採微帶著長歌在樹林中穿越,樹林裡還時不時傳來幾聲怪異的鳥叫,在這漆黑的夜裡顯得尤為駭人。
採微和長歌誰也沒有說話,採微在前帶路,長歌要一邊提防著四周以防偷襲;一邊又要看著宇宮信煜提防他逃跑。
“到了。”採微看到了前方的月光,知道他們馬上就可以穿過樹林了,過了樹林後旁邊有一條小路可以下山去。
“慢著。”突然長歌出聲。
“怎麼了?”採微聽到長歌的聲音連忙停下腳步。
長歌看了一眼宇宮信煜,見他還是一副沉默不語的樣子。長歌環顧了一下四周,心裡想著明明之前對他們窮追不捨,置之死地。為何在走樹林的時候,這一路他們沒有受到阻礙。長歌才不信他們就已經收手,越是風平浪靜後面來的風暴就越大,指不定有更大的陷阱就在前面等著她們。
“先別出樹林。”長歌對採微叮囑道。
採微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讓恩人停下了腳步,但是聽恩人的話沒錯。
“採微,你去撿旁邊的大木塊然後朝著樹林外面扔出去。”
採微聽話地去旁邊找找有沒有什麼大木塊,撿到了一塊比較沉的木塊後,用力朝著樹林外扔去。
誰知道木塊剛剛扔出樹林的時候,立馬一個大網將木塊兜住。採微看著心裡一陣後怕,如果剛剛他們就這樣出去的話,那麼他們就直接會被網給套住。
“這兩個小鬼還真是古靈精怪。”待看清網裡兜住的是木頭後,那個嘶啞的聲音再次響起。
他們的人早就在樹林外佈置了陷阱,只要他們一出這個樹林就會立馬被網兜住。想不到這小鬼的在逃命途中戒備心都這麼強,還真是聰明。
歌看了宇宮信煜一眼,真沒想到此人的心機居然已經變得這麼深。
“採微再多扔幾塊試探一下,然後地上也可以扔一些。”長歌倒想看看這陷阱究竟設定了多少。
採微照做了,但是發現並沒有什麼反應,看來就只有剛剛那張網了。但是長歌還是沒有把握這樹林外還有什麼豺狼虎豹在等著他們。
“樹林裡面的人聽好了,只要你們放了我們公子,保你們性命無憂。”樹林外傳來了一道聲音。
樹林外也布了人,看來是宇宮信煜的手下,長歌心裡面在琢磨著如果在挾持宇宮信煜的前提下,有多少把握可以突出重圍。
“這裡還有別的路嗎?”長歌想著如果有別的路可以走的話,或許可以避開林外的殺手。
“沒有,只有林外的那條小路可以下山去。”採微的這句話直接將長歌心裡的那點希翼給破滅了。
後面是蛇群,前面是殺手,長歌這個時候也陷入了兩難,無論做哪種選擇都得犯險,現在的希望就只能放在宇宮信煜身上了。
“恩人,要不我先去會會他們。”採微看出了恩人的為難,便建議不如那自已先去試試情況。
長歌搖了搖頭,長歌看的出採微的害怕,只不過是在她面前強忍著而已。
“待會我會出去,你找機會逃走。”採微是無辜的,是被她牽連進來的,長歌為數不多的善意在這一刻體現了出來。或許是今晚經歷了太多的生死,也或許是看到這個和自已同病相憐的孩子,心裡生出了絲絲憐惜。
“我不走。”採微此刻小臉上佈滿了倔強,雙眼裡似乎佈滿了星辰看著長歌。
“放心,我不會讓你死在這裡。”看著採微那雙燦若星辰的眼睛,不知為何長歌心裡生出了一種“命不該此”的力量。
“恩人,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一直以來,採微都是以“恩人”相稱,他也不知道恩人的名字。
“宇宮長歌。”長歌看著採微點眼睛,認真地回答道。
“恩人,如果我們今夜可以脫離險境,往後我可以跟隨在你身邊做你的小廝嗎?”採微鼓起勇氣說出這句話,這個時候的採微年紀還小,他覺得可以待在貴人身邊的最好方式就是當她的小廝,可以在身邊貼身伺候。
“好,如果我們逃出去了,你就來我身邊做事。”長歌答應道,許是採微的直率沖淡了些長歌心中的害怕。
一直躲在這裡也不是辦法,指不定外面的人還會安排些什麼牛鬼蛇神進來,出去的話或許還能搏一搏。
長歌將劍架在宇宮信煜的脖子上,“走。”
宇宮信煜這個時候沒有辦法,眼睛看不清只能依著長歌的話去做。
“她們出來了。”隱藏在黑暗中的三道身影,看見長歌拿劍抵著宇宮信煜的脖子,緩緩地從樹林中走了出來。
雖然身上受了傷,但是長歌和採微儘量讓自已看上去像無事人一樣。身邊的宇宮信煜雖然眼睛看不清,但依舊不影響他一副貴公子的形象。
這麼多年的明爭暗鬥,倒是今夜這一戰是來的最兇狠的一次,是時候該和宇宮信煜做一個決斷了。
“你們的弓箭手在哪?”長歌朝著對面站著一排的黑衣人說道。
這批黑衣人當中,弓箭手才是讓長歌最害怕的存在,她在莊裡的時候有聽過“弓箭手”的威名,沒想到這支秘密隊伍居然在宇宮信煜的手裡,不知道是不是父親私下給到了宇宮信煜。
“公子在你手裡,放心我們的弓箭手不會射箭。”站在中間的黑衣人開口說道,看樣子應該是這些黑衣人的首領。
“他們在哪?”長歌依舊不依不饒地問道,架在宇宮信煜脖子上的劍加重了些力道,一絲血從宇宮信煜的脖子上流下。
黑衣人朝著空中做了一個手勢,六名拿著弓箭的黑衣人從樹林中走了出來,當著長歌的面將他們的弓箭扔在地上。
長歌眯著眼睛,看著眼前的六位黑衣人,她的二十三位親衛就折在這六個人手裡,叫她如何能不恨。
“小姐,現在可以將公子交給我們。”中間的黑衣人再次開口。
“做夢。”長歌恨恨地說道,宇宮信煜交出去了,她的擋箭牌就沒了。
“你想怎麼樣?”中間的黑衣人的聲音裡透露著一絲緊張,真怕小姐一個情緒激動,對公子做出不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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