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心目中,憐嬪雖是漠北的公主,可她有一個出身卑賤的生母,以及部落裡流傳著位側王妃上位的傳奇,讓她在心中深深的唾棄這位公主。
“皇上,不是的,不是這樣的,臣妾不會丟下皇上的,臣妾就是被嚇壞了,皇上你知道的,臣妾膽子很小的,根本不如憐嬪妹妹。”
“憐嬪妹妹的母親從小可是什麼髒活累活都要乾的,見識的多了,憐嬪妹妹經常在她母親的薰陶下,才會有那如狼似虎的力氣。”
“臣妾是許久沒見皇上與憐嬪妹妹了,剛才李公公在門外已經攔過臣妾了,可是臣妾太想見到你們了,就想悄悄的給你們一個驚喜,在屋外就聽見你們嬉笑的聲音,很想融入你們,再會不顧禮數那樣做的。”
曹妃說著說著,眼淚啪嗒啪嗒流了下來。
憐嬪在一旁連忙拿出帕子,上前為曹妃擦拭眼淚,小心地扶起曹妃,將曹妃到剛才自己坐的位置上。
待曹妃坐穩後,忍不住替她向皇上求情。
“皇上請息怒,曹妃姐姐只是一時嚇到了,才會顯得如此慌亂,皇上不必怪罪於她了!”
憐嬪對於剛才曹妃說她的生母的事,也沒有怪罪於她,反而不計前嫌替她說話,這讓皇上一時間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憐嬪的大度讓他對曹妃剛才的表現更加厭惡了。
“你看看你,剛才是怎麼說話的?人家憐嬪可沒有嫌棄你啊,她還替你向朕求情呢,你真的太令朕失望了,既然李德寶在殿外攔了你,即便你再想念我們,也應該懂得禮數,行了,你就回去閉門思過一個月吧!”
皇上對於從曹妃方才的表現還是十分的不滿,總覺得對方就是在那裡裝蒜,既然憐嬪都替她求情了,自己也不好過多計較,那就讓她回去好好反省自己。
憐嬪見皇上退了一步,也不再多說什麼,雖說曹妃是打打著那樣的藉口進來的,畢竟春兒今早跟她說的事情衝擊很大。
無事不登三寶殿,曹妃不會那麼沒有規矩的,她太反常了,不過她既然主動來了,那麼很有可能是在謀劃著什麼事情。
“皇上,臣妾是來為皇上分憂的,臣妾才不要面壁思過呢,臣妾真的是為皇上著想,求皇上讓臣妾說完!”
曹妃一下子慌了,她沒有想到皇上只是看憐嬪的面子上,不再遷怒於她,但是讓她回去再閉門思過,那她可一點都受不了。
太煎熬了,實在是太煎熬了,這幾個月她一直都在休養,就是聽了皇上的話,她才決定要以最好的一面來見皇上,聽說她這次是有別的目的,可她也是為了皇上著想啊。
說著,曹妃便起身抱著皇上的大腿,死死地抓住皇上。
“姐姐,你這樣會讓皇上感到不適的,快起來,小心你自己的膝蓋,再說了,皇上還在用午膳呢,那就邊吃邊說吧,雖然有些不合規矩,但是也別耽誤了皇上。”
“這麼好的一桌菜,實在是可惜了。”
皇上癟了癟嘴,撇了撇嘴角,顯得十分無奈,“你繼續說吧,朕倒要看看什麼事情需要你如此不顧禮數也要來打擾我們。”
皇上轉過身子,一雙大手直接將憐嬪拽到他的懷裡,坐在對面的曹妃看到這一幕,心突然痛了一下。
“皇上,姐姐還在呢!”
憐嬪對這突如其來的一下給驚到了,雖然這段日子和皇上過的沒羞沒臊,她還從來沒有在別人面前這樣過,畢竟對面的是曹妃,兩人表面還是和和氣氣的。
“她佔了你的位置,只好讓你坐在朕的身上了,你不必太在意她,你剛才不還是在關心朕用膳嗎?那咱們就接著用膳,讓曹妃說一說她是怎麼為朕分憂的!”
說罷,皇上便旁若無人似的夾了一塊糖醋魚送到憐嬪嘴邊,桌子下面,曹妃緊緊的抓住自己的衣角。
“你個小饞貓,怎麼那麼不小心,醋汁都抹到嘴邊了。”
皇上好像沒看見有人在似的,一點也不讓憐嬪下手,夾一塊魚肉,兩個人分著吃。
“哎呀,臣妾真是太粗心了,讓皇上見笑了,臣妾這就收拾一下。”
吧唧一口,皇上直接用嘴覆蓋在了憐嬪的櫻桃小嘴上,一頓操作,直接將那醋汁舔拭乾淨。
待皇上的嘴移開,憐嬪那嬌嫩的小嘴迅速紅脹起來,很難讓人不注意到。
“皇上,讓姐姐也一起吃吧,既然姐姐半天也說不出來一個字,想必來的時候一定沒有吃飽飯吧,就光我們兩個在這吃,姐姐在那裡看著,這怎麼能行呢!”
“姐姐,你別乾坐著了,一塊吃吧,皇上很溫柔的,肯定不會怪罪於你,這麼一桌子好菜,不吃可就浪費了。”
憐嬪感受到曹妃那灼灼的目光,有些許的不自在,對方好久沒有說出一句話,只是死死的看著她與皇上。
“管她做甚?”
“曹妃怎麼回事?你不是有話要對朕說嗎?啞巴了?”
皇上說這話的時候依舊在給憐嬪夾著菜,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曹妃。
“回稟皇上,依臣妾所見,此事事關重大,閒雜人等不便聽聞,還請皇上見諒!”
曹妃的話冷冷的,每說一個字就好似在地上吐了一個釘子一般。
“皇上,我看臣妾還是出去吧,臣妾今早吃的夠多了,現在就給姐姐騰位,臣妾不敢耽擱了皇上與曹妃姐姐商議要事,還請皇上放開臣妾。”
“臣妾這些天都沒怎麼出去過,趁這個時候去御花園走走,臣妾就不打擾兩位了,臣妾這就先行告退!”
連憐嬪將皇上的手掰開,正欲起身,一股強勁而又霸道的力道將她拽住,皇上的眸子深了又深,那富有磁性的嗓音幽幽的傳出。
“朕不許你走!”
被皇上一整個圈住的憐嬪不知如何是好,她的視線對上曹妃,嘴角只能扯出無奈的笑意。
“皇上,您不嫌臣妾礙事嗎?不該聽的臣妾可不聽,不該做的事臣妾不會做!”
“曹妃姐姐有日子沒見皇上了,如今有要事才會來,臣妾又怎能阻攔呢!”
“臣妾是真的不想在這裡叨擾你們,也是真的想出去散散心了,皇上,鯉兒求您成全!”
憐嬪能感受到曹妃眼裡那濃濃的烈火,她不想再待在這裡了,她還沒與對方撕破臉皮,畢竟對方還沒有做什麼傷害她的事情。
與其被皇上夾在他們兩個之間,不如主動出擊表明自己的心意。
“你想說什麼就直接說吧,不要讓別人為難,好嗎?”
“憐嬪處處讓步,你至於步步緊逼嗎?”
“朕好像不記得有什麼要事需要與你商量吧?如果你不說的話,就直接回去吧!憐嬪不把你當外人,你卻對她瞞了又瞞,你這樣做,你的心不會痛嗎?”
皇上像是看出憐嬪此時在這個屋子裡有些不自在,隨即一使勁兒,憐嬪直接橫坐在皇上的腿上,兩人的臉是對著的。
“這樣總可以了吧?”
皇上緊緊的抱著憐嬪,兩人的呼吸聲在彼此之間傳遞著,曹妃就看著皇上與憐嬪那樣的親近,後又在皇上的提醒下,生生地看著兩人那樣如膠似漆的抱著。
“唉,憐嬪妹妹真是不懂事了,皇上說可以就可以吧,臣妾也只是怕皇上累著,看來皇上每天都充滿活力,根本不怕累,是臣妾自作多情了,臣妾已無事了,臣妾就先告退了!”
一張臉耷拉的老長,曹妃說完起身便要離開。
“砰……”
一個湯盅碎在曹妃的腳邊,還冒著陣陣熱氣,憐嬪猛然緊了緊身子,曹妃也停住了腳步。
“你把朕當成什麼?說有事的是你,說沒有事的也是你,你到底還想怎麼樣?”
“憐嬪對你一個姐姐一個姐姐的叫著,你卻眼裡容不下他人,還在朕的面前耍起了脾氣,她懂不懂事,不需要你來管!”
“朕對你好聲好氣,全都是看在憐嬪的面子上,你不要不知好歹,出了這個門,以後你都不要再住在儲秀宮了,朕會讓李德寶直接安排你去冷宮,正好眼不見心不煩!”
皇上氣的眉毛不是眉毛,嘴巴不是嘴巴,曹妃淚流滿面,緩緩的轉過頭,貝齒緊咬下唇,看得直叫人心生憐憫。
無錯書吧若是在幾個月前,皇上一定會為她拭去眼淚,攬入懷中,可今時今日,皇上只覺得自己的威嚴被人挑釁了,曹妃的一舉一動無不再向他宣示,看的有些煩了,手一揮,桌子上的東西都被散落一地。
李德寶等人在殿外都被這聲響動給吸引住了,連忙詢問一聲,“皇上,可是出什麼事情了?”
許久也不見裡面回應,沒有皇上的指示,李德寶等人也不敢輕易闖入。
曹妃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淚眼朦朧的看著皇上,一字一句的訴說著。
“皇上,臣妾真的是在為您分憂,臣妾的陪嫁丫頭雲兒與您身邊的李總管心意相通,臣妾看在眼裡,急在心裡,索性就來養心殿,懇請皇上能讓臣妾為他們兩個主持婚事。”
“臣妾不是故意想要排擠憐嬪妹妹的,只是這件事情跟憐嬪妹妹沒有關係,雲兒作為我的孃家丫頭,臣妾是萬萬不捨得將她嫁出去的,可他們兩個郎有情妾有意,臣妾也不好阻止他們,只求皇上能讓雲兒以臣妾的義妹嫁出去,她自小就跟了我,如今又遠離家鄉來到這深宮中,臣妾只有這樣做才能回饋她與臣妾之間的姐妹情深。”
“還請皇上成全臣妾,臣妾想為這一對新人出一份力!”
曹妃說完,表情十分委屈的看著皇上。
“好一個心意相通!”
“曹妃真是辛苦了,你說你賣什麼關子呀,憐嬪又不是什麼外人,既然你要操辦兩人的喜事,後宮裡的人肯定是會知道的,憐嬪這些天一直在這宮裡也夠煩悶的,正好,朕去上早朝的時候,也可以找點事做,解解悶!”
“我的鯉兒啊,曹妃剛才說的你都聽見了吧!不如你和曹妃一起操辦喜宴,正好你們兩個也有日子沒見了,姐妹之間可千萬別生分了!”
皇上一個眼神也不給曹妃,這讓跪在地上的曹妃十分的苦惱,她不明白明明自己已經是儘可能的為皇上著想了,為什麼皇上依舊不給她一個眼神。
明明是她處處在為皇上著想,可皇上字字句句都在說著憐嬪的種種。
手指甲已經狠狠的扎進了那嬌嫩的手掌裡,曹妃的臉頰上留著一行清晰可見的淚痕,憐嬪依舊是背對著她坐在皇上的身上,兩人不停的調笑著,絲毫沒有顧及還跪在地上的她。
“皇上,憐嬪妹妹這些日子一直在養心殿侍奉皇上,臣妾都能在憐嬪妹妹的臉上看到倦容,若是憐嬪妹妹實在是無事可做,皇上那書房裡應該有很多閒置的文房四寶吧,不如憐嬪妹妹好好的將那利用起來。”
“憐嬪妹妹不會不知道該如何使用吧?臣妾想著這種情況應該不會出現的,畢竟憐嬪妹妹可是我們那裡的公主,操辦喜事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萬一累著憐嬪妹妹,那臣妾就算有三頭六臂都不夠賠罪的。”
“憐嬪妹妹,你要為自己考慮清楚呀,這種事情最為繁瑣,實在不是一個公主出身幹得出來的,這些都交給姐姐吧,畢竟姐姐還有很多話要和雲兒交代呢!”
還沒等憐嬪回應對方,皇上便直接打斷,“既然你這樣說了,那就交給你去辦吧,你認那宮女為義妹,那是你自己的事情,可她是你從我家帶來的,若是嫁了人,你自己還適應的了嗎?”
皇上這時才看清曹妃早已休養的比之前還靈動,面板又恢復了往日那樣潔白勝雪,皇上看的入了神。
曹妃此刻心在撲通撲通的跳,她太想念皇上那溫暖的懷抱了,她看著皇上那痴迷的眼神,就知道此時的她,在皇上眼裡是多麼的有魅力。
“皇上,這一切還要看雲兒的打算呢,臣妾也不想強人所難,畢竟兩人可是心意相和呢,臣妾也是知道那種滋味的。”
曹妃此時一副幸福的模樣落在皇上眼裡,憐嬪就坐在皇上的身上,自然是把皇上的各種反應都看在眼裡。
“皇上,這方面姐姐還是很懂啊,不是都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嘛,姐姐做的對,既然姐姐想要認那位宮女為義妹的話,那於情於理,都不應該再讓對方圍在姐姐的身邊伺候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