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週前,Y2異變喪屍病毒入侵的通牒佔滿大眾媒體,迅速上了置頂熱搜榜。
人們面對訊息的真偽將信將疑,還有部分趕潮人,利用“仿妝影片”作為噱頭,吸粉蹭熱,卻未曾想過自已有天會變得面目猙獰。
緩慢、衰敗、GENOVARIATION,人們逐漸消亡的記憶,未知的未來令人惶恐,不知是毀滅還是新世界的開始。
嘶吼、哀嚎,都將成為這座城市留下的最後回憶......
陰沉的天空傳來直升機的轟鳴聲,一個女人站在市中心的一幢高層中,意味深長的凝望遠方。
她叫末與,今天是她在病毒淹沒城市後艱難生存的第五天,揹包中僅剩一瓶過期三個月的果醬。為了活下去,她不得不踏進那個滿布血漬的逃生通道。腐臭的味道鑽進口罩,末與一再強忍著乾嘔上了樓。
八樓的走廊除了腐屍,再無視線範圍內有價值的東西。
輾轉九樓,樓梯口一隻撞牆的喪屍自娛自樂的不亦樂乎。
末與停下腳步,躡手躡腳的取下揹包,準備用吃剩的罐頭瓶,來一場屍死屍亡的戰鬥。
踏上樓梯,忽然傳來異響,末與慌張後退,視線卻緊緊盯著樓梯口。
血液伴隨著清脆的聲響而噴發,宛如失控的花灑,那隻自娛自樂的喪屍也應聲倒地,乖乖回收大自然的懷抱。
透過逃生通道的玻璃窗,一個模糊男人的臉出現,仍舊殘留著獵殺時兇狠的表情。“是個活人。”但末與的第一個念頭卻是“跑”。
趁著男人沒有發現,末與抱著揹包下了樓,進了七樓一間大門虛掩的房間。關好門,她檢查屋內的每個角落。
屋子很乾淨,看起來不久前有人打掃過,屋內沒人,也沒有血漬。
末與突然想起剛才的那個男人,“這裡不會是他的家吧?算了,管不了那麼多了。\"
疲憊和飢餓的吞噬,讓她只想找個相對安全的地方休息一下。
在桌子上找到一把水果刀塞進袖口,隨即躲進衣櫃,又將罐頭瓶倚在櫃門邊,這才踏實的蜷縮在衣櫃的一角休息。
手機的震動喚醒了發夢的末與,一個陌生的號碼映入眼簾。看著手機螢幕右上角的無訊號標識,她果斷選擇了掛掉,心中暗語,“別喪屍沒打完,又整出靈異事件。”
拖沓的腳步聲在櫃外迴盪,末與揉搓雙眼促使自已快速清醒。
整理好櫃門邊的罐頭瓶,她開啟了櫃門,留出一條縫隙向外張望。
櫃外一個年輕的男人拿著手機在屋裡來回踱步,似乎在等著誰。而他並非九樓的那個人,也許是這裡的住戶。
掩好櫃門,末與又縮排櫃子的角落。
前幾天的經歷還歷歷在目,人性的本質在病毒面前暴露無遺,為了自已能夠活著,那些人不惜一切代價。也許是不知該如何面對,末與總想去逃避,即使見到活人,也感受不到希望。
好巧不巧,過期的果醬開始發酵,一陣腹痛襲來,末與捂住肚子,頓感不妙,現在不想出去都不行了。
櫃外安靜多時,虛掩櫃門,年輕男人早已沒了蹤影。
末與背上包,確定沒人後開了櫃門,快步跳出去,卻撲進一個人的懷裡。
髒話男孩的香味闖入鼻腔,某些回憶湧現。
記得,那年秋風瑟瑟……
“喂,你誰呀?”一雙粗壯的手臂將末與扶穩,傳來的卻是東北男人豪放中夾雜著些許溫婉的音色。
末與恍惚了片刻,才看清面前的人是九樓那個男人。
“呃……我是……呃……我是末與,初次見面很高興認識你,奶司徒米特有,古德拜。”說罷,末與推開男人,轉身就跑。
“喂,外面有……”男人話音未落,只見末與跑出去又立刻回來了。
“外面有喪屍。”末與長舒一口氣,倚在門上,腹痛又恰到好處的襲來,“麻煩借個衛生間。”
男人抬手指向右邊。
末與快步跑去,連“謝”都來不及說,未合上的揹包隨著慣性散落了幾個空瓶。
男人撿起空瓶翻看,大致明白了末與尷尬的處境。
十分鐘後,末與輕鬆的從衛生間走了出來,“怎麼稱呼你?”
“人送外號,煙總。”男人拿來一些乾淨的麵包和水。
末與看著這些食物,眼眶有點溼潤。五天來,她第一次感受到這個末世,還有一絲溫暖,“謝謝!”
“別激動,這些都是小事,別放在心上。”煙總示意末與坐在沙發上,兩人淺聊了幾句。
煙總是這間房子的房主,病毒爆發後,同樓的住戶大部分都被感染,好在工作的緣故,他才倖免於難。
“哦,對了,之前我在衣櫃裡,你家裡有個年輕的男人,是你的朋友嗎?”末與猛然想起衣櫃中所見的一幕。
煙總點起一支菸,深深的吸了一口,濃烈的煙霧瀰漫在兩人面前,“年輕男人?我一個人住,況且在你進來之前我就已經在屋裡了,並沒發現其他人。”
末與突然怔住,“等一下,等一下,有點亂。”末與掐算著時間,有點懵圈,“你說你是在我之前就在這間屋子?”
“沒錯。”煙總點頭,手指撣去多餘的菸灰。
“那你在回來之前有在九樓殺了一隻喪屍嗎?”末與問道。
煙總思索一番,“嗯…今天沒有,但是昨天早上我出去尋找是否還有幸存者的時候,在九樓的逃生通道殺了一隻。”
末與立刻核對時間,“時間沒錯,日期也沒錯。”
聽到這,煙總也察覺出了異常,“你之前見過我?”
末與放下揹包,“見過,但是是……呃,怎麼跟你形容呢!簡單來說,在我來你家之前,我在九樓遇見了昨天殺喪屍的你。”
“what?”煙總不可思議的睜大了眼睛,忽然想到了什麼,“你描述一下那個年輕男人的樣子。”
“他…大概一米八左右,身材略壯,單眼皮,黑短髮,有點小胡茬。”末與還在回憶著那個年輕男人的外貌特徵。
煙總翻看手機,指給末與看,“是這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