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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恩師(5)

暴雪天的黑夜總是來得比往常要早,隨著夜幕的降臨,風聲也呼嘯了起來。只是在這洞屋之中,不知寒風的滋味,就連地上的火堆,也在那裡安靜地燃燒。

“曾有一個90歲高齡的名叫愚公的老者,他家的正對面有兩座險峻的大山,使得他們的出行極為不便。有一天他就召集全家人商量挖平這兩座大山的事。他的妻子認為挖平這麼大的山哪有那麼容易,只是你挖出來的土和石頭就沒地方擱置,後來大家一致認為可以將其扔到海邊上,隱土北面去。

“隱土是一個地方名哦。全家人便興致勃勃挖起了山。有個老頭就笑他愚,‘就憑你殘餘的歲月、剩下的力氣連山上的一棵草都動不了,又能把泥土石頭怎麼樣呢?’愚公答道:‘你的思想真頑固,頑固得沒法開竅,連孤兒寡婦都比不上。即使我死了,還有兒子在呀;兒子又生孫子,孫子又生兒子;兒子又有兒子,兒子又有孫子;子子孫孫無窮無盡,可是山卻不會增高加大,還怕挖不平嗎?’”

“後來啊,山神聽說了這件事,怕他沒完沒了地挖下去,就向天帝報告了。天帝被愚公的誠心感動,命令手下兩人揹走了那兩座山,從此愚公家的門前就再也沒有高山阻隔了。”

“徒兒可曾明白故事道理?”

“嗯!”他回答得堅定無比。

“師傅,您剛才的這招是什麼功夫?”

“開山斧!”

“開山斧,好霸氣的名字!”

“這是為師這些年來所悟,希望你能將他發揚。”

“師傅,我會的!”

“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身體儘快好起來。師傅給你準備個禮物去!”

“師傅,天都黑了……”

“不打緊!徒兒好好休息,最好是能美美睡一覺。”

老翁說罷便轉身走向了木棧,回頭看了一眼下了懸崖。

他再次來到了崖底的河流邊上,將方形石塊盒子從翻滾的水流中取了出來。 這一次,他將黑色石頭取了出來,只見黑色石頭騰空而起,落在了一塊平整的石頭上。

“看來是時候派上用場了。”原來這塊平整的石頭是他多年前從腹地深處帶至這裡,此石極其稀有,被人稱為“最堅硬的石頭”。

得到這麼一塊,可說是歷經了千辛萬苦——花費了自已一生的積蓄不說,單是帶至這裡不知道熬過了多少白天黑夜。

寒冬裡的夜晚更是寒冷,似乎河水將會在這個夜裡靜止。老翁脫下了上衣,他的上身很是消瘦,瘦到骨頭上面僅僅覆蓋了一層面板而已。也好,他省去了多餘的挽袖動作,現在他可以盡情地將眼前的黑色石頭進行鍛造。

彷彿天不再高高在上,它屈降在了懸崖之間,就是現在,懸崖之中充斥著電閃雷鳴,好久好久,懸崖上空乍現出了一個斧頭模樣的光印後又消失了,那……那大概就是開山斧吧。

現在,天已矇矇亮了,老翁眼前顯現的是一個斧頭,其灼熱無比,光芒四射。只是想要將其收起,怕是難於上青天!老翁只好穿上衣服回到了洞屋之中。

“師傅,您回來了。”

“昨夜幹了一件大事。”

“師傅,事情再重要也要休息啊,您一夜未眠,身子怎麼受得了。”

“無妨,就為師這身體,別說一夜未眠,就是三天三夜,也不在話下。哈哈哈哈……”

“你今天感覺傷勢有沒有好些,師傅計劃要出去一趟,少則兩三天,多則七八天才能回來。在我……”老翁由剛才的嬉戲變得認真了起來。

“師傅,您要去哪?”牛運顯得很不情願。

“昨夜我將一塊天石鍛造成了一個斧頭,現在斧頭灼熱無比,人靠近不得。聽說有一種蝙蝠的血液奇寒無比,現在只能得到蝙蝠血,才有可能將它的溫度降下去。”

“您要去找蝙蝠血?師傅,等天氣轉好再去也不遲啊!再說,你又怎樣找到它們呢?”

“寒冬才剛開始,我們要做的是抵禦寒冷,而不是等待太陽。我可以一路走一路打聽!再說了,就算不打聽,為師未必不能找到它們。”

“這大雪天氣,你能上哪裡去打聽啊,人都不出門。”

“你不是出門了嗎?哦,對了,你下床走走看看有沒有好些。”老翁湊在了石床前。牛運在老翁的攙扶下起身下了石床,他歪歪斜斜地走了起來。

“好多了,在我出發之前,我給你備足吃喝,定不讓你受委屈,就是拉撒的東西,我都給你備好。”老翁朝著牛運挑了挑眉。

“師傅多大年紀了,還戲耍我這樣的小孩子。”

“哈哈哈哈,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這不算戲耍,這算關心!你先上床休息吧,師傅先出門一趟去。”

老翁走到了木棧位置,只見他輕輕一躍,就消失在了牛運的眼前。

“父親母親,孩兒因禍得福,遇見了一個老翁,他對我很好,他收我為徒,這一切……這一切都是你們在天之靈保佑的嗎?”

牛運躺在石床上,哽咽著自言自語道。

他面朝洞口,雪花依然飄飄灑灑著,它無憂無慮,就這樣在天地間紛紛揚揚。要是做一朵雪花就好了,該來時就來,該去時就去,就算因一絲執念將自已冰封在高山之巔,那也成就了自已永恆的一生。

不多時候,老翁回來了,他喜笑顏開,懷中揣著滿滿當當的食物;除了食物,還有幾壺好酒;除了好酒,他的背上還揹著很粗的一捆柴火。

“酒喝多了,可以不用瞌睡就可以睡著,睡著了時間才過得快。”老翁笑嘻嘻地道。“師傅,我不要酒,要水!”

“那是自然,水肯定不能少,咱們腳下就是一條河流,豈能差了水?徒兒放心,都會給你備好的。”

老翁又開始忙著準備水了,不一會兒,洞屋內已是滿滿當當。

“為師現在算是放心了許多!”老翁雙手抹在身上,盯著眼前的吃喝,“現在,我也要出發了。”

“師傅……我……”

“哈哈哈哈……不用捨不得我,為師很快回來。”

“自作多情!”牛運給老翁送上了一個白眼。

老翁走到了木棧位置,只見他輕輕一躍,再次消失在了牛運的眼前。

“師傅,你要早點回來。”說話間牛運的眼睛裡充滿了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