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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你也做奇怪的夢了?

“王家小院的東屋裡,七個不同的聲音,哼著同樣的“哎呦”二字。

王田氏抹著手上的水,就衝到了東屋門口。

“咋了?出啥事了?”她敲著門板追問。

吱嘎一聲,房門開啟。

王四猁揉著眼睛說了句:“沒事。”

“老四你眼睛咋了?”王田氏急得不行。

“沒、沒事。真的娘,我眼睛沒事。”王四猁難以言表的去到水缸邊,著急忙慌的拿涼水往眼睛上抹。

皺著眉的王田氏探頭進屋,先是看到大兒子一臉痛苦的在揉手臂,然後一邊揉,一邊“哎呦”“哎呦”的叫個不停。

看見的,能猜到他是手臂疼。那看不見的聽了去,指定得以為大虎是捱了打呢!叫得那叫一個慘。

再看旁邊,老二左手捂著右手手腕,右手卻是抖個不停。臉上的表情和老大差不離。只是那咬著牙強忍的模樣,看了叫人心疼。

再看老三、老五、老六,不是對著腿又揉又捶,就是對著自己的手直吹氣。

這場面,直接給王田氏看不會了。

“咋了這是?睡覺把手腳睡麻了?”不然她實在不能理解,昨兒晚上還好好的人,早上起來咋成了這幅模樣。

東屋的事還沒弄明白呢,王田氏就聽到西屋響起十五的哭聲。

那一聲聲“娘”喊得王田氏心都漏跳了一拍。

顧不上兒子們這邊,她一個轉身就衝去了西屋。

不進兒子們住的東屋,她一巴掌就把西屋的門板拍開了。

“咋了十五?你娘咋……”

看到閨女坐在炕上喘氣,王金枝的心跳才恢復了正常。

四歲的十五光著錠,甩著兩個大屁股墩從炕上跳下來,抱著她的腿又哭又喊:“阿婆、娘、娘、手疼。”

十五自小說話不像尋常孩子那般利索,這一著急,更是說不清楚。

再看炕上,兩歲的初收估計是見著十五哭,也光著個錠坐在炕上哭,哭得老慘了。

還是初一拿著衣裳追過來,一邊給十五穿,一邊說:“娘醒來就說手指頭疼像針扎似的疼,十五被嚇到了,這才哭個不停。”

小娃不比大人,大人的世界有很多人很多事很多東西,可小娃的世界裡,只有那個與他相依為命,為他遮風擋雨的娘。

看了一眼金枝確定問題不大,她先給十五把衣裳穿好,才又抱又牽的把兩娃弄上炕。這才去察看金枝的手。

她只是碰了一下,金枝就像被針扎似的,猛的把手縮了回去。

“沒、沒事的娘。可能是壓著手睡,睡麻了,應該一會就能好。”王金枝正想喊初一給弟弟們穿衣裳,轉頭就見懂事的初一已經在給秋收穿衣裳了。

她即欣慰又心疼的扯了扯嘴角,努力扯出個勉強像笑的笑來。

林初一從小就比一般小娃懂事,兩歲開始不僅主動幫她做家裡的活,當了哥哥以後,還搶著照顧弟弟。

可以說,十五和秋收是他幫著帶大的。

“娘別擔心,我會照顧好弟弟妹妹的。”

“初一你的聲音……”王田氏驚呼:“是受涼了嗎?聲音都啞了!”

方才太過擔心金枝,以至於初一說話的時候,都沒注意到這聲音明顯不同尋常時候。

“沒、沒事。”林初一搖頭,不再出聲。

王田氏托起金枝的手,一邊細細察看,一邊直嘀咕:“這一大早的,都咋滴了一個個的?”

王金枝這才知道,兄長們居然也和她一樣,一早起來身體不適。

只是這不適……也不適得太奇怪了!

這不,疼痛稍微緩解的眾人終於坐到了一塊。

只是這氣氛,只能用詭異兩個字來形容。

八個人,你瞅瞅我的手,我瞅瞅你的腿。

剩下王田氏和坐靠在炕上的王江河,一一打量他們。

“說說吧,你們昨兒一起上的山,都做了啥遇到了誰?”唯一能解釋兄妹八個同時出現不適的理由,只能是別人背地裡對他們做了什麼了。

畢竟,金枝如今在村裡的謠言,估計都快傳到鎮上去了。

她平日在外,沒少和那些造謠的婆子幹架。

但是讓人閉嘴這種事,還真不是幹架就能止得住的。

兄妹八個把昨兒上山下地的所有細節都想了一遍,最後也沒道出個所以然來。

還是王二熊嘀咕了一句:“我覺得,我手疼該是和昨晚做的夢有關係。”

這話一出,所有的目光都落到了王二熊身上。

“二弟,你也做奇怪的夢了?”王大虎的驚呼。

“不是大哥,你幹嘛說也啊?難不成,你的手臂……”王二熊的目光看向王大虎的右手手臂。

王大虎沒有絲毫猶豫的直接就點頭承認了。

“昨晚我在夢裡被一老頭拉著打鐵!哎呦我的天呀,也是奇了怪了。我明知道是做夢,可就是怎麼也醒不過來。那誰曾想,今早起來,我的手臂就又酸又疼,就跟真的打了一整晚鐵似的。”

“大、大哥,那、那老頭……是不是還教你怎麼打鐵了?”

王二熊再次開口,王大虎就一臉驚嚇的張大的嘴:“你、你怎麼知道的?”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有過一次大夥同一天做同一個夢的奇葩經歷後,似乎再奇怪的事發生在他們身上,也不是什麼稀罕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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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一番目光交流之後,王金枝開口道:“我繡了一晚的花,夢裡,我十個手老頭扎得血淋淋的。”

他們是獵戶人家,她哪裡會繡什麼花啊!針線於她而言,也就只能給衣裳打個補丁。

隨著王金枝看向自家二哥,眾人的目光落到了王二熊身上。

“我?哎呦,我昨晚打了一晚上的銀。那小老頭,可兇了!但凡哪裡力道沒掌握好,上來就是一巴掌。”王二熊指了指自己的左手臂。

“這右手手腕是打銀子,累得又酸又脹的疼。這左手手臂是被那小老頭抽疼的。”

說完,他看向四弟。

“老四,你的眼睛又是怎麼回事?”

不停眨巴眼的王四猁,一臉委屈的道:“我、我玩了一晚上的泥巴!不僅眼睛疼,手和腰也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