螢火團所屬醫院秘密地下室的休息室內,蘭斯兩兄弟看著面前略微急促進食的默,忍耐著內心想要問清楚當時情況的八卦心理耐心的等待著默吃完飯。
兩個人原本是來給醫院內的成員送飯的。結果剛剛走到病房門前就看到迷茫呆立的默。向他解釋了現在的情況後,兩人為了八卦當時的情況將默強行拉到了休息室,半路卻聽到了默肚子裡發出的咕咕聲,於是就到了現在這麼個情況。
“所以你真的打敗老爺子了?”看到默把面前的飯菜一掃而空,蘭斯琪迫不及待的開口詢問。
默放下碗筷思考了一會後回答“怎麼可能,我自己有幾斤幾兩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因為都是信賴的同伴,默沒有打算隱瞞另一個人格的事情。“做這件事情的是另一個我。”
蘭斯兩兄弟對視一眼同時重複“另一個你?”默點了點頭並將之前自己身上發生的事向兩人解釋。默看著迷茫的蘭斯琪繼續解釋道“其實也可以簡單理解為雙重人格了,不過他好像不太喜歡這個說法就是了。”
“知道我不喜歡還說。”精神空間內另一個人格不爽的開口“那要怎麼解釋啊?”默在心裡回了一句。他想了半晌便放棄了掙扎“算了隨你吧,太麻煩了。”聽著另一個自己小孩子般的回答他不由得嘴角微微上揚。
蘭斯洛最先反應過來右手託著下巴開口“也就是說你那名叫[黑炎]的力量,在自己身體保護機制下,弄出了第二個人格來幫你分擔壓力是嗎?”
默點了點頭表示肯定,就這樣兩人追問起了當時的細節來,並不是什麼值得隱瞞的事情,所以他有問必答的回答兩人的詢問。
結束完詢問,兩人心滿意足的陷入沉思,默則看向旁邊的牆壁。
螢火團依靠武力治理地盤,且在道上也屬於那種鼎有名的僱傭團。或多或少會有一些不能被官方知道的朋友來求救,或是自己人受傷在這裡躲避並治療,以防止有人趁虛而入,於是醫院下的負一層就這麼誕生了。
默是第一次來到這裡,雖說曾經有過耳聞可是難免感到沉重。
再怎麼明白沙漠競爭慘烈,也總沒有親眼看過來的比較直觀。螢火團在沙漠裡的地位如此之高,還如此謹小慎微其中的殘酷從中可以窺探一二。
其實倒也不如說正是螢火團如此謹小慎微,才能以極少的人數佔據如此大的地位。畢竟成員裡皆是那種老江湖,什麼應該做,什麼不應該做全都瞭然於心。
默有些遲疑的向兩人發問“老爺子……還好嗎?”蘭斯琪有些幸災樂禍的回答“老爺子基本上住院第二天就醒了,是一直被南姐要求住院觀察,現在啊估計早就憋壞了。”
說完他不由得咋舌“老爺子的身體素質還真強悍,精神力萎靡成那個樣子不過兩天就恢復好了。”
默鬆了口氣梅格特沒有大事他就放心了,從共享來的記憶裡他看見了老爺子當時的經歷雖然並不完整,但他知道被這麼質問心裡肯定很不好受。
許久沒有出聲的蘭斯洛突然生硬的支開蘭斯琪“老弟,你先回去我和阿默再說會話。”蘭斯琪沒有多說什麼,點了點頭收拾好飯盒轉頭離開了。
目送他離開蘭斯洛接著開口“阿默,沙漠這邊的情況你並不熟悉,按照規矩,老爺子應當被處死。”
原本還在奇怪有什麼話要避著蘭斯琪說的默瞬間瞪大了雙眼,呼吸不由的一滯“不,我根本就沒什麼事,而且老爺子也沒打算殺了我,不是嗎?怎麼……怎麼會?”
蘭斯洛搖了搖頭“阿默,這種是不是兩個人一協商就能解決的事情。”
他嘆了口氣臉上不由的掛上悲憫“沙漠宏大而壯麗,可生活在上面的人們卻無時無刻不在上演人性的卑劣,沙漠沒有法律作為最低的道德標準。”略微停頓一下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但他並未多說,接著回答。
“為了避免這裡化為人間的煉獄,人們約定俗成了一些不成文的規矩作為約束。”他緊緊盯著默的面龐“無論什麼人,無論你有多強,所有人都會或主動或被動的被規矩所影響。”
不講道理卻又無法避免,如同刻在血脈之中隨著時間而傳承。沙漠的子民們總是這樣儘管混亂儘管痛苦,但都在努力的避免苦海。
默面帶迷茫的低下頭,雙眼中充滿了不知所措。又來了這種熟悉的感覺,這種如同峽谷般的裂痕,來自於不同文化與認知的隔閡。
表面上默是一個願意遵守規則將其銘記於心的人,其實骨子裡他是最不願意被束縛的那類人。
對於任何東西都有他自我認知的深淺,一旦越過他的底線他就會毫不猶豫的將影響他的拋棄。
看著默的無助蘭斯琪深深的嘆了口氣,人這種東西是由過往記憶與經歷所構成自我認知的。離開並拋棄了過往的默想要重新融入一個新的地方必然有著無數困難。
但這些都是他必須要面對,就算不理解也必須要理解,算不明白也一定要明白。提瓦特向他露出了第一根獠牙。能否渡過還要看他自己。
“雖然說的如此嚴重,但是沙漠的規矩生來就是被踐踏的,不成文的東西到底還是不成文,有的人會在意但有的人不會。”蘭斯洛似乎是在安慰的補充。
接下來就給了默當頭一棒“其他人我不知道,但是團長絕對不會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