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嬪自那日,日夜禁錮在這四四方方的院子裡。
在那日,她說盡了所有的話,去洗清自己的冤屈,可皇上依舊置之不理。
多麼可笑的話呀,想起還在遠方的家人,也不知皇上會不會因此遷怒於他們,她始終沒有明白曹妃為何對她有如此大的怨恨。
憐嬪一時間也不知如何調整自己,如今她被困在這裡,也做不了什麼。
“娘娘,娘娘,來了來了。”
春兒急匆匆跑了進來,手裡還抓著鴿子。
憐嬪抬頭見狀,一把奪過春兒手中的字條,這是這麼多日以來,她第一次收到家人的回信,只是字條上的內容讓她隱約覺得沒那麼簡單,尤其是信鴿的爪子上還沾著點點血跡。
“春兒,我心有點慌,我不知怎麼了,就是覺得不對勁,好難受,春兒,快扶我坐下。”
拓跋雙鯉的心口突然痛了起來,一股沒由來的心慌,讓她此時沒了主意,整個人好像就要暈倒一樣。
春兒連忙上前扶住自家主子,接著又從對方手裡接過那字條,只是她並未從上面看出異樣,只是這字條這次看起來有點皺巴巴的。
“娘娘,您是不是這些日子累了,要不去躺著吧!”
“這字條上的內容也沒什麼,您就別自己嚇自己了,這幾日,您可能真的累了。”
春兒看著憐嬪這般模樣,心裡難受極了,忍不住勸著對方。
帝王家無情,如今她們被皇上禁足,與外界的聯絡斷了。
“春兒,不,春兒,想想辦法跟皇后娘娘聯絡一下,我有事想拜託她。”
“如若一天不能如願,我將寢食難安。”
憐嬪嚥了咽口水,像是臨終囑託一般,交代著春兒。
如今她想透過皇后娘娘來打聽家人的現狀,雖說皇上提拔了曹妃的父親,但是隻字未提自己的阿布與家人,她總覺得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到這個份上,她能想到的人也只有皇后了。
無錯書吧只是她話音剛落,外面便傳來了動靜。
憐嬪在春兒的攙扶下走出門,只見皇后就站在大門旁,門開了,她也靜靜的站在那裡,像是有話卡在嘴邊一樣。
皇后見憐嬪被攙扶著出來,臉色又凝重了幾分,她其實早就來了,本來在院門外坐了很久的心理準備,想要將那件事情告訴對方。
可如今見到對方這副模樣,她又不忍心說出那些話,在對方的傷口上撒鹽,畢竟她也沒有想到,皇上竟然如此的狠毒。
“姐……姐姐,皇后娘娘……是皇后娘娘嗎?”
憐嬪看著對方,還以為出現了幻覺。
憐嬪甩開春兒的手,跌跌撞撞跑向皇后,皇后連忙上前扶住對方,凝重的臉頰終於有了鬆動,只是看向對方的眼眸裡充滿了憐愛。
“……”
憐嬪嘴巴動了動,想說什麼卻始終沒說出聲,等來的卻是要命的噩耗。
“節哀吧!”
皇后艱難地咬緊牙關吐出這句話,仰著頭努力不讓眼淚流下來,她終於說出來了,終於……終於……
憐嬪像是沒了骨頭一般癱倒在皇后的懷裡,皇后此刻也只能緊緊抱住對方。
春兒也聽到了,一下子跌在了地上。
皇后將憐嬪扶回屋內,將憐嬪全族被斬殺的事情都一一說給她聽,這些訊息都是今日大哥來看她告知的,女人不被允許參政,前朝的決策都不會告知後宮。
只是她在知道此事的細節後,也同樣難以接受,婦孺嬰孩無一生還,被滅族的理由更是荒唐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