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長歌正在想著明日怎麼出府,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給打斷。回頭看去,只見採微那雙丹鳳眼直勾勾地看著自已,這孩子雖然易了容,但是那雙眼睛還真是攝人心魄。長歌想,畫本里男狐狸大概就是像這個樣子吧。
“怎麼了?”長歌看得出採微心情很好,便隨口問道。
“小姐心裡是有點在意我的吧。”和長歌相處久了些,採微現在會偶爾在長歌面前表現的有一些小孩子心性,這隻限於在長歌面前。
長歌聽到這話,一時都不知道該如何接下去,“為何這樣說?”
“小姐從肖大哥那裡離開的時候,不是給我留了一句話嗎?小姐也是想我能跟著小姐走對吧。”
長歌看著採微那雙閃亮亮的眼睛,想到了莊裡養的那隻大黃狗,每次大黃想吃骨頭的時候就是這個表情。
“不是說好要當我的侍童嗎?怎麼反悔了?”長歌看到他這個樣子倒是起了逗逗他的心思。
無錯書吧“沒有,絕對沒有,小姐在哪?我就在哪?”採微拍著胸脯表決心。
“那就做好自已的事情,給我去門口守著。”長歌又瞬間又轉換成了一副冷若冰霜的表情。
“是。”採微看著長歌好像生氣了,連忙往門口走去。
“會帶上你一起走。”長歌看著採微慌忙的動作,聲音中帶著一絲笑意,倒是一個聽話的孩子。
採微聽著長歌的回答,嘴角上揚,走路都連蹦帶跳的。
“這孩子是怎麼了?這麼高興。”紫茗從屋外進來,好巧瞧見了採微興高采烈的樣子。
“許是有什麼高興的事吧。”長歌一邊看著窗外一邊附和著,從這裡看去恰好能看見採微站在那裡筆直的樣子,長歌身邊最不缺的就是聰明人,像採微這樣呆愣的孩子倒是少見。
“肖大哥那邊知曉了明日出城哭喪的人的名目,慶應紅是安排了木舵主負責。”紫茗將肖天那裡得到的訊息連忙告知給小姐。
“木舵主,一向是陳大虎的跟班,派他去倒也是理所當然,生前死後都效忠,倒也是全了他的忠心。”長歌分析道,木舵主是個見風使舵的主,從他的人員裡動手腳倒也不是難事。
“小姐,明日那我們就偽裝在哭喪的隊伍裡出城。慶應堂在平城平日裡也素有威望,想必也不會太為難。”說到這,紫茗心裡也有了底,終於馬上要離開這裡了。
待回去後,小姐也有硬仗要打,這次貢品不僅沒有找回,還被二公子設下了埋伏,帶出來的親衛也都折損了,不知道莊主會怎麼處置小姐。
“明日伺機而動。”長歌現在也不能保證明日是否能順利出城,現在外面的訊息也打探不到什麼,只能搏一把了。
“咚”。好像有什麼東西砸在了窗戶上,長歌和紫茗對視了一眼,紫茗開啟窗戶,發現一支利箭射在窗邊,往四周看了一眼,沒有看到人影。
紫茗將箭取了出來交到長歌手上,長歌將箭拿在手裡打量了一番,將箭頭上的字條取了下來。看完字條上的字後,長歌皺眉在思索著這上面寫的內容。
“小姐,怎麼了?”紫茗看著小姐皺著眉頭,開口問道。這來路不明的字條,也不知道可不可信。
長歌將字條給到紫茗,紫茗看了後,問道:“小姐,那我們明天的計劃?”
比起明天的計劃,現在長歌更想知道的是誰送來了這張字條。這張字條上面的字跡長歌不認識,在平城她認識的人不多,如果要說交好的話,也就是宋尹,可是相交也談不上有多深。而且她一個大家閨秀能有這手段嗎?宋明奎?紅姑?慶應紅?長歌將她來平城裡認識的人都一一從腦海裡想一遍,首先將在慶應堂的人排除了,如果要說話的話不至於這樣偷偷摸摸,那究竟是誰?會是採微身後的黑衣人嗎?長歌一時也理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明天的計劃照舊。”長歌一邊說著一邊在紙上寫下幾個字。
紫茗看了後心領神會,“好的,小姐,我這就去安排。”
到了第二天的葬禮,幾乎整個平城有頭有臉的人家都來了,就連宋大人都來了。
“堂主夫人,請節哀。”宋大人來到慶應紅面前說道。
“謝宋大人。”慶應紅兩眼紅腫,臉色蒼白,看上去很是憔悴,讓人看了便覺得是個剛死了夫婿的可憐婦人。慶應紅為了讓自已表情逼真,昨晚都沒讓自已睡多久,早上還讓明嬸用辛辣之物來燻自已的眼睛。
宋明奎打完招呼後便去給陳大虎的牌位那裡上香去了,看著陳大虎的牌位,宋明奎心裡一陣唏噓,可惜就讓他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很多線索就這麼斷了,更重要的是那個孩子也下落不明。
“大哥,你就讓我進去吧。”洺汀裝扮成普通少女的模樣,在外面和守門的大哥哀求道。
“不行,你不在名帖當中。”守門的侍衛義正嚴辭地說道。
“你也知道我們紅姑對堂主的一片心意,就是怕惹惱了夫人所以才不敢前來,這才派我來。你就讓我偷偷地進去,我也不往夫人跟前湊,就在遠處替紅姑上柱香,好了卻她的這樁心願。”洺汀裝作可憐的樣子,再把一個沉甸甸的錢袋子放在這位大哥手裡。
門口的大哥掂了掂手中的錢袋子,想著今日人多眼雜,紅姑也是大家的老熟人,平日裡對大家也多有照拂,索性便全了紅姑的這份心意。
拿了錢袋的大哥對著洺汀眨了眨眼,洺汀看懂了眼神便連忙進去。進去後,一邊閒逛著一邊在找著二公子給她畫像上的那個人。可是今日這慶應堂人來人往的,倒是怎麼也沒有找到想要找的那個人。
“姑娘,需要帶路嗎?”一位普通裝扮的侍從在洺汀身側問道。
洺汀側身看了侍從一眼,回答道:“我也是剛到,並不知靈堂在何處,想去給陳堂主上一柱香”
“沿著這條路一直走下去,姑娘便會看見一處連廊,過了連廊後便是靈堂。”侍從指著方位說道。
“多謝告知,請問木舵主也在嗎?”洺汀看著是堂裡的侍從,便打探著木舵主的訊息。
“木舵主剛剛帶著哭喪隊伍離開了堂裡,往城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