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下打中的是他的屁股。
他覺得很痛,但是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只能一手捂著嘴,一手捂著半邊屁股,把臉都憋紅了。
顧小寶眉頭一皺,這人怎麼這麼能忍,心裡痛得要死,面上還裝作沒事人一樣。
他便擲一枚石子,打在了他的另一邊屁股上。
接著又擲了一枚打在了他的背上。
又擲了一枚打在他的頭上。
鐵打的身體和意志力都扛不住。
“啊!”他吃痛地叫了出來。
顧小寶見狀,忙從大紅樑柱後跑到了自己的屋子裡,鑽進被子裡裝睡一下。
如果顧月生髮現是自己做的,肯定會饒不了自己的,讀心術的秘密也會被發現...
顧月生說不定就覺得自己是個怪胎,自己將會再度被捨棄。
“你是誰?”高元鷹眼一數,發現自己的下屬多了一個人。
他一個翻身,翻到了王府黑衣人的眼前,一腳把他踹倒在地上,隨後再死死地抵住他的肩膀。
敞露的黑外袍露出了他基本上每天都會見到的東西。
那條褲子是他的?
應該是趕著逃跑,沒時間把自己的褲子拿上。
“快說。”高元的腳上用了極大的力氣。
“你妄想。”他從身後抓起了隨身攜帶的匕首,朝著高元的腳狠狠地紮了下去。
他的速度極快,但是高元等他拿起刀的那一瞬便把腳收了回去,這把快刀便直直的插到他自己的胸口之中。
他的看家本領就是拔劍的速度可以快於常人之眼,但是壓制著自己的人可不是常人之眼。
這次他算是栽了。
自己的快刀需要很快的手速,姑娘知道了都紛紛嫌棄他。今天好不容易有一個姑娘可以發揮自己的專長而且還不會說三道四,誰料是這個結果。
他輕笑一聲,任由鮮血把自己的意識給埋沒。
高元蹲下身子,看了看他的手心,發現沒有一個燙傷的烙印。
他挨著已經站著的東宮黑衣人,發現他們的手裡都有這個痕跡。
這個香燭的印記是顧月生特意在手上燙的,就是為了分辨是不是自己人。但是現在看來,無論自己做了多少準備,該趁虛而入的敵人還是會趁虛而入。
“是屬下失察。”高元朝顧月生跪下道。
周邊的環境過於黑暗,那個人藏得太好,以至於他都沒有發現那個王府黑衣人的存在。
“無妨。等這件事情過了,把東宮裡的人排查一下,大家以後還是分頭行動,分工行動得好。高元,這次你就自己去暗牢裡,我去一趟金鑾殿。”顧月生理了理身上的衣服道。
事情交代完了,他也該有些行動了。
“是。”
-
劉氓拉開珠簾,推開門後便看到了在外面等待的顧進。
“王爺,王妃已經醒了。”劉氓作揖道。
他開啟門,掀開珠簾,便看到在床上睜著眼的女子。
她沒有了粉飾,也沒有了翠珠金玉的點綴,她面色蒼白,但是也掩蓋不了她的容顏給人帶來心動的感覺。
顧進坐在床邊,輕輕用手摸著她的臉頰,屋中加了許多碳,燒起來還帶有一種淡淡的檀香味。
據說這個是新貢進來的東西,除了皇后就是妃子,會在秦白這兒出現,是趙皇后給她的罷了。
“你感覺怎麼樣?”他柔聲道,輕輕的摸著她的鬢角。
“我沒事王爺,春桃同你說了那個事情了沒?”她說得較矜,一雙如水的的眼睛正汪汪地看著他。
她在嫁過來之前,做了另一手的準備。
秦舒生下一個小崽子,第一個皇孫順帝肯定會無比重視。而自己進宮的時候吳皇后就有意無意地暗示自己。
一個是她很想扶持顧進登上皇位,另一個是她告訴自己,方妍一直都很喜歡太子的,就因為太子打算納的太子妃的人選不是自己,天天去找太后想法子。
吳皇后找自己去太后宮附近蹲了蹲,就看到方妍出來的身影。
秦白只是給了方妍一點點小小的提示,綁架是最直接的方法。
既然方妍這麼討厭秦舒,就成全她了。
但當時她還依舊相信著阿塵,跟方妍支招的時候阿塵和春桃都在。
阿塵知道她要害秦舒的兩大事情,所以阿塵是必死無疑的,但是不能借她的手殺,如此太明顯了。她得找一個隨時都能調出殺手的人,助她把阿塵給滅口。
她怕自己出什麼意外情況,如果秦舒流產了肯定要拉自己下水,這個時候就叫春桃跟顧進說這一切都是為了他好,為了順意吳皇后的心思,讓顧進把阿塵除掉,援救自己。
沒想到流產的是她自己,不過流掉的是跟崔俊的孩子,自己跟顧進還是來日方長。
“應該是死了。”顧進的手頓住了,繼續道:“那些人許久沒見過姑娘,難免把持不住。也是將死之人,誰知道正輪到最後一個人的時候,有腳步聲逼近,幾個人便跑了。
最後一個人也不知下落,但按照上一個人的口述,那個時候阿塵已經沒有任何抵抗的力氣了,無論他怎麼折騰都不會再叫一聲。就算被父皇或者七哥其中一方抓走,她就算說是你乾的,我也有辦法幫你脫身。”
秦白也不是傻的,沒下死手,弄著那個樣子頂多就是暈過去了。而顧進所說的脫身辦法擺在自己的眼前。
自己流產是板上釘釘的事情,自己也是受害者。到時候便說自己已經有身孕,但是是大婚前一天查出來的,想在大婚前再同顧進他們說這個事情。
虎毒尚且不食子,自己又怎麼會傷害自己的孩子。
而且阿塵與自己早已經有矛盾了,而且還是她的近身侍婢,肯定對自己的身體狀況瞭解十分清楚。
“多謝王爺。”秦白柔聲道。
“以後,我會好好保護你,保護我們的孩子。”顧進握著她的手說道。
他知道,秦白對自己是一心一意的,為了自己居然布了這麼大個局...
“好。”她淺淺一笑。
“好了,我該去金鑾殿伺候在我父親的身邊了。”他在秦白的額頭上落下一吻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