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星合大老遠,就見到了傳說中的空中海螺餐廳。
整個餐廳就是個架起來的水藍色大海螺,大部分支架被建築設計給隱藏了起來,看上去像是飛在半空一般,尾部是一條進出的通道,不少衣著華麗的賓客們,來來往往。
除了能容納數百人的海螺餐廳外,空地上還有早已佈置好的自助餐檯。
各式各樣的美食美酒,大家都能自行取用。
右側,是露天的大空中泳池,年輕男女們,換上了泳裝,正在泳池中嬉戲玩耍。
任何看起來有所危險的地方,都加了安全防護,整體環境其實相當安全。
頂層天台的左側,是被護欄隔開的玻璃天頂,隔著玻璃,正好能夠看到十幾層下的酒店豪華音樂廳。
慕夕看到他們過來,便上前來合影。
她安排的記者給幾人都拍了好幾組合照。
洛星合與任傲月,洛星合與慕夕,還有慕夕與任傲月握手的照片。
慕夕所有的安排都很全面,所謂輿論,全在她掌控之中。
一切保證向著最好的方向發展。
洛星合隱隱意識到,慕夕這是一舉多得。
她花了這麼多錢,搞這麼大陣仗,總得為慕氏帶來一些好處。
這是她名利雙收的局面。
不愧是商業女帝啊。
他們拍完照,沒多久,慕鳴就熱情地衝過來要抱洛星合。
“星合!來,和哥哥抱一個!”
任傲月一把推開了他。
慕鳴並不尷尬,順勢又去抱她身旁的婦人。
“星合不抱,媽媽來抱抱我!”
媽媽只當他開朗熱情,完全沒有拒絕:“呃……你好……”
用力地抱了抱她,慕鳴拉著婦人的手,介紹著自已:“媽媽,你好,我是星合的義兄,這次的宴會,是家姐主辦的。”
媽媽洛瑜笑著,說:“這個我知道,小星跟我說過啦!”
不遠處,一身盛裝的時遠霧和應殊凌走了過來。
見到熟人,媽媽更開心了,當即熱情地打招呼。
時遠霧也溫和地笑著,張開雙臂擁抱她。
他微微側身,說:“阿姨,很高興在這裡看見你。這位,也是星合的好朋友,應殊凌。”
應殊凌看他們都抱了,於是自已也上前去,抱了抱和他相比,有些矮小的婦人。
媽媽一一和他們握著手,很高興自已的女兒現在有這麼多朋友。
時遠霧找到機會,又作勢要抱洛星合。
“一個友情的擁抱也不給嗎?”
洛星合覺得好笑,上前輕輕抱了抱他。
而後,走到應殊凌面前,也緩緩抱了抱他。
應殊凌看著她,一時都忘了鬆開:“你、真美。”
幾秒後,她才無奈地推開他:“謝謝。”
任傲月看著他們,似乎沒什麼表情。
時遠霧怪笑著,索性給他也抱了一個,他拍著他的背,像是許久未見的朋友那般。
應殊凌看著任傲月,很耿直地退開了一步——他不想抱他,這很無聊。
戴著藍寶石項鍊的小貓優哉遊哉地走了過來,媽媽抱起了白橘貓,想到了要做的事情:“小星,我帶小寶去吃三文魚吧!你和女婿,好好應酬……”
洛星合無奈地笑著:“去吧。”
還應酬,他們還應酬什麼。
正想著,沒一會兒,應酬就來了,幾個外國人端著酒杯朝著任傲月走了過來。
任傲月淡淡地笑著,沒什麼溫度,但顯然與他們認識。
幾個人說著話,就相繼走遠了。
時遠霧又叫喝酒,還讓洛星合也去,她擺了擺手拒絕了。
她酒量可不好,一喝就得醉。
於是,時遠霧只好和應殊凌先去了,他們待久了也難免惹人閒話。
洛星合獨自去取了一點小吃,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遠遠的,正好能看見任傲月站在幾個人面前,那些人就好像是他的粉絲,滔滔不絕地表示著自已對他的崇敬,而他還是不喝酒,只是時不時回上兩句。
說是應酬,大概也沒有他這樣應酬的。
不過他從來都是如此,他是屹立於世界之巔的人,不需要對任何人曲意逢迎。
他站在那裡,便是不折的神明。
洛星合託著腮,思緒似乎越飄越遠。
耳邊忽然傳來帶著幾分俏皮的說話聲。
“在偷看小月月呢……”
她轉頭去看,一臉笑意的慕鳴已經坐在了她身邊。
洛星合呢喃著:“什麼嘛……”
還小月月,這傢伙皮是真癢,要是被任傲月知道,可不得是一頓毒打。
那天還讓她打他巴掌,果然,是個受虐狂。
變態!
慕鳴拿了她面前沒吃完的提拉米蘇,自顧自地吃了起來。
嚐了幾口後,他說:“你看他的眼神,都越來越不一樣了,這種發光的眼睛,真是漂亮極了。”
洛星閤眼眸微斂,不置可否。
他忽然又說:“不過你別的時候,也漂亮極了,哪怕那雙眼睛,不看著我,也沒有關係。”
她沒把他的話當真,反而是忍不住教育起他來:“你少說些有的沒的了,你和他們不一樣,對你來說,世界上好女孩那麼多,倒不如試著安定下來,慕夕姐姐也放心很多。”
在慕夕眼裡,她是個沒幾年壽命的人。
她最大的願望,大概就是慕鳴能夠承擔起他的責任,能夠找到他的幸福。
慕鳴苦笑著聳了聳肩,說:“以前、或許也想過吧……現在越來越困難了,我沒法再去喜歡任何人……我是認真的,我全心全意地,喜歡你……”
她聽不下去了:“別說了。”
他伸手,去抓她的手,滿含熱切:“我不會再和任何女人有所糾纏,除了你。”
她什麼時候能回頭看他一眼呢?大概,永遠也不會了。
洛星合慌張地抽回自已的手,藏在了一邊。
“你吃完了沒有?”
慕鳴眼巴巴地看著她:“星合……”
她低著腦袋,說:“你可以走了。”
慕鳴嘆了一口氣,終是無奈地站了起來,轉身離開。
只是那麼一瞬間地碰到她的手,他就好像,全身心都得到了巨大的慰藉。
給他那麼一點點的溫度,或者傷害他也可以,只要願意看他一眼,他就可以,永遠匍匐在她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