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之中幾顆彗星有序排列著,接著深海的一個巨大的宮殿在地殼下拔地而起,如海如潮的屍骨隨地遍佈。
“你走不出去的,這終將是你的歸宿!”大地夾雜血肉,發出悲鳴。
“嗯?我的歸宿是食物鏈頂端!”
“我這是在哪?”潛意識自我喃喃道。
雲焰站立在一片血肉模糊的操場上,有一種不可言喻的壓抑。藉助刺眼的陽光,有許多躺在地上的學生們身上染了血,有的肢解,有的血肉飛濺,有的腸子的散落地,無一例外,他們全死了,這是一場屠殺。
雲焰身上也染著濃密的黑血,似火一般的陽光照耀在他的身上,作為底色,似乎格外詭異。
“哈哈哈哈!”雲焰發瘋似的大笑,眼角流出鮮血,接著是鼻孔、嘴角漫出。
雲焰從夢中驚醒,他睜開沉重的眼皮,胸口似乎有一坨稱壓得他呼吸沉重。
“剛剛那些是什麼?”他看了看錶,19點45。
“我擦,遲到了,那幫b孫們怎麼沒叫醒我?”
他連忙捲起床被,穿好了衣服,整理好了一切,奔跑著離開寢室。
“真是太詭異了,這次的夢跟以往截然不同,我能記得很清晰,但卻記不得夢的開頭,怎麼會這麼血腥?我怎麼會做這種夢?”
雲焰來不及多想,他因為睡懶覺,已經遲到了幾個小時了。
他焦急地跑向教學樓,來到自己班級的走廊。因為緊張的心緒,他早已把剛才的夢忘乎所以。教室裡面老師講課的聲音勢如洪鐘,他走到門口。
“報告!”
一個地中海的老師站在講臺中央,他挑了挑眉說道:“你還來的早哦?”
教室裡譏笑聲隨之湧起。
他埋著頭走向自己的座位,對剛才的譏笑聲與調侃習以為常。
窗外的鳥兒嘰嘰喳喳的,飛過了那片四角天空,臨落在一棵青松之上。它望著飛出圍牆的同伴們,自己也隨之飛去。
這座學校處於城市邊緣一側,是街區鬧市,另一側是綠野青山。
很快,下課鈴聲響了。地中海老師,對他喊道:“雲焰,到我辦公室來!”
學生們便嘈雜一片,有議論聲,嘲笑聲,還有哼歌的聲音,也有幾個男生高叫著,似乎想引起他人的注意。
雲焰放下手中筆,離開了座位,跟著地中海老師離開教室。
雲焰第n回遲到了,這在學風明朗的高坤中學,必然會視為嚴重違紀。他眉毛皺成一團,臉色極其難看。
無錯書吧“這還是要去面對的,哎呀呀!”
雲焰跟著老師走進辦公室,老師坐在辦公椅上,翹著二郎腿,擺出一副欠揍的嘴臉。
地中海老師盤問:“你這次又是為什麼遲到啊?”
雲焰回想起方才血腥的夢,是導致自己頭一次遲到這麼晚,他低著頭支支吾吾道:“我……做了個奇怪的夢。”
老師笑了笑,從兜裡拿出一根菸,接在嘴裡,又拿出一盒火柴,“擦”地點燃火柴。接著點燃了煙,又吸了一口,吐出一團煙氣。
“你這次說的比上回還離譜,我問你遲到的原因!”老師大吼著。辦公室的其他老師投來異樣的目光,隨後視線又回在自己的辦公電腦螢幕上。
“我睡過頭了……”
老師點了點菸頭,“這可不是第一次了,你這麼能睡,直接睡到大晚上啊?”
緊接著又吸了一口煙,“我必須讓你長長記性了,你打掃衛生一個星期不想幹或者幹不好就滾回家克!”
雲焰深吸一口氣,“行吧!”
這雖然懲罰比較小,但為師之人卻也不想扣自己的班級考核分,這會影響工資和評優機會。
老師點了點頭,又咗了一口煙。“那你先回教室吧!”
雲焰見狀,便走出辦公室。他正準備回寢室,突然後腦勺傳來一陣疼痛,隨之而來的是更猛烈的痛感。
他雙手抱頭,用背倚靠著牆。“這怎麼回事?腦子跟開了瓢一樣。”
他的眼前忽明忽暗,周圍的一切宛如貼圖一般糊了。隨之而來的是不斷變化,樓道牆上、大樓大地,連天空都軟化成各種腐爛或鮮紅的生物與器官。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我得重病了!”雲焰疑惑道。可突然他就“砰”的一聲摔倒在地。
辦公室裡,正玩著手機的地中海老師聽見動靜立馬走了出來。看見雲煙躺在地上,更是臉色一驚,趕忙撥打了120。
雲焰胸口感到十分壓抑,彷彿沉入大海,她猛地睜開眼睛,自己果真沉溺於大海之中。海平面在頭頂,他想游上去卻無動於衷,反而在緩慢下沉。
“我這是在什麼地方?這是海里面嗎?我怎麼能呼吸?”
他開始觀察周圍,除了藍色與黑暗交錯在一起,就是海平面透射下來的微光往深海處消散。
他尋光望去,在更深的淵層中,是許多行屍走肉一般的人們。
雲焰眼睛睜得像銅鈴,“這是些什麼玩意兒?”
那些行屍走肉,仰頭盯著他,雲焰發現他們衣著現代人的衣服有些血肉模糊,更有的斷臂殘肢。
更深處是無盡的黑暗,裡面散發出血色微光。
他想要看清深處的東西,卻感到頭痛欲裂。
“啊!我頭好痛。”
他緊抱著頭安撫,但痛感並未減少,又隨著一陣頭痛。
“啊呀!”他嘶吼著,馬上就要到達了痛感的極限。當他再次睜眼,他已身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你醒了呀?”地中海老師靠在病床邊。
雲焰眨了眨眼,“王老師,我這是怎麼了?”
門口走進一個女護士手中,拿著報告表對雲焰說道:“您的身體並無異常,您突然昏眩,可能是因為精神上壓力過大,也可能是血糖過低。總之,您可以緩解自己的壓力,避免再次暈眩。”
王老師笑著擺了擺手,“孩子呀,你可不要有太大的壓力呀!你要保重好自己的身體哈!”那張臉上刻滿了滑稽與虛偽。
雲焰從小就是跟著姑母長大,自己在姑母的照顧下也沒啥心理,他吃好、睡好、穿好的“三好”學生怎麼會有壓力呢?
雲焰心裡也很清楚,這王老師就是想趕快離開他,也沒有多麼閒功夫來照顧自己,
雲焰嘆了嘆口氣。“王老師,我沒啥毛病呀?您不用擔心我。”
王老師一聽這話,便高興了起來,他拍了拍雲焰的肩膀,“那OK啊,等你修養好了就回學校學習吧!”
王老師話一說完,便奪門而去。護士料理好雲焰的滴液瓶之後便也離開了病房。
雲焰,一個人在病房思索著,“自己身體,並無什麼問題。可剛剛經歷的那一切,屬實真的太詭異了!”
又一會兒,一陣屎意襲來,他不得不爬下床, 接掉了輸液管,準備去公廁解放自己。
他開啟病房的門走了出去,他的餘光看見其他病房門口有許多形形色色的人堆在那裡,他沒注意到這麼多遍,進入了公廁,開啟了四號坑位,開始“戰鬥”。
在他內急外慢之間,突然聽到有一陣腳步聲進入公廁。“噠噠……”
雲煙聽到了,“這個人是沒有穿鞋子的腳步聲麼?”
那個人走到一號坑位門口,便停下,“咚咚咚!”一陣敲門聲響來,緊接著一個蒼老的聲音,從那兒傳來。“請問有人嗎?”
雲焰心想,“這是保潔大爺吧,還這麼有禮貌!醫院請的人素質還挺高的。”
又一陣嫩芽出土的感覺湧上心頭,他立刻停止了猜測,繼續“戰鬥”。
再次,隨著腳步聲響起,那人又來到了第二號坑位的門前。“咚咚咚!”“請問有人嗎?”
幾乎是同樣的語調,絲毫察覺不出有什麼變化,雲焰並未在意。
又隨著腳步聲的來臨,雲焰聽得更清楚了,的確是一種面板與地面拍打聲“噠噠…”
聲音由遠及近越來越大,停在了三號坑位門前。
雲焰清晰的看到了那雙腳確切的來說,那不是一雙腳,而是一雙尖銳的爪子。爪子背面毛髮茂盛,那對爪子宛如鐮刀一般,十分駭人。
雲焰大驚失色,他菊花一緊,連大氣都不敢喘。
“熱烈的馬喲,這保潔大爺的美甲這麼秀的嗎?這顯然不是個人啊,哎呀!”他內心暗道。
又是同樣的慰問,那人見無人答應,便邁向爪子,向雲煙所在的四號坑位前進。
又是禮貌性的敲敲門,“咚咚咚!”這三下直接敲入了雲焰的心臟,他不敢回應,頓時精神如弓箭一般緊繃。
雲焰沉默不語,突然“啵”的一聲,一個屁掠奪了他的話語權。
“我靠,下面那位真的不爭氣啊!”雲焰自暗道,他的雙眼死死的盯著側門的把手,生怕發生什麼事。可那雙爪子已然走向了下一個五號坑位。
“真撞鬼了,我要離開這個鬼地方!”雲焰急忙擦肛,他迅速開啟側門,出來的時候餘光瞟到了那位“老大爺”。
他穿著破舊的病服,病服上黑色的血跡斑斑,他的臉上眼窩空洞,似乎像深淵一般,他兩臂長著翅膀,臉上那張嘴十分細長,似乎還在咬合著血肉。
那位“老大爺”突然扭過頭看向雲煙,而云焰早先收回的目光,像個沒事人一樣,徑直走出廁所大門。
雲焰表面穩如老狗,實則內心慌得一批。“太牛了,這大晚上的,感覺像是達到人生癲瘋。”他的嘴角上揚,眼角卻流出了苦淚。
他緊張地離開廁所,心臟砰砰直跳,他再次路過走廊之中,人依舊很多,可他觀望那些人時,臉色瞬間發白。
這些人頭部千瘡百孔,有的不成樣,而有的全是動物的頭。他們身形扭曲,有的斷臂殘肢,他們一個個在病房門前等候。
“他快死了,我馬上就能飽餐一頓了!”他們臉上的笑容逐漸拉長,直至撕破臉皮,露出血紅的尖牙,猙獰的目光緊盯著病房中奄奄一息的人。
雲焰趕忙收回目光,她的呼吸愈加緊湊,她趕忙回到自己的病房,並迅速關上門,動作一氣呵成。
“我這tm是進鬼門關了吧?”他抱著雙臂慢慢地回到自己的病床上,外面的月色朦朧,而在黑暗之中有著許多暗紅的眼睛,時刻凝望。
他不敢多想,蒙在被子裡瑟瑟發抖。他緊閉雙眼,“這是個夢,這是個夢,快醒快醒!”
但一會兒,他便明白,這就是現實世界。
人的恐懼來源於未知。
在這夜下,他還是沉睡了過去。
他感到胸口愈加沉重,似乎在強大的壓力之下,當他再一次睜開眼,又來到了汪洋大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