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燙的唇和冰涼的臉貼在一起,眼前人因為生病越來越嬌軟的聲音令人難耐,陸愈壓下心中幾百種讓林之源強行困在自己身邊的想法,他只是嘆了口氣。
再開口的聲音無比溫柔,“我不走,我去給你找藥。他輕輕扯開那人緊抓自己袖子的手,問寺廟的師父要來了退燒藥。
伺候他吃下去後又拿溼毛巾給他蓋著額頭降溫。
折騰了好幾個小時,陸愈再抬手摸上去的時候發現林之源沒有那麼燙了,才鬆了口氣。
他靜靜看著林之源的睡顏,臉色有點蒼白,睡著眉毛還緊緊皺著。
他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林之源心中的位置越來越重要,初次見面就是在上佛山,不過這小子大概是給他忘了。而第二次見面時,他覺得這個人還是沒變,和最開始遇見的時候一樣張狂,覺得天上地下他家一家獨大了。
然而見過囂張的他,就不忍見到這樣一副蒼白著臉,委屈的模樣了。
所以他存了一份私心,他把這個男人帶來見了他的母親。
他默默的和他的母親說,媽,我帶我喜歡的人來看你了。
媽,我想把這個人留在自己身邊。
雖然他喜歡的這個人,總是一副欠揍的樣子,可他就喜歡這種,明明每次都能被他胡攪蠻纏讓他忘了倆人如何親密的樣子氣的半死,又捨不得讓他掛上失望的表情。
他,陸家根正苗紅的大少爺,頭一次在這種事情上栽了跟頭,說不得,罵不得。
這愛情,誰碰誰知道。
林之源清醒一點兒的時候已經又是一天了,他先是覺得身上壓著什麼很沉的東西,讓他整個人喘不過氣,然後就覺得自己頭也疼,嗓子也疼。
他扭了扭,發現那壓在自己身上很沉的東西,是一條男人的手臂。
往上看,是陸愈安靜的睡顏。
他大腦宕機了一下,想不起來兩人是怎麼睡在一張床上的。只記得自己頭很暈,也很冷,他感覺自己做了個夢。
夢裡他拽著陸愈不撒手,還一遍一遍喊著他的名字,然後陸愈怎麼說的來著,好像是,“你再這麼粘著我,我就不知道自己會幹點什麼了。”
驚恐!
那最後這件事是幹了還是沒幹?
他看了看自己整潔的衣服,是昨天他身上穿著的陸愈借給他的那身,但是陸愈是光著的!
更恐怖的是,倆人蓋著一條被子,林之源一動把被子挪走了,陸愈覺得冷,就醒了。
兩人猝不及防對視。
陸愈卻很平靜的把被子拉過來,蓋在身上,“還燒嗎?”
林之源搖搖頭,“所以,是我生病了?”
“是啊,生病了就拽著我不讓我走,大半夜怕你燒起來,你總不能不讓我睡覺吧,躺我旁邊跟個大火爐似的。”
他倒是頭一次看到陸愈這個斯斯文文的人光著膀子的樣子,視覺和心理都有不小的衝擊,而斯斯文文的陸愈並沒覺得有什麼不妥,他淡定的穿上衣服,轉頭問林之源,“你吃早餐嗎?”
兩人坐在齋堂裡,陸愈啃著饅頭和一碗蔬菜湯,林之源看了半天,等到陸愈吃完也沒動。
齋堂的規矩,吃飯的時候是不能說話的,一時間只有噼裡啪啦的碗筷聲,搞得他很糟心,看他不吃,陸愈很自然的拿過他的齋飯,都吃完了。
走出門的時候他遞上了十塊錢放在門口的功德箱裡,回頭看了一眼一身穿的都是自己衣服的林之源,又多拿了十塊錢扔進去。
走出門陸愈才解釋道,“齋飯不能剩的,早就知道你吃不慣,等下山了帶你吃肉。”
陸愈一副非常熟悉這裡的樣子,林之源好奇,“你經常來這裡...嗎?”
陸愈嗯了一聲,“就是有這裡的師父的幫忙,我才能把我媽葬在這附近,讓她日日得以清閒。”
陸愈眼神定定的看著前方,半晌後說道,“走吧。”
上車後,林之源接到了席不白的電話,後者聽到他的聲音簡直都要哭了,“你到哪兒去了啊我的小祖宗啊。”
林之源嗤笑一聲,“你怕我連夜逃到國外,欠的那七個億不還了?”
席不白聽他這語氣就知道沒什麼事了,“那倒不是,怕你想不開找個地方自我了結,留下林總和我孤家寡人的,只能把你的房子賣了還債了。”
“行了,給我找找新活吧,事情少還錢多的。”
“你怎麼不說問問財神爺雙色球多少呢,你先買他一百萬的?”
陸愈直到倆人掛了電話才開口,“你現在有新的打算了嗎?”
林氏破產不是什麼小事,他以朋友的角度關心不算突兀,林之源扯了下嘴角,“我不是做生意這塊料,也不知道暫時能幹什麼,走一步看一步吧。”
“去參加那個《未來篇章2024》怎麼樣。”
林之源露出怪異的表情,“我?我去跟那些人一起比賽?不好吧。”
“不是讓你去跟他們比,你不是伯利音樂學院畢業的嗎,去當導師也正合適。”
林之源正了正神色,近些年過的越來越瀟灑,已經很久沒有人提到他的專業了,甚至還有些懷念當時的自己,不過,“我已經很久沒唱過歌了,他們節目的導師名單已經定下了吧,我現在不合適。”
“沒事,其他的你不用擔心,我來解決。”
“可是...”
陸愈打斷了他,“我瞭解過,要是能帶出冠軍隊員,工資至少五百萬。”
“成交!”