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不高興?”
盛錦看著他的嘴撅得都快能掛東西了,沉默一會兒:“那就好。”
帝草:“……”更氣了!
尋找神劍是女主的事情,盛錦十分相信帝雲,很是心安理得地睡下。
只不過……
“五十一朵雲。”盛錦閉著眼唸叨,裹著被子將頭埋進去。
一直到天亮,盛錦都只是淺眠。
越來越沒精打采的盛錦某一天晚上把帝草喊去了房間,扔給他一本故事書。
“講故事?”帝草緊張兮兮、欲拒還迎地進了屋子,懵了。
盛錦蓋上被子,點頭:“嗯,我只有聽故事才睡得著。”
事實證明,並不是故事的功勞。
這一晚,盛錦睜著眼精神十足地聽完了整個故事,一臉幽怨。
帝草看著天邊吐白,將故事書放下便睡著了。
一晚上的唸書,他已經從原來的站著改為隨意地坐下,地上涼,特意從櫃子裡拿出一床棉被鋪著。
慢慢地他又整個身子軟下去,靠著床榻,一邊打哈欠一邊念。
盛錦沒睡著,他倒是睡著了好幾次。
【寂凜,黎青雪在哪裡?】
盛錦格外想念他,他如清泉般的嗓音,最重要的是,有他在,她總能睡得格外舒服。
寂凜翻身:【你不是不需要我查劇情嗎?】
這次找女主它原先是想要幫忙,但被無情拒絕了,於是它決定擺爛。
【現在需要了。】
【哼,女人,我豈是你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
雖是這麼說,但還是誠實地開始著手。
片刻之後,寂凜整團雲攪在一起,聲音尖銳:【這不可能!怎麼會查無此人?!】
盛錦:【……】
罷了,小白團子不靠譜,還是她自己出去找吧。
那麼現在就不能單單靠女主去找,她也要幫忙才行。
盛錦小心地走下床,開門喚來小廝,讓他將帝草抱回他的房間休息。
然後自己獨自去見了葉子義。
“雲姑娘,你怎麼來了?”聲音有些驚喜,葉子義此時正在閱讀卷宗。
因為旱災導致的犯罪案件明顯上升,他這個使臣,不得不一一查閱,若是有冤假錯案,絕不姑息。
關上卷宗,葉子義起身迎客:“茶涼了,待會讓人沏一壺熱的。”
盛錦搖頭:“不必了,我此番前來,是有要事商議。”
……
帝雲和蘇天帶著皇帝住進了旅店,吃晚飯時恰巧聽見了鄰桌的對話。
“哎,你聽說了嗎?縣令大人要宴請使臣葉大人,還點名要帶著前縣令的一對兒女,現在改名的雲錦和帝草二人。”
“這前縣令死的蹊蹺,那對兄妹該不會是回來報仇的吧?”
“……”
皇帝已然聽說了些言語,眉頭皺的死死的。
氣得將筷子一摔。
“帝陵,不可使性子。”帝雲給三人改了名,她和蘇天用回了原來的名字,給皇帝改為帝姓。
帝陵撿起筷子,“長姐,我吃不下。”
帝雲夾了塊肉放在他碗裡:“人總得吃飯,如今城中鬧旱災,收成不好,還能給你肉吃已經算是不錯,不可挑食。”
周圍人一看,頓時笑笑。
“你們是外地來的吧?”
帝雲點頭:“嗯,過來尋親人。聽說旱災挺嚴重的,想把他們接入京城享福。”
眾人聞言,羨慕不已:“姑娘竟然是京城來的,那邊繁華不?”
“自是繁華的,我們姐弟兩隨著爹爹做生意,走南闖北,還未見過哪裡比京城更繁華的,日後諸位得空可以去瞧一瞧。”
帝雲起身:“帝陵,吃好了便上去休息,今夜帶你去逛逛北墨城好玩的地方。”
“要說北墨城最好玩的,還是藤天閣,只是今晚你們可以不能去玩嘍。”
“為何?”
“那裡擺了一個鴻門宴!”
……
藤天閣,張燈結綵,歌舞昇平。
縣令坐在最高位,肥肉堆滿的身體鬆鬆垮垮地擠在椅子裡,似乎不是很舒服,彆扭地扭動著身軀。
臉上堆滿笑容:“葉大人,微臣敬你一杯。”
葉子義平靜地舉杯:“縣令客氣。”
坐在他下手位的是帝草,緊接著便是盛錦,李商戶原本也在宴請名單裡,盛錦讓他以李寶兒生病為由拒絕了。
不一會兒,一個丫鬟走進來,湊在盛錦耳邊低聲說了幾句,隨後她擺手,丫鬟退在她兩側。
盛錦倒了杯酒,站起來敬縣令:“大人,草民有個不情之請。”
“哦?”縣令軟趴趴地靠在椅子上,“雲姑娘莫不是忘記了,今夜不談公事?”
盛錦笑道:“自然,今夜不談公事,可草民並非要談公事。”
“草民剛剛得知一個訊息,葉大人的兩位朋友來了北墨城,對這藤天閣感興趣得很,不知可否賞臉,讓他們進來討杯酒喝?”
縣令臉色變了又變,摸不準她是什麼意思,但這兩人既然已經投了葉子義,葉子義也留不得,如今多了那兩位朋友……變數太大。
如今見見,也好。
“雲姑娘說笑了,既然是葉大人的朋友,自然沒問題,來人啊,好好地請兩人進來。”
“不必請了,我們已經進來了。”
帝雲牽著帝陵,蘇天跟在身後,三人來到正中央。
葉子義瞳孔驟縮,長公主和陛下怎麼來了?!
回頭看著一臉淡淡笑意的盛錦,只見她和長公主對視一眼後便移開了視線。
這模樣,分明認識。
可雲錦不是這北墨城前縣令的女兒嗎?
如何認識了那高牆之內的長公主?
葉子義連忙給自己倒了杯茶,食不知味地一股腦吞下肚子。
這世界太魔幻了。
帝雲領著兩人坐在了他們對面,縣令隱晦地打量,見兩人並不認識,可身上氣宇非凡,又是從那個地方來的,想必是個大人物。
就是不知道,這究竟是葉子義他們那邊的人,還是那位大人派來助他的。
“不知如何稱呼?”
“帝雲。”
“帝陵。”
“蘇天。”
縣令腦海裡不斷搜尋,那位大人曾經告訴過他京城的局勢,未曾聽說帝姓和蘇姓有什麼權勢。
正在此時,一直在縣令身邊的侍衛離開又回來了,附在耳邊道:“商人。”
原來如此,如此,不足為據。
“今夜,大家要吃好喝好啊!”縣令笑眯眯地舉杯。
計劃照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