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牛運扇著自已的袍子,楊皓婉也學了起來。他們不停地扇著涼爽的風。
“涼點了,涼點了!”楊皓婉摸了摸陳希農的胳膊大聲道。
“確實涼點了,繼續扇。”牛運也是摸了摸陳希農的胳膊大聲道。
他們就這樣摸一下的,扇一下的如此反覆起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們居然輪起了班。又不知過了多久,一聲“咳”打破了這樣的局面。原來是陳希農醒過來了。
“希農哥,你終於醒過來了。”楊皓婉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
“嗯嗯,讓你們操心了。”陳希農顯得有點不好意思。
“希農哥,你剛才暈倒的時候真嚇到我們了。”牛運說著遞上了水袋,“喝點水吧。”
“好。”
“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楊皓婉好奇地問。他這一問,陳希農的腦海中立即浮現出了剛才的畫面。
“我也說不清楚,只是覺得全身滾燙。另外我能感覺到,似乎——,似乎能夠明顯感受到血液的流動。”
“難道神樹給了你什麼神秘的力量?”牛運也是好奇地追問。
“不知道,我不求什麼神秘力量。現在還能活著,我就覺得很幸運了。”
陳希農抿嘴一笑。
“對,這比什麼都強。”牛運應道。楊皓婉也點了點頭。
陳希農站了起來,他徑直走向了原來神樹的位置,楊皓婉二人緊隨其後。地上的“星星”還在一閃一閃,不過已經不如起初那麼明亮了。
看樣子它們會越來越暗,最後熄滅。雖說神樹的枝條已經不復存在,可是樹幹還好端端地立在那裡,也在發著暗暗的紅光。
他們來到了跟前。陳希農輕輕地一摸樹幹,樹幹立即快速旋轉了起來,緊接著他們腳下的一塊方圓近九尺的地面也跟著旋轉了起來。沒等他們反應過來,他們連同腳下的地面一起跌了下去。
在跌出一丈之後,跌的速度變得緩慢起來,如同踩在雲彩上一般。他們變得不再那麼惶恐,有些欣欣然愜意起來了。
“這是要到哪裡去?”牛運率先發出了疑問。
“地底世界去!”楊皓婉開玩笑道。
“地底世界可都是鬼怪,小心把你吃了。”
“不怕,人家要吃也是先吃肉多的。”
“我這不是肉多,我這是強壯,肌肉硬著了。還是你好吃些,骨頭也跟脆骨一樣。嘎脆……”
“那不一定,人家萬一要把我餵養得更壯一些才吃。那我還能再活個幾年,你可就一下子嗚呼過去了。”
“你倆怎麼不說一起打贏鬼怪,一起活著出去了。”陳希農笑著插了一句。
“希農哥,咱們可都是凡人,不敢想吶。”牛運洩氣地道。
“牛運哥,分明是你膽小怕事。”
“我才不是膽小怕事,下去真有鬼怪了,咱們看誰會被嚇到尿褲子。”
“好。”
他們落了地,映入眼簾的是奇怪的塑像和壁畫。
“我們真的來到了地底世界!”楊皓婉很是驚訝。其實不只是他驚訝,陳希農和牛運也是一樣。
先說說人物塑像。有的人物的頭頂尖尖的,眼睛也是兩個深邃的圓。鼻子只是一個突起的小圓點。耳垂的位置是平的。上下嘴唇也不是閉合的,而是微張著露出三顆大大的牙齒。最後直接是脖子杵在地上,不見身體其他部分。而有的人物除了上面的描述外,不同之處就是擁有長長的鼻子。這都算是正常的。關鍵有的人物塑像不是沒有眼睛,就是沒有耳朵……,更甚者沒有嘴。
再說說壁畫上的獸。它們體型龐大,兇殘無比。只是它們沒有一個完整的。有的頭被砍掉,有的缺了一兩條腿,有的半截身子,有的好像腸子耷拉在半空……看上去陰森森的。
最後再說說壁畫上的非人非獸。它們都是人頭獸身。有的人頭蛇身,有的人頭魚身,還有的人頭鳥身……,千奇百怪。就在這非人非獸的壁畫中,夾雜著痛苦的和塑像一樣的人。他們有的像是祈求,有的像是逃難,有的已經面目全非……
“這就是地底世界吧。”楊皓婉的這句話終於打破了寧靜。
“我們三個不要分散開。”陳希農道。
他們三人一個挨著一個緩緩摸索著前行,而和他們一起落下來的“星星”卻越來越亮,好像刻意在為他們照亮一樣。現在他們才發現,除了通道外,周圍都是塑像。這讓他們更加緊張。在走出一段距離後,他們來到了洞壁跟前。看來這裡就是盡頭。
“這裡應該有出口!”陳希農的眼神中充滿了神秘,“如果沒有出口,我想就沒必要留出這條路來。”
聽陳希農這麼一說,楊皓婉便在洞壁上摸索了起來。
“咔嚓!”一聲,陳希農以為是他摸到了什麼特別的地方。誰料原來是牛運踩到了什麼。大家一起低頭一看,是一節骨頭。
牛運也是往前猛地一跳。原來就在陳希農尋找出口的時候,牛運只是緩解疲勞把腿邁開了一些,誰曾想伸到了塑像中去。這一邁不要緊,主要還有了意外發現。現在放眼望去,塑像中的地上擠滿了死人的骨頭。
“希農哥,會不會他們就是出不去才死在了這裡,這裡根本沒有出口。”牛運疑慮不無道理。
“也不是沒有可能。現在只能試一試了。”
楊皓婉又開始在洞壁上探索起來。她很認真,很細緻,因為這是在找生路。可是任她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探索了個遍,也沒有任何發現。
陳希農也準備上前去探索一番。
“希農哥,你休息休息,恢復一下身子,還是我來吧。”牛運自告奮勇。他一方面真是讓陳希農休息,這另一方面嘛……
“牛運哥,我看還是讓希農哥來吧,我發現不了的,你八成也發現不了。”
“誰說的,你瞧好了就是。”牛運的方法確實和楊皓婉不一樣。只見他一小塊一小塊地方地在試著使勁往外推。
一會兒下來,他便喘起了氣,也是沒有發現。他象徵性地和楊皓婉一樣,慢慢地敲打著試了試,無奈面前的這面洞壁敲上去實而又實。
“我看這裡沒有出口。如果有出口,至少要留下點什麼線索吧。”牛運洩氣了。
陳希農微微一笑,走了上去。
當他剛把手掌貼到洞壁上的時候,奇蹟出現了。他的面前出現了一個發著光的門的形狀。他下意識地把手收了回來。可是這扇發光的門它並沒有自已開啟。而是靜靜地在那裡焜耀。
“這——和神樹的——光一模一樣!”牛運驚悚,“我們還是後退一些。”
“沒事,如果有危險我就不會好端端站在這裡了。這就是我們要找的出口。”陳希農的臉上露出了真正的微笑。
“希農哥說得對。既然出口已經顯現,接下來就輪到我了。”楊皓婉說著掏出了慈針,看樣子她想到了什麼主意。
“我可以用慈針將它們穿碎!”
“婉小弟就不要忙乎了,你的慈針還不如我的開山斧一斧劈下去了。”
“這裡也沒條件讓你施展。”
牛運的眼神左右浮視了一下,故意示意著什麼。
“我看還是我來吧。我想既然我的手掌能讓此門顯現,那我的手掌就有可能讓它開啟。”
楊皓婉朝著牛運吐出了舌頭,雙手攤開,假裝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