自已的腿,“就是因為他。”那委屈的表情快要擠出淚來。
“什麼情況?”煙總聽的更懵。
“他本來下來找我,結果落地直接落在我腿上,想不斷都難。”末與眼圈含淚,即將哭出來,不知是痛感襲來,還是心裡一股酸楚。
煙總無奈,“他也是一片好心,萬一你在下面出點啥危險咋辦,他也是無心的,要是他看到你了,他也不能直接跳你身上。”好說歹說,他勸了半天,總算把末與這委屈給解了。
剛鬆口氣,隔壁鬼癮又開始哼哼唧唧起來。煙總嘆了口氣,安撫好末與躺下,又快步去了隔壁。
鬼癮並沒有醒,他只是半夢半醒中發出了悶哼,雖然聲音不大,但是也足夠傳到隔壁房間。
煙總湊近了想看看鬼癮的狀態,仔細一聽,那哼哼唧唧的聲音中帶著柔情蜜意。煙總哭笑不得,轉身出去,關上了門。
剛準備回到末與那屋,韓奈推門進來,身後還帶了一個女孩。
“喲,這誰呀?”煙總好奇的問著。
“剛才在地下停車場遇到的,也是個逃生的。”韓奈閃了閃身,想讓女孩出來說點啥,但是女孩卻躲躲閃閃,似乎很害怕,慌忙藏在韓奈身後。
煙總瞧著眼熟,多看了幾眼。
韓奈調笑,“有興趣麼?哈哈。”
煙總無語,“咋整的一股土匪的味道。”
“都這環境了,你覺得想當土匪的人還少麼。”韓奈卸下裝備,喝了口水,“開玩笑的,別當真。”
煙總沒說話,但也懂得韓奈的意思。
韓奈安置好女孩在沙發上休息,那女孩蜷縮著瑟瑟發抖,整個人處在精神崩潰的邊緣。
“你不用擔心,這屋裡沒有壞人。”煙總安慰著,遞過去一瓶水。
女孩小心翼翼的接過水,緊張的盯著煙總,“謝…謝謝!”
“沒事,你先休息會,想聊了再說。”煙總去了另外一邊,自顧自的點起一支菸,邊吸邊思索著什麼。
忽然,末與的聲音急迫的響起,“那窗戶上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