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運緊緊地握著鞋子,看著他神情恍惚,大家的心裡也不是滋味。
“牛運哥,你師傅看到你這個樣子,心裡一定會難受的。你是他的希望,也是他的驕傲。老人家雖然走了,可他走得心地坦然。”
“都怪我,要是他未曾遇到我,就不會因我丟了性命。”
“你師傅他老人家可沒這麼想,從遇到你開始到最後,他都是無比開心的。”
“是啊,皓婉說得對,你只要用心活著,就是他老人家最大的欣慰。”
牛運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多堅強的人也有脆弱的時候,堅強它就像一顆乾癟的種子,只要遇到雨水,自然也要努力一番。
“我想當年恩師肯定也在這裡苦戰了一番,他可能是一路打聽才來到了這裡。”牛運盯著那隻鞋子,最後將它裝進了自已的包裹。
“我想也是,鞋子就是最好的證明。”陳希農道。
“鞋子?哦,對,那一定是你師傅的鞋子。”
楊皓婉對於自已的接話顯得有點不好意思。
“哦,對了,牛運哥,你師傅叫什麼名字啊,他這麼厲害,在江湖上一定很有名氣!”
“不知道。”牛運搖了搖頭。
“那你師傅是哪裡人?知道這個也可以打聽出來。”
“不知道!”牛運還是搖了搖頭,繼續道:“我只知道他對我很好,他是一個老翁,是他救了我,其他什麼都不知道。”
“好吧!”楊皓婉顯得有點失落。
“那……牛運哥,你有沒有去找那惡毒掌櫃還有城主算賬?”
“也沒有,相信師傅也不願意讓我去。”
“好吧!”楊皓婉再次顯得有點失落。
“我想他確實不願意看到你去算賬。他當初救你,並授你武功,但他更希望你好好生活。”陳希農一邊說著一邊站了起來。楊皓婉二人想要去扶,被他拒絕了。
“無事,我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
“將來你一定會有一番作為。”陳希農拍了拍牛運的肩膀,這讓牛運有點不知所措。
“看樣子咱們想要出去很難,不如咱們繼續向裡走走吧。”陳希農繼續道。
他們三人便繼續向裡行進,現在他們身處的位置雖然地勢平整,可是並不寬敞。
大概行進了四五十丈的樣子,他們來到了新的天地——出現在他們眼前的是一個寬敞卻又石柱林立的紅色洞穴——地面紅色;石柱紅色;洞壁也是紅色的。石柱僅能透過一人的樣子。
這裡地面到處灑滿著碎石。石柱應該是天然形成,它們形態各異、粗細不一,個個聳入漆黑的洞頂,極其壯觀。洞壁上是流水狀岩石,側面看去,就像無數懸掛著的寶劍。
“這裡好像是洞穴的終點了!路也沒了。”楊皓婉道。
“這個洞不簡單,大家要萬分小心,或許出口被隱藏起來了。”陳希農叮囑道。
陳希農用腳輕輕地觸了下地面,地面十分柔軟卻沒有其他異常,他便輕輕地雙腳站了上去,除了柔軟外還是沒有任何異常。這時候牛運想要跟著踏上去,陳希農勸住了他。他輕輕地向前邁步,就像稍一用力就會跌落似的。
“牛運哥,你還是不要試了吧,就算希農哥可以過去,你也未必能過去。知道剛才為啥希農哥勸你不要踏上去嗎,那是怕你這體重給‘哐當’一聲壓下去。哈哈哈哈……”
“別鬧,別打攪了希農哥。”
陳希農快要靠近第一根石柱的時候,他突然一躍而起,想要攀在石柱上,沒想到石柱極其易碎,就在他手指觸碰到時,已經有幾片碎著掉了下去,他只好像蜻蜓一樣輕點了在地上。
雖然他的飄落很輕很輕,但從他的落腳處開始,地面起伏波動了幾下。陳希農踮起腳尖,飛了過來。就在他腳尖的位置開始,四周的地面再次起伏了幾波。
“唉,希農哥,看樣子地面極其柔軟,石柱又不堅硬,想要安全過去肯定要費一番功夫。”楊皓婉道。
“嗯,不過我們可以試試別的辦法。”
“別的辦法?”
“嗯,你剛才不是說這裡好像是洞穴的終點了,路也沒了。”
“是啊,看上去本來就是沒有出路了啊,這與你說的別的辦法有關?”
“嗯嗯。”
“希農哥,啥辦法啊?”牛運也對陳希農的新辦法很是好奇。
“向下看!”陳希農指了指地面。
“地?”楊皓婉不解地將臉朝向了牛運,牛運也是朝著楊皓婉搖了搖頭。
“地是軟的,我們既然擔心地面塌陷,何不直接破開這地面,說不定會有奇蹟發生!”
“哦,對啊,對,希農哥厲害。”牛運朝著陳希農豎起了大拇指,又轉頭看向了楊皓婉,原來楊皓婉也在衝陳希農豎起著大拇指。
“讓我來!”牛運站在了最前面,只見他掏出了腰間的斧子,眼看著他將斧子舉了起來。
“停!牛運哥,沒必要使用你的‘開山斧’了吧,你這一斧子下去,洞塌了豈不是要把我們所有人埋在這洞裡了。”
“嘿嘿,也對。那我就來溫柔些的。”
“小開山斧!”牛運將斧子舉起,朝著地面砍了出去。只是他這一斧子出去,雖說地面晃動了幾下之後裂開了一道縫隙,不過縫隙又在瞬間消失了。在大家驚訝的眼神中,地面又恢復如初。
“這……”牛運也不敢相信,雖然自已未曾使出全力,可按道理說,不可能劈不開這柔柔軟軟的地面。
“牛運哥,你這什麼‘小開山斧’也太‘小’了吧,就這?”
“這不怪牛運,是這地面有蹊蹺,絕非斧子沒有威力!既然斧子都未能劈開這地面,那就說明雖然我們走上去看似十分柔軟,但不會有踩空跌落的危險。走吧,我們四處看看。”
陳希農剛語罷,牛運就直接踩了上去,這一次,他表現得毫無顧慮,大概他想證明“‘哐當’一聲壓下去”是個謊言。只是……只是地面柔軟,註定就會讓人的“大搖大擺”如願。
現在,牛運已經開始在地面上左搖右晃,顯然他快要站不住腳了。這時候,楊皓婉躡手躡腳地跑了過去,她過去扶住了牛運。待在原地的陳希農笑著搖了搖頭。
他們穿過柔軟的地面來到了對面,他們並沒有什麼新的發現,除了洞壁摸上去也是柔軟的之外,再也沒有其他什麼。
他們開始轉著四周檢視起來,只是四周也是一樣,除了洞壁柔軟之外再也沒有發現什麼。他們不約而同地抬了頭,想要看看洞頂的樣子,只是洞頂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見。
“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溫柔鄉?”牛運摸著後腦勺不好意思地道。
“呃……”陳希農和楊皓婉眉眼微蹙,面面相覷。
“牛運哥,那你要不待著‘溫柔鄉’裡算了?”
“嘿嘿,玩笑玩笑,我才不要。”
“難道這裡真的是終點嗎?無路可走呢?”陳希農自言自語。
“我說得沒錯吧,這裡就是終點!看來只能原路返回了!累了累了,休息一下吧。”楊皓婉坐在了柔軟的地上,她試圖將火把插在地上,卻未能如願,最後乾脆將火把扔在了地上。
就在火把的位置,突然傳來了“嘶嘶”的嘈雜聲,地面也在瞬間形成了一個破洞將火把跌落了下去,之後地面卻又恢復成了原來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