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間,兩股鮮血噴湧而出。
溼了衣襟的林文海,一雙手死死握住王大虎的拳頭。
“金枝救命啊!”
王金枝撐著身子搖著手,虛弱的喊:“大哥,別打了。我相信文海,肯定是你看錯了。”
“是啊大舅哥,真的是你看錯了,真的不是我!”
只要他打死不承認,王金枝這沒腦子的傻婆娘,肯定就會信他。即便是她的大哥,這傻婆娘也不帶過腦子的。
所以他才會拖著受了傷的下半身,急急趕回來了。
就怕來得晚了,王金枝被王大虎娘倆給強行帶走。
到時候自己那一月一百文的工錢,也就只夠一家老小勉強餬口的!哪還有錢養蓮香?
他向王金枝投去哀求的目光。
“娘!你別站著呀,快拉著大哥,別讓他再打文海了。”王金枝喊道。
王田氏“喔喔”的衝上去,拉是真的拉了……
無錯書吧只不過,拉的是林文海的手,免得他拉著大虎,影響大虎自由發揮。
解除牽制的拳頭,再次向著林文海砸去。
這一次,王大虎直接衝著林文海的面門和命根子,就是一套上下呼應的組合拳。
主打的就是一個哪裡不疼,不打哪裡;哪裡疼,專打哪裡。
舊傷受創,疼痛加倍,林文海哀嚎著縮成一坨,只能任由王大虎對他拳打腳踢。
“別打了,大哥,你再打他,我也不活了。”王金枝有心無腸的喊,心裡卻是痛快極了。
然而王大虎是拳頭揮累了就換腳,腳抬累了又換手,打得那叫一個嘎嘎得勁。
直到林文海虛弱倒地,渾身抽搐,王田氏才將王大虎推開。
“文海?你還好吧?”王田氏將人扶起,一臉心疼:“哎喲,大虎!你出手咋沒個輕重呢!走,女婿,我送你去找吳郎中去。”
林文海哪裡敢去找郎中,要是被看出他陽縮過,那不就等於證實了王大虎的說詞了嘛!
不能去!打死都不能去!
“沒、沒事,岳母我真的沒事。”他就著袖子把臉上的血一抹,強忍著疼痛站起身來。
趁著王大虎收手的空檔,爬到炕邊:“金枝你知道的,我是不可能做那種事的。
大舅哥或許是聽了什麼人的閒言碎語。我承認,我是和天香樓那個叫蓮香的姑娘見過面。可我與她見面也是有原因的啊!”
林文海從腰間掏出一個小布包,開啟,裡面是隻銀鐲子。
“你這些年為我一連生了四個娃,我卻連件像樣的東西都沒給你添上,我就想著,你生了這胎,定要給你添點啥。
奈何我一個粗手粗腳的爺們兒,也不懂這些女人家的東西。便求著那蓮香姑娘讓相識的銀匠打了這個鐲子。今兒我去送貨,人正好把打好的鐲子給我。只怕大舅哥是因為這個才誤會了。”
此時的林文海,也就多虧了一臉血看不出表情來。不然,那一臉肉疼的表情,藏都藏不住。
原是想贖出蓮香時,討那小妖精歡心的。
沒想到,竟這般白白落到這傻婆娘手裡了。
不過……
沒關係!眼下保命要緊,待他找到契機,不僅東西是他的,那死丫頭他也得抱去給人家。
【不要臉的渣男!拿著娘從外公外婆那裡借來的銀子,和著他這一年的月銀打了這麼個玩意,想拿去討好妓子。這會居然有臉大言不慚的說是給親孃打的!Tui!】
【指定回頭尋到藉口,還得討去送給妓子。渣男!簡直就是渣男中的極品!】
剛睡醒的林逃逃一睜眼就看到這一幕,實在是沒忍住吐槽起來。
王金枝心頭一顫……
將頭埋得更低了些,免得林文海察覺她眼底的恨意。
鬆開牙關道:“文、海,真,真是有心了。”
“我肯定相信你的,大哥指定是誤會你了。”王金枝努力笑得和從前一樣傻。
“也不問問清楚就動手,瞧你把你妹夫打成啥樣了!”王田氏裝模作樣的責備了王大虎一句。
轉頭對林文海道:“文海啊,你知道的,大虎打小做事就莽撞,你不會怪他吧?”
林文海抹了抹嘴唇上的鼻血,差點沒碎了自己的後槽牙。
不怪他?
把他打得連他親孃都不一定認識他了,他打死王大虎的心都有!
奈何他還只得跟個啞巴似的,吃了黃連還說不出個苦字來。
“沒、事的。我知道,大舅哥也是心疼金枝。這事,原就是我有錯在先,我不該把金枝一人留在家裡的。”
“你知道心疼金枝就好!女婿你這傷瞧著挺重的,我陪你去郎中那看看去。”
“不、不用……真的!”林文海顫抖著膝蓋頭連滾帶爬往外走:“我、我自己去就成。金枝和娃娃這裡離不開人,岳母還是留在這裡照顧的好。”
他怕擱這再呆下去,小命都得折王大虎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