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歌忽然提高音量對壁箐說道,她知道今日在宋府發生的一切定會傳到宋大人的耳朵裡,而她在門口這麼說無非是想替宋小姐撐幾分場面罷了。
壁箐在門口目送著長歌的離去,他還不知道恩人的名字是什麼,但是從小姐的態度來看,恩人的身份顯赫。像恩人這樣尊貴的人,也不知道自己何時才能夠格在她身邊做事。自己一定要想辦法從宋府離開,去跟隨恩人。
壁箐回到小姐房內,把長歌離去時說的話給小姐複述了一遍。
“她這是在給我留幾分面子,小小年紀就考慮事情如此周全,到底是世家出來的孩子。”宋尹聽完壁箐的話,便知道了小妹的用意,看樣子她應該是有心想結交宋府,只是不知爹爹為何不敢相見。
“爹回來了嗎?”
“回稟小姐,老爺剛剛回了書房。”晴羽把探到的訊息告知小姐。
“去書房。”這貴客剛走,爹就回來了,看來是在等她了。
“是,小姐,茗樂那幾個丫頭還跪在門外。”晴羽出聲提醒道,倒不是為了給那幾個丫頭求。而是門口人來人往的地方,那幾個丫鬟在那裡跪了幾個時辰,她怕這府上的人亂嚼舌根,到時候還以為是小姐苛責下人,傳出去對小姐的名聲不好。
“哼,她倒是機靈,會選個好地方跪。壁箐你去盯著這幾個丫頭,我沒回來之前,不准她們起身,既然要跪,就給我好好跪在那。”宋尹現在聽到茗樂的名字就覺得甚是晦氣,不僅肆意揣測主子的心意,而且還惦記上主子心裡的意中人。還背地裡仗勢欺人,聚眾挑事,府上可是萬萬容不得這樣的惡奴。
“是,小姐。”壁箐領命應道,在低頭的那一瞬間,嘴角勾起一抹笑。害地他差點溺水身亡,又連累自己的恩人落水,茗樂,絕對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你。
“小姐,求求你原諒我們吧。”茗樂看到小姐出來了,連忙把頭低在地上,哀求道,後面的兩個丫鬟也在跪地求饒。
宋尹目不斜視地從她們面前走過,官家小姐的氣度怎能容許和這些奴婢拉扯,待和爹爹稟報後,自有管事接管她們。
晴羽看了一眼茗樂,她真是不知從小一起長大的夥伴怎會如此惡毒,竟然想要草菅人命。心裡嘆了一口氣後,便連忙跟上小姐身後。
無錯書吧“茗樂姐姐,這既然要跪就得好好跪著,不然顯得是對小姐的不敬。”壁箐看見茗樂一副失魂落魄地樣子癱坐在那裡,連忙出聲提醒道。
茗樂抬頭看見不遠處壁箐站在那裡盯著自己,那一雙漆黑的眼睛深不見底,細看似乎裡面還隱藏些殺機。
茗樂看她這個樣子,心裡有點打抖,好似被惡狼盯上一樣。這次真是不小心居然被小姐發現了,早知道就該再忍忍再對她下手。
茗樂重新挺直了身子跪在那裡,這裡人來人往,相信過不久定有人會把訊息傳到三少爺那裡,到時候自己再演場苦肉戲,想必這事就可以大事化了。
“給爹請安。”宋尹進了書房給爹請安。
“聽說今天你招待了一位貴客,和貴客相處的怎麼樣?”長歌在府上發生的點點滴滴,早就有李管家告訴自己了,他不過是想要看下自己女兒的看法。
這個女兒他從小就捧在手心裡長大,再加上前幾年夫人的離世,宋大人總是擔心沒了母親這孩子會覺得缺了依靠,是以在不違反規則的情況下,都是盡力滿足她。
“回稟爹爹,今天女兒和小妹一見如故,相談甚歡。女兒覺得她雖然是玉堂門的小姐,但是卻平易近人。”在說到這裡的時候,宋尹的腦海裡浮現了一幕長歌剛從水裡上來時質問自己的那句話。當時自己直觀的感受到了一種上位者的氣息朝著自己撲面而來,這種常年處在高位的氣場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的。
“她年紀雖小,卻做事穩當、得體。”在平城人人都說宋家二小姐是名門閨秀的楷模,但是今日和這位玉堂門的三小姐相比,發覺當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宋明奎聽到女兒對這位玉堂門的小姐讚不絕口,心裡想著的是想不到這女童小小年紀就如此聰慧,在自己面前和女兒面前表現的是完全不一樣。慶應堂被玉堂門的人盯上了,這估摸著是躲不掉的禍端,自己也該考慮一下是否還是一直保持和慶應堂站隊了。
“爹爹,女兒還有一事稟報。”宋尹看著和父親聊小妹的事情也差不多了,便打算向父親稟告關於茗樂的事情。畢竟一般大戶人家是不會隨意做出發賣下人的事情,一則是因為顯得剋扣下人,二則是下人被髮賣出去心生怨恨,怕她們出去胡說敗壞府裡的名聲。
“關於丫鬟處置的事情你心裡有數就好,稍後讓李管家出面,把這幾個丫鬟趕出府去。”以前他就有注意到自己女兒身邊那個叫茗樂的丫鬟,有些心術不正。因為是女兒房內的人,再加上從小和女兒一起長大,自己也不好多說什麼。現如今那丫頭闖下大禍,女兒能果決處理最好,不能的話那他自會派人出手。
“是,爹。”宋尹明白了爹的意思,便也沒多說什麼。
“倘若今天的那位貴客下次還再來府上,你記得好生招待。”宋明奎叮囑女兒,他有預感這個女孩應該還會來,現在也摸不清這玉堂門到底打的是什麼主意。
“好的,爹。那女兒便先退下了。”宋尹看到爹似乎有些疲憊,便提出告辭。”
“去吧。”宋明奎呆在書房裡靜靜地坐著,為何他會有一種風雨欲來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