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鶴只能朝那邊跑著,一邊揮手一邊讓男人躲開。
已經太晚了。小偷端著手機來到男子身邊,舉起拳頭,試圖來一下。
他剛剛湊近剛剛抬起胳膊。
那看似瘦弱的男子抓住他的手腕,些許無力的向後掰,動作慢,又軟綿綿的。
“嗷嗷嗷嗷嗷!”小偷仰頭一陣痛呼。
再看時,瘦弱男子一招將小偷反壓在地上。
他咳嗽著,一隻手壓著小偷男,另一手從他手裡別出來手機,遞向翟鶴的方向,“下次不要再丟東西了噢。”
之後保安押走小偷。
翟鶴向那人伸出手,“你好,我叫翟鶴,多謝你了。”
“咳咳咳,我是谷言汀。”他好似要被風吹倒一般,手背捂著嘴唇悶咳兩聲,用另一隻手跟翟鶴禮貌交握,“我認得你。”
他翟鶴在業界也算是有名的混頭小子,認得他不奇怪。而他的名字挺少見,但翟鶴聽起來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想了一陣沒有想起來,他們便坐在小花園裡聊了一陣。
谷言汀說,這個模擬模擬體驗的目的是讓那些不能出遠門的人也可以感受到沙灘和太陽,還有寒冬下的鳥語花香。
對於設計人翟鶴不太瞭解,但他確實能從這裡看出來一些細心的溫暖的設計,比如幾步一個的座椅,座椅旁邊的愛心飲品,服務中心方便殘疾人,病人需要的柺杖、輪椅一系列雜七雜八的物品。
“有機會真想認識一下設計這裡的人啊。”
那瘦弱青年笑笑:“為什麼呢?”
翟鶴看著遠處的天,“我覺得和他一定會非常投緣。”
“是麼?”他的嗓音始終溫潤如水,“你一定會見到的。”
天色漸晚,翟鶴只能回去了,他們約好下次再見面。
花架下,肥貓醒來,張望四周,向下一躍,吊著肉肚子走了。谷言汀沒摸到,又咳了兩聲。
“你記得提醒別人丟東西,怎麼老是忘把自己的東西帶上。”杜瑞雪從花園深處走來,手裡拿著白色毛織圍巾。
“你怎麼才來呀。”谷言汀耷拉著腦袋,套在他身上偏大的白色襯衣因風勾勒出他瘦削身體的輪廓,“可以幫我帶上麼?我好累。”
杜瑞雪沒跟他說自己看見那個黃頭髮小子,原地定住待了倆小時,他倆是真的能聊。她為他把圍巾緊實的紮上去,“下次再忘帶,我會把你工作室的東西全粘在你身上的。”
晴朗的笑聲穿越深叢,點點紫藤花簌簌而下。
愉快的時光總是以秒為單位,而打工度日如年。
儘管是娛樂活動,是他最擅長的社交場所,翟鶴踏進來的時候也稍微恍惚了一下。
今天的任務就在明氏集團年會盛典上。
翟鶴需要做的是將某房間的攝像連線到大螢幕上。
原主想象的是將男女主設計到那個房間,大螢幕公開直播,讓他們從此在世上沒辦法抬頭做人。
當然最後的結局是原主自食其果,而整個宴會是男主女主曖昧拉扯的升級。
“你們不稽核劇情麼?這...該不會其是披著霸總皮的不正經文吧?”
086囉嗦著解釋:“你只需要完成任務,接一下攝像頭,其他的全靠劇情本身作用,宿主只負責輔助推動關鍵節點。放心吧,我們對接現實世界,脖子以下的通通播不了!想上大螢幕直播,想的倒挺美。”通通那倆字他格外強調。
翟鶴現在相信劇情本身強大的維護能力,卻又根據以往經驗,預測主角方面會出錯。
最起碼男主女主就算被設計到那個房間裡,也不會發生什麼醬醬釀釀的事。
他想象兩人相處的場景。
可能是明回弋霸氣發言,“呵,女人,專門把我設計到這個房間來,你是在玩火。”
而杜瑞雪淡定地不自覺地翻了數個白眼。
真是尷尬的場面。但這些翟鶴管不著,這次的任務與前面相比簡直降了數級。只需要接一下攝像頭,翟鶴不禁懷疑起這裡面是否存在陰謀。
“您好,是高總麼?我是明氏集團的負責人,核實一下您今晚能否前來呢?”杜瑞雪像是急忙出來的,只著了禮服裙子,並沒有披上外套。剛下了場大雪的天,她站在門口,用著官方腔調打著電話。
真正的打工人!跟霸總的情感線絲毫沒有進展,情感虐文成了妥妥的辛酸打工史。作為霸總助理,本場宴會的負責人,她忙碌到眼下一片青,略施了一點的粉黛也遮不住。
翟鶴往她手裡塞了暖手寶,站在一旁,等她電話打完。
“怎麼了?有事?”小白花打完電話,禮貌疏離一秒變成不客氣加一點點嫌棄,轉換語氣的速度叫翟鶴都驚歎。
“沒事,跟你打招呼。”翟鶴來刷個臉熟。
“某種程度上來說,你挺準時。”杜瑞雪看著表,翟鶴再晚一秒鐘都算遲到。
剛好宴會開始整點過一分。
他們一起進了會場,杜瑞雪抽不開身,又忙碌去了,整個場上連軸轉,但確實她很具備指揮和打理能力,一連串的事情都處理的順條。
說好的一株依靠著霸總,離開了霸總就要死要活的小白花呢?
但也不奇怪了,從第一次見面她從男人堆裡反應極快的跑出去,翟鶴就覺得發生在這個傻子身上什麼事情都不奇怪了。
“明總!”
一群人圍著明回弋。
這回明回弋竟然該死的安靜,並沒有再講出諸如,‘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靠近我。’‘誰碰到我,誰之後的日子都不好過。’這樣的發言。
他以高冷之姿應對眾人,活生生把一堵圍在他周圍的厚厚的人形牆凍的越來越薄,直到消失。他才雙手插兜順利從門口走來,但臉上冰霜未下。
瞧著臉色也不太好。
一路走著,明回弋注意到翟鶴的視線,便朝這邊走來了。
倒不是說什麼熱絡的話。
他拿著不太好、甚至是充滿攻擊性的眼睛死死盯著翟鶴,彷彿中間的一個個人只是一根根擋路的石柱。
“沒睡好啊,明總。”
“是啊,沒睡好,多虧了你。”幾個字從牙縫裡蹦出來,明回弋瞧著咬牙切齒,恨翟鶴恨得要吞咬進嘴裡,撕碎,“你真的整到我了。”
什麼?他的影響都這麼大了麼?一連消失那麼久都還能噁心到。
“不用太感謝我,真的,這是我應該做的。”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翟鶴仍舊驕傲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