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歌聽到陳大虎說的這句話,心裡在琢磨他的話有幾分可信,還是說他是在試探她。
“這麼說貢品確實是在你手裡了。”長歌這次直接是肯定地說道。
“是。”繞了這麼久,陳大虎這次回應地倒是相當爽快,沒辦法,如果他不拿出一些誠懇的姿態來,想必眼前這位姑娘也不會願意去答應自己的條件。
實在是他沒辦法了,這都過去好幾天了,殺人兇手和他弟弟到現在還沒有找到。一開始他並不相信王二、陳貴那兩人說的話,以為是仇家傷了並綁架了二虎,可是過去這麼久了都沒有人拿二虎來說事,他不得不慌了,二虎可能真的出事了。現在他自己的力量找不到二虎,宋明奎那邊也找藉口不見面。他只能把寄託壓在眼前的這位女童身上了,剛好也可以見識一下這位姑娘到底值不值得投靠。
“那貢品在哪裡?”長歌借勢又問道。
“在安全的地方。”陳大虎當然不會現在告知,這是他手裡的底牌。
“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反悔呢?畢竟你現在可是一點也不相信我。”長歌這也是擔心被他反將一軍,雖說她聰慧過人,可畢竟她也只是一個十二歲的小女孩,也擔心被騙。
“你先把我弟交給我,我把貢品的上半部分給你,然後你再把畫像上的那個臭小子給我,我把貢品的下部分給你。”陳大虎想了下也只有這個法子。
“可以,不過陳堂主我也給你提個醒,如果這次貢品出了事,你這個堂主之位是怎麼得來的,同樣也會怎麼失去。”長歌繼續下著手裡的棋,這次她絲毫不客氣地直接用白子封殺了黑子所有的路。
陳大虎聽出了眼前姑娘的威脅,當時上峰交代任務的時候只說了要他截下這批送往京城的東西,說實話他真的不知道是貢品。
“自然會保管好,那陳某就不打擾姑娘休息了。”陳大虎起身告退,今天來也算是達成了一個交易,後面還有很多事情要深思熟慮。
“小姐,你真的相信陳大虎的話。”辛童看見陳大虎離開後,又偷溜地從窗戶進來。
“辛童以後你不做我的侍衛,改行去做賊也挺合適的。”長歌看著辛童這樣進來,腦袋覺得一陣痛。
“小姐,這不是情況特殊嗎?我只能從這裡進來。”辛童一臉訕笑。
“通知暗樁的所有人,除了肖天那裡留的人,其他人都給我盯緊陳大虎。”長歌吩咐道,她並沒有完全相信陳大虎,但是陳大虎別無選擇只能相信她,陳大虎背後的人這段時間定沒有和他通訊息。不然的話,陳大虎不會來找上她。
“可是小姐,你的安全?”辛童不放心地說道。
“沒有關係,我自有武功保護。”長歌對自己的武功還是有幾分信心,一般人傷害不了她。
“是。”辛童領命下去。
陳大虎回到屋內後,他盯著外面的夕陽看了一會,隨後便在紙上寫了一些東西,然後喚來了一隻信鴿,將紙綁在信鴿的腿上後,便讓信鴿飛了出去。信鴿剛飛出慶應堂,便被空中飛來的一支箭給射了下來。
肖天在屋內學著奶孃如何照顧孩子,許是第一次當父親的緣故肖天總歸是笨手笨腳的。
“恬恬,來給爹笑一個。”肖天溫柔地對著懷裡的女兒笑道,不知是抱人的姿勢不對還是餓了的原因,懷裡的女嬰突然哇哇大哭。
“奶孃,這是怎麼回事,恬恬哭的這麼大聲。”肖天手忙腳亂地喊著奶孃,眉眼中都透露著一絲焦急。
“我來瞧瞧,喲,是小丫頭解大了,屁股悶的不舒服。”奶孃抱著孩子往裡面換身乾淨的衣裳。
肖天看著奶孃把孩子抱著進了裡屋後,正準備也進去看看能幫上什麼忙。這時往窗臺瞟一眼,卻發現戴著面紗的女童正站在那兒發呆。
“恩人,進來座一座。”肖天一直以來想當面感謝他的救命恩人,這次終於如他願了。
無錯書吧肖天出聲打斷了長歌的發呆,剛剛看見肖天一副如臨大敵地樣子緊張自己的女兒。原來父愛也可以如此溫柔和慈愛,一直以來,她都沒有感受到自己的父親對她的溫暖。
從小父親就教導她要強,不可以流淚示弱。她每天除了學習知識外,就是學習殺人的技巧,漸漸地她以為天下的父親都是這樣嚴格要求。
直到有一次她沒有經過下人的通報進了大姐的寢殿,發現父親正在溫柔地教導大姐練字。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溫柔的父親,一直以來父親都是嚴酷冷漠,殺伐果決。後面她被父親發現了,那時年幼的她問父親可不可以像教大姐一樣教她練字。
等待她的後果是父親將她毒打了一番,關在暗室裡餓了兩天。後面是父親將她放了出來,她永遠記得父親對她說的話:“只有弱者才會祈求別人的溫暖,大姐身體羸弱,無法繼承莊主之位。為父為何會違逆宗族修改定律,讓女子亦可繼承莊主之位,長歌你不要讓父親失望。”
自此之後,她就一直揹負著對父親的期望活著,把自己訓練成第二個父親的模樣。“不能讓父親失望,不能像個弱者一樣。”成了她一直以來的執念。
可是剛剛看到肖天那麼緊張和溫柔地對著自己的女兒,長歌對自己一直以來對父親形象的理解產生了困惑。
“你很愛自己的女兒嗎?”長歌突然這麼沒頭沒腦地問出這樣一句話。
“愛,她沒出生之前,我和嬌嬌便會時常聊著我們的孩兒會是什麼樣子,以後我們要怎樣養育我們的孩兒。女兒長的更像嬌嬌些,每次和恬恬待著,總感覺嬌嬌好像也在身旁。”肖天聽到長歌這突然的一問,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提起自己的妻兒時也是帶著一副別樣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