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通！
臥槽，痛死了！
誒誒，怎麼看不見啊，嗚嗚，我快呼吸不過來了！
什麼東西擋住了啊！而且為什麼這麼香，好白好軟啊！嘿嘿！
我按捺不住好奇，情不自禁地往前拱了拱，就倆字，舒服！
要不嘗一口試試看。
我小心翼翼地繼續向前，微微張開口，正準備啊嗚一口，卻咬了個空。
我怔怔地往上看去，姜冉滿臉羞惱地怒視著我。
她雙手筆直地撐著，幾縷彎彎的長髮從肩頭滑落，垂落在地，有幾縷粘連在我的臉龐。
黃昏時的餘暉肆意傾瀉，為她白裡透紅的側臉染上夕陽。
世界僅僅剩下了這一個我和她獨處的小小空間，其它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她的長髮將所有的紛擾阻隔在外，只留下彼此。我的眼裡也只夠裝滿她一個人絕美的模樣。
我痴痴地望了好久。
姜冉終於回過神來，輕輕咬著下唇，臉紅得能掐出血來，嬌嗔道:“我我我都讓你拱了一下了，你居然得寸進尺，還想咬我一口！”
她一把起身，也顧不上整理衣服，雙手抱在胸前，匆忙地將腦瓜撇向一邊。
“這是我的問題，我…我向你道歉。”
“道歉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干嘛啊！”
“那我…我答應你一個不過分的請求。”
姜冉挑了挑眉，但還是不願意正臉看我，只是毫不在意地嘀咕道:“真的啊？你沒騙我？”
“肯定是真的！”我舉起四根手指:“我發四！”
“那那…我就原諒你吧。”姜冉低著頭，聲音小得可憐:“我…我現在還沒想好讓你做什麼，等我想好了再告訴你！”
說完便捂著臉，逃也似的小跑走了。
但沒走幾步，又折返了回來，纖細的蔥指微微張開，從縫隙裡露出了一隻清澈的眼睛。
“你你你…晚上陪我一起去吃飯！”
“好。”
“那我先去換衣服啦！”
然後又一溜煙得沒影了。
我也意亂情迷，只想趕快離開這滿屋的旖旎。於是急中生智，也不管她聽沒聽見，隨口找了個合理的理由。
“我…我也先回家換衣服了，單元樓門口等你！”
然後，我也不爭氣的，和姜冉一樣，飛快地逃走了。
………
姜冉走在我身邊，她倒是恢復得快，一點害羞的影子都沒看到。心情看起來很不錯，走路都是蹦蹦跳跳的。
她和我穿衣風格有點相似，初秋的日子基本就是一件單衣加上一件衛衣。
再加上她比較瘦，粉色的衛衣套上去還餘有很多空間，看起來像套了個大塑膠袋子。
很可愛。
我想將她摟入懷中，把那些多餘的空間全都擠出去。這樣的感覺一定會很不錯。
“喂，許眠青，牽住我的手啊！我現在是你的主人，我得防止你走丟！”
“哦，你好好珍惜這次機會吧！”
對，萬惡的姜冉向我提出了一個今天晚上讓我一直做你的主人吧的請求。
我想著時間也就這麼點。而且姜冉很好滿足的，估計不會做什麼出格的事吧，就果斷答應了。
而且，姜冉讓我做什麼牽手抱抱之類的，我也完全不虧嘛！甚至還是大賺一筆！你以為是你拿捏了我，其實是我嚐到了便宜。
我將她的柔夷攬進手心，今天特意穿了一件口袋大的衣服，可以把她的小手握緊一起揣進口袋裡。
說起來，我有意無意和姜冉牽手已經有很多次了吧。但只要每次將她柔若無骨的小手牢牢握在手心，我的心靈還是會忍不住為此震顫。
又軟又白，誰會不喜歡呢？咳咳咳，扯遠了扯遠了。
“我們晚上吃啥啊，眠青？”
“這個嘛，我也不知道啊。你有什麼想吃的嗎？”
“這個嘛，我也不知道！”
“那你問我？”
“我問一下不行啊!你敢忤逆主人嗎？”
“反正就一個晚上，嘁嘁嘁。”
“你在說什麼!小心我揍你!”
“我可什麼都沒說。”
我們穿梭在人群裡，時不時展開這樣或那樣的外人看起來毫無意義的對話。
就算是當事人的我，也時不時覺得這種對話真的有必要嗎？
但每當身側的姜冉揚起笑臉，悄咪咪的貼近我的耳畔，對我說著悄悄話時。我不可避免地對她產生好奇，發自內心地希冀著這一如往日的笑容能再次出現。
或許這就是貪婪吧。
但一年後，兩年後，十年後，亦或是更長的時間跨度呢？
我又是否還能繼續貪婪下去呢？堅不可摧的感情又是否會破碎呢？我現在的選擇又是否正確呢？
我不知道。
無論是誰的未來都佈滿迷霧，我們終究不是可以決定未來走向的人，我們只是未來的開拓者。
但無可否認的是，我與她始終並肩同行在同一條路上，從蹣跚學步的童年到現在磕磕絆絆的青年。
或許還會有舉步維艱的老年。
可是，具體的可能性大小呢？10%往下，還是50%往上，誰又能肯定呢？她的意願又是如何呢？
我也只能趁著現在尚且擁有的時間，牢牢握緊她的手，一刻也不鬆開。
我吸吮著無聊的對話裡潛藏的甜蜜。用以預防日後的回憶裡，她的身影逐漸模糊。
………
“眠青眠青，我聽說今天晚上有煙花誒，要一起去看嗎？”
姜冉一邊將手上熱乎的糕點遞到我的嘴邊，一邊碎碎唸叨著。
“反正今天也沒什麼事，那就去唄。”
我叼起她手上的糕點，咕嚕嚕快速吃完。
“我還以為你不會答應呢，你要是不答應，我就要用我的主人職能了！”
“想不到吧，我居然答應你了。”
“哼！”
姜冉與我相牽的那隻手微微用力。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藏在口袋裡的，我原本牢牢裹住的她的小手，變成了與我十指相扣。
姜冉或許是早就計劃好了今天的煙火事宜，對路線門清得很。她選擇了一個很好的煙花觀測點，臨近江邊，沒什麼建築擋住視野。
潮溼的晚風徐徐吹來，沙沙作響，姜冉的髮絲輕輕飄蕩，露出一點點粉嫩的耳垂。
等到晚風漸漸平息，我沒忍住，替她撫平凌亂的一襲黑髮。她躲在我的臂彎裡，十分得意的樣子。
“嘿嘿，我聰明吧，還好我們沒走歪路，只剩下3分鐘，煙花就要升空啦！”
我默默收回手：“嗯，姜冉，其實這是我第二次看煙花了。”
姜冉微微歪著腦袋，夜幕下看不清她的表情，只看得見一雙清澈明亮的眼睛。
“哦？第一次是和誰一起看的呀？”
“和你。”
“我當然知道啊，我還記得你那次還走丟了呢！”
我嘴角抽搐了一下，解釋道:“那次是我在給你準備禮物，走丟也是理所應當！”
“是這樣嗎？可是，我還以為你會準備很精心的禮物呢？畢竟都走丟了誒！”
“那時候太小，但我也是苦思冥想好久了，你別不信。”
姜冉身子湊過來，壓著我的手臂，嘴唇貼到我的耳畔。是氣音。
呼~~
“我又沒說不喜歡。”
我的臉飛速漲紅，像熟透的紅蘋果似的。姜冉詭計得逞，立馬閃到一邊，背過身，偷偷摸摸地笑個不停。
我惱羞成怒，好歹我也是個男人，不能在繼續被她玩弄下去了！
於是左顧右盼，眼見沒有人關注著我們這邊，飛快的朝姜冉撲過去。
姜冉果然來不及反應，被我抓了個正著。
我兩隻手摁住她的肩膀，慢慢地將她窈窕的身體旋轉回來。卻發現即便在夜色中，也能看到她的臉上佈滿了一大片一大片的緋紅。
我看向姜冉閃閃發光的眼睛，一時間竟然看痴了眼。
渾然沒有注意到。
此刻煙花悄然劃破夜幕，在輕鳴聲中，繁星如雨而下。
在那一剎那的光亮中，我看清了姜冉風華絕代的臉。
以及她眼中細碎的晶瑩裡，是燦爛的煙花和我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