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想讓一個人在你們的保護下回去,卻突然發現相比於我們,你這裡更加危險。
我想了想,其實送她回去也不是隻有海路可以走的吧?陸路也可以,只是有些麻煩而已。”
說罷,便關上了車窗,準備開車離開,勒拜尼思考了一下,然後開啟窗戶,剛準備開口說什麼,卻發現自己彷彿被禁了言,而這裡,也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個帶著眼鏡的學生。
他坐在地上,翻動著手上的書本,明明書上沒有任何字任何圖案,但他卻一直翻動著不知在看什麼。
勒拜尼和克諾德雷看見他,瞳孔明顯一縮,只有曹小民看見他,只是抬手準備拍拍他的肩,卻被一把手抓住。
這是玲妮雅第一次見到這麼奇怪的傢伙,而克諾德雷的眼神就像看見了怪物。
年輕男人抬起頭,看著玲妮雅,微微笑著,而玲妮雅看著那雙眼睛,彷彿穿越了萬年。
看著樹苗長成大樹,看著大樹變成煤塊,看著煤塊變為鑽石,又看見鑽石變為熔漿。
“你好玲妮雅,未來的你讓我替她給你問好。”
未來!他是從未來來的?
“你是?”
“時間,我叫時間。”
沒有等玲妮雅詢問,他便迅速的回答了她心中所想的問題。
他的衣著極其樸素,只是簡簡單單的淺藍色,可他又是極其的優雅,彷彿世界上的所有都在他的掌握。
“未來的你說你會做出錯誤,所以我將你的嘴封住。”
時間合上手裡的書,看向曹小民。
“你曾告訴我突然說話屬於打斷別人的內心,所以我允許你提出問題。”
曹小民指了指這裡,眼睛眯了眯。
“我們不能離開這裡,對嗎?”
他點了點頭,然後扭頭依然保持著笑容,看向玲妮雅,伸了伸手,示意她問她的問題。
“你是不是可以隨意的穿越時間。”
時間搖了搖頭,看向天空,彷彿要看透什麼,隨後搖了搖頭。
“我是時間,但我不是時間,我屬於時間,但時間不屬於我,任何人都有時間,唯獨我沒有,時間告訴我我應該在這裡,那我就在這裡。”
“什麼意思?”
時間搖了搖頭,沒有回話,而是看向克諾德雷,一樣伸出手,示意他的問題。
“他有沒有要告訴我的。”
克諾德雷笑道,他知道他的很多問題時間並不會告訴他,倒不如直接一點。
“你的未來對你說:保護好她,這是你在那孤獨的世界裡唯一可以留下的東西了。”
時間笑著回答,克諾德雷瞳孔一縮,但還是笑起來,指著玲妮雅。
“廢話,這個女人可是被鬼火大人,嗜血咒大人兩位大人親自認可了的,也是我以後永不會變的女人!”
時間沒有理會他的狂妄,只有玲妮雅聽見他的話微微有些紅色。
“我的問題很簡單,為什麼?”
“你自己那個時候已經想明白了,而且,我不能回答你的問題,儘管我知道答案,原因,你懂的。”
時間看著他們,微微點了點頭,隨後看著鬼火,此刻的鬼火還在睡覺,時間想要摸摸,鬼火自身彷彿感覺到了什麼冒出了一絲烈火,時間立刻收手。
“你也不知道他是什麼嗎?”
曹小民看著時間差點被火灼傷,開口問著,時間每次出現都想看看鬼火,或者說觸碰一下,可每一次準備碰到他時都會被那股奇怪的火焰阻擋,不管鬼火在幹什麼,不管他睡著還是醒著。
“我告訴過你了,他的來歷要比時間長的多。”
時間無奈道,隨後還是看著他們一群人盯著他自己一言不發,再次微笑道。
“你們要去超市,我們是順路的,不介意搭個順風車吧。而且,尼龍你也可以問一個問題的。”
【以後的我,還活著嗎?】
“這個問題不算,因為你自己知道答案不是嗎?”
【我們,什麼時候可以找到王,王遇難了,會不會出現變故】
尼龍問著,雖是機械的聲音但卻可以感受到其中的急切,而時間緩緩皺起了眉頭,似乎是因為這個問題並不讓他滿意。
“這是兩個問題,不算。”
聽到時間的回答,眾人看向尼龍,而尼龍此刻也明白,這個時間,只有他的問題,才是最重要的。
【黑暗組的最後一位邪帝,是嗎】
此話一出,曹小民瞬間愣住了,就連克諾德雷也鐵青著連看著尼龍的面板,而勒拜尼也看著時間,時間眉頭舒放,但也是點了點頭。
“邪帝,是黑暗組的最後一位邪帝,不會更改的,因為我看見了。”
“這不可能!”
曹小民準備揪起時間的衣領卻被他輕易的躲開,彷彿按照道理他就應該站在那兒的。
“我不是時間,你們明白這句話的意思,我只會在該出現的時候出現,也只會在不該出現的地方消失,你抓不到我,這本就是時間的決定,你殺不了我,也是因為時間對我的保護。”
勒拜尼抓椅子,想衝上去直接殺了他,可聽到時間的話,平靜了下來。
是啊,時間之所以叫做時間,正是因為不可更改,能更改的時間,從來就不會存在,否則,他怎麼會自稱為時間的奴隸。
車輛緩緩在一個超市停留,曹小民與勒拜尼他們同時下了車,而時間也跟在後面,與他們一起進了超市。
屍潮爆發的時候,學校,戰場,軍營,醫院,鬧市是最容易爆發的地方,因為醫院的藥品,超市的食物都是必需品。
時間站在屍潮之中,就彷彿那無孔不入的風,總能在剛好的情況下躲開喪屍的攻擊,只是曹小民只顧著前面的喪屍,卻沒想到後面還有一個喪屍孩童,衝了過來。
波——砰!
時間罕見的出了一次手,微微一笑,繼續跟著他們,待到他們把撿拾的十幾箱食物搬上車,準備離開,時間卻停下來搖了搖頭。
“我們該分開了,時間告訴我的。”
克諾德雷點了點頭,沒有說任何再見的話語,因為他明白肯定會見,只是不是現在,曹小民是最後上的車,而快上去的時候,時間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我羨慕你們的愛情,兩對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